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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蔺湛道:“荣铨,去找。”“那个人……他逃走了……”蔺湛眼神一寒,将她放置在马车里,想亲自去追。薛棠无意识地抓住他衣摆,手指因寒冷而剧烈发抖。蔺湛体内烧得厉害,浑身却冰凉,强忍着压下不适,重新坐回马车,让人重新驶回了崇绮楼的一间暖阁,又让人拿干净的衣裳来。冬天掉水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薛棠笼着大氅,仍是冷得两齿都打战。她不小心碰到蔺湛的手,发现他浑身都guntang,宛若发了高烧,不觉一惊,“殿下,你怎么了?”蔺湛认真地看着她:“你离我远点。”薛棠“啊”了一声,他嘴上这么说,手里却紧搂着她的腰不放。漆黑的大氅下露出她雪白的脖颈,因方才的挣扎领口扯开不少,怀里的身体像一具冰凉舒适的玉,蔺湛压着她一起倒在了塌上。薛棠被压得差点咽下一口气,挣扎着想推开他,蔺湛握住她的手臂,扯到一旁,却连带着她的里衣也翻开了,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水红色的肚兜,以及肚兜上绣着的金莲。“……”蔺湛面色一动,喉结也动了一下,眼睛盯着那一抹浅色的沟壑,“这可不是我扯的。”他还恬不知耻地甩锅。薛棠气极,反手一巴掌。蔺湛愣了。又是一巴掌在左脸。“你——”蔺湛咬牙,目光却仍黏在她胸前。“啪”第三个耳光。“你打人上瘾了?”他一把擎住薛棠的手腕,眼中冒火,左脸清晰可见地浮出五个重叠的指印。薛棠于怒海中回过神,立刻怂了。完了,他要生气了。蔺湛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半晌,似乎还没从被连打三个耳光的震惊中走出来,好半晌,他才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地挤出话:“你能不能别总打左脸?”第三十四章蔺湛阴着一张脸给她掩上衣服。薛棠不敢再上手了,见他面色潮红,担忧地问:“殿下,你怎么了?”蔺湛没有回答,眼底燃着一簇黑火,握起薛棠的手,柔夷雪白,已经看不出红痕。他心中仍激流难平,低头吻上了她的手指。薛棠浑身一颤,仿佛被烫到了一团火,被他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分毫,只能小声地又问了一遍。“我中了药。”蔺湛吻着她的五根手指,又沿着手腕吻上去,紧接着转移阵地,埋在她颈间,像那日一样,压住了她双腿,又将她的手绕到了头顶。薛棠感觉到那些湿漉漉又guntang的吻绵密地落在颈上,好半晌,低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想……降火。”薛棠吓蒙了,“殿下,我、我不行啊……”蔺湛停了下来,凭着意志撑起身子,看着身下已经泛起眼泪的少女,抽回神志,“你怎么掉到湖里了?”“是一个内监……”“内监?”蔺湛蹙起眉。“我好像之前在……皇后身边看到过他……”蔺湛两手撑在她身侧,阴影中目光闪烁,似是在沉吟,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说着扯了扯衣襟,这动作令薛棠如临大敌,扭着身子往后躲,他一把按住她肩膀。他眼睫上的水珠滴落在薛棠的颈窝内,浑身交织着冰火,难受得想一头扎进身下这一摊水中,却只能压着这一团火仿佛是沙漠中干涸的仙人掌,为了一点雨露甘霖,甘愿将浑身的刺都卸下。如果蔺湛愿意,在这里就可以办了她,还能就此向父皇寻求赐婚的旨意,让她留在长安,留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可以。门敲了敲,“殿下,衣服送来了。”蔺湛平静地整整弄乱的衣衫,看上去毫无异常,接过干净的衣裙扔在薛棠身上,自己转身走了出去。……五足鎏金狻猊香炉缓缓吞吐着烟雾,尤昭仪坐在妆台前,耐心地剥着面上的鹅黄,灯光幽幽明明地照在她面上,气色又好了许多。“昭仪的头发真漂亮。”服侍她的婢子又换了一个,正帮她梳头。尤昭仪轻叹:“漂亮也得有人看哪。”那婢子道:“昭仪,婢子不明白,方才陛下明明要往含霜殿来的,昭仪为何要……”尤昭仪轻轻一瞥,那婢子识趣地住了嘴。前些日子陛下还宿在甘露殿,但又不能碰皇后,实在忍得辛苦,这几天又频频往含霜殿走,偶尔是待在南熏殿偏殿的书房。她现下说自己小日子来了不能侍奉,陛下想来应是在南熏殿。她勾起唇角,“这后宫从来不缺女人哪。”马车停下的时候,崔琉才觉得不对劲。“这里不是东宫!”她一把掀开帘子,“你们放我下来。”驾车的人纹丝不动,月光落在他后脑勺,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根木头。崔琉又惊又怕,探出头想要求救,一只手在颈后劈了一下,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头顶上方是两道炙热而又阴沉的目光。“姑父……陛下……”她大惊失色,蜷缩着往后退却。脑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在这里。马车不是去东宫的吗?殿下……不是要回东宫吗?皇帝穿着明黄的寝衣,坐在塌边,“好,好,你姑姑倒是舍得将你送来。”“不对!我没有想到这里来!”崔琉躺在塌上,巨大的震惊与恐惧让她牙齿都在打架,时不时地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是这样的!陛下您听我说!”?棠?芯?最?帅?侯?哥?整?理?她用最大的力气解释,说出的话却娇软无力,仿佛在欲拒还迎。恐惧如一只钢铁般的手扼住了咽喉,只能无助地摇头。身体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软成了一滩水。她明明没有喝那杯酒……“她管得太多了。”皇帝坐在黑暗里,像一头暮年的雄狮,“你们崔家人,一个一个都是贱货!”……脚步声远去,屋内才缓缓响起了窸窣声。薛棠换上干净的衣裙,发髻全乱了,只好披散下来。她一出去,就看见蔺湛抱着手倚在门框上,他幽黑的眸子好像过了一遍水,湿气氤氲,面色已经恢复正常。蔺湛打量了一眼面前出水芙蓉一般的少女,淡淡一笑,“走吧。”这个点崇绮楼的人差不多都走干净了,只余下一些仆从打扫着宾客留下的垃圾,运气好些的还能捡到他们随手扔下的金钗手镯等物。夜空中星子寥落,河对岸闪着傩祭过后的幽幽火光,间或有一两声犬吠消失在黑暗中。绿鸳早在马车旁等着了,见到薛棠忍不住哭泣出声。薛棠对着安静如鸡的荣铨道:“多谢荣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