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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把握住了最关键的信息。秦风也不再夸张了,正经道:“每次都吃个两三口,晚上睡得也不久,没什么精神。我伺候主子几年了,没见过他这样。楚爷,您……您给劝劝?”楚汉生尚未发话,齐晗已经愧悔难当,“师父,都是因为晗儿……”楚汉生安慰道:“没事,这事儿交给师父。快吃,别辜负你先生一番心思。”齐晗在凳子上坐下,伤口和硬木凳子接触而带动的痛楚也没能消弭他心中的自责,看着师父给自己夹的可口的饭菜,他更加吃不下了。秦风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厨具,把最后一道前前后后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全部做好的烧麦端上桌,楚汉生给齐晗夹了两个,在小碟子里倒上醋,催促他快吃。“秦风你没长脑子啊,这么多菜看看就够了,谁还吃得下?”门外传来蛮不讲理的声音,坐着的楚汉生和齐晗站起身来就看到满脸都是郁闷愤懑憋闷的君三少拿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了看自己做的一桌子鸡鸭鱼rou,“砰”一声把锅放在桌上,指指点点道,“这么油腻怎么吃啊!拿走拿走,喝粥喝粥!”最后那满桌子的菜还是交给了愁眉苦脸心痛不已的秦风秦总管,君默宁吃得依然不多,扒了两三口就回了书房。“师父……”齐晗不无担心道。“没事,你先吃,吃好了让秦风送你回去,天色尚早,回去再睡一会儿。”楚汉生把最后几口粥呼噜掉,叮嘱了几句,也跟着出门了。熹微的晨光里,君默宁没有回书房,而是在院里的竹榻上和衣而眠,浓重的露水一会儿就沾湿了他清俊的眉眼。楚汉生在榻边跪下,柔声道:“爷,汉生惹您伤心了。”君默宁睁眼,笑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坐吧。”楚汉生起身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只是晗儿失踪这一日夜,突然让我对现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君默宁的声音在朝阳尚未升起的清晨朝露里显得空蒙而渺远,“画地为牢这些年,君三突然想出去了。”“爷,换了别人,早就呆不住了,”楚汉生也感慨,“来到中州二十余载,倒是有三分之二是在这间小小的别院里。世人如何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君三少会安安分分被囚八载。”“心有天下便身无羁索,是晗儿这次遇险,让我突觉无能力为鞭长莫及;”在这个让他无比安宁的院子里,君默宁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警惕,“这次是晗儿,下次呢?九哥回来了,他和曹墨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波及了暄儿;我爹在朝堂步步为营;两位兄长游走于朝堂和江湖之间;忍冬和半夏漂泊天涯……”“爷,”楚汉生极少有地打断君默宁的话,“你心系家人是好事,可是他们并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您想出去汉生极力赞成,可是,相爷、公子都不应该成为牵绊爷的枷锁……”“若他们不牵绊着我,君默宁活这一世意义何在?”君默宁看着楚汉生坚毅的面庞,继续说道:“你,和晗儿,也是。”回廊下的角落里,齐晗消瘦的身躯笔直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第47章道说分明几日前,向阳巷莫宅。“齐暄,别玩啦,你伤还没好!”一个衣冠端正的十四五岁少年坐在台阶上,神情蔫蔫儿地看着院子里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另一个小一些的少年。他们正是被齐晗留在莫宅的齐暄和这两天几乎天天也泡在这里的齐昀。齐暄只穿着素白中衣,古灵精怪地用小小的双手捧起一捧水轻轻往空中一抛,再用双手手心狠狠地向上一拍,被拍碎的小水珠子四溅开来,飘得满院子都是。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玩法,整整一个上午,乐此不疲。听得齐昀说,他转过投来,笑容明媚,“我伤早不疼了,君哥哥的药好着呢!”齐昀一听这个称呼,整个人更没精神了,咕哝道:“你是好了,不知道君哥哥怎么样了。”“说什么呢?”齐暄人小鬼大,也看出齐昀有心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大点儿声。”齐昀看了他一眼,道:“君哥哥把你从恭亲王府救出来,肯定受了伤,他又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他走的时候脸色很差。”齐暄别过头道:“谁让你们把我从王府里带出来的?还救?我费了多大心思才回到王府?”“你个小没良心的!”齐昀气结,“不把你带出来,九叔要打死你!”齐暄“切”一声表示不屑:“我爹才不会打死我,再说了,就算打死我我也愿意!”“你!”齐昀不想跟他说话了,可转念一想齐暄的话,他突然脸色一怔道,“你说你费了心思回到王府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会被赶出宫?”齐暄用“你才明白”的眼神看着自家哥哥,“你对我好,我不瞒你。”小小少年声音轻轻脆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和底气,说出的话堪比惊雷。“我和曹墨一起下江南,谁不知道我就是去玩儿的?”齐暄拿起水桶里的勺子舀水玩儿,“皇上还说什么去历练,笑死个人!见我小,曹墨根本就没管我,那天晚上我听见他们在商量要炸堤,说什么‘钩卷云’之象,定有暴雨。还说江阴一片是民田,虽然面积要被江阳大很多,但是淹了也就淹了;江阳的地都是朝中大员的屯田,每年都会派人下来收租,若是有个好歹不好交代。”齐昀认认真真地听着齐暄说江南之事,“我就想,若是我把江阳的堤给炸了,淹了那些官员们的地,皇帝一定不好交代,到时候曹墨和我都讨不了好,皇后娘娘也不好意思再留着我,那我就可以回家啦!”齐昀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就因为这个……去炸了堤?”“是啊!”齐暄理所当然道,“反正曹墨也是要炸堤的,如果炸的是江阴的堤,老百姓也不会说什么,到时候我还怎么脱身?所以只有炸了江阳的堤才可以!”“你会死的!”齐昀要疯了,这孩子浑身上下只长了一个胆子,没其他东西的吗?!“有曹墨陪绑怕什么?”齐暄早就算计好了,“曹墨他爹是刑部尚书,虽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但是曹墨才华过人,否则这次也不会派他总理赈灾事务。如果他够聪明,理由很好找啊,什么江阴之地面积广大啊,民以食为天啊,当官要为民做主啊,到时候他是总理要承担责任,但毕竟炸堤的是我,他只是替我抗黑锅的,责任均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