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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能穿得齐整便已不易。白魑还未出过家门,只直了眼睛琢磨,难道不是像电视里那样,找间破庙,架起篝火么?亏了刚出来时还暗暗兴奋一阵,默背了几遍洪七他老人家的叫化鸡烹制方法。琉风已经拉着翠生一马当先走在最前,众人鱼贯而入。前台接待小姐们刚打出一半的哈欠立马憋了回去,以妙目为中心,盈盈笑意荡漾开来。心里暗想,这个早班,值了。琉风手法干净利落地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悄声传音道:“VISA卡你们都不知道么。”面上微微一笑,对上翩然而至的接待小姐,目光柔得要拧出水来:“来一间蜜月套房。”对这件事情,瑞英仍然很忿忿:“蜜月套房是不错,干吗就要一间啊!”琉风淡淡道:“大敌当前,我们最好不要分散,再说,蜜月套房是里外两间,除了大床还有沙发,足够我们用的。”说完,又补上一句:“况且,我的透支额度未必能再负担一间。”几日来,白魑负责监控和饮食工作,琉风白天便在街上穿梭,许是想着能碰上师傅们留下的记号,石璞与瑞英一直在研究琉风沾了酒的那块布,几人轮转着用传音术向从家发着信息。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翠生都默默无话。“难怪大家都没察觉,这不是毒药。”石璞恍然大悟。“……”“这是酒的一种,酒性就是麻木人的六感七官,学名叫碧麻清”瑞英补充。“……”白魑的声音插入:“然后呢?说了半天怎么解?”瑞英道:“不是说了吗,不是毒药,拿什么解?!”翠生还是没有开口,却微微侧了头。石璞捏了瑞英一把:“万物相生相克是自古的道理,既然这不是毒药,才好办呢!也许不用多长时间,麻木就会减淡,也许在那之前,我们已经找到克制它的东西。”翠生清淡微笑:“那就有劳了。”短短几日,翠生比试炼会时又清减了不少,没有光彩的眸子,乌黑如泥。琉风回来,翠生眼中亮了一亮,小心问道:“可有消息?”得到琉风否定的回答,那一点晶亮又没入乌泥中去。当夜,时值石璞守夜。从阳台向下望去,灯火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想来如果站在高处,入夜后的从家也是如此吧,不,恐怕更好看几分。哎,怀念起藿白那方小院了,老梧桐的叶子估计已经掉了个干净,没有人打扫的话,都堆在地上了吧。瑞英的花草没有培土,施肥,定然熬不过这个冬季,回去他若看到,一定很伤心吧。想到此,他忽然发觉从家还有很多地方自己都没去过,早知道应该多走走的,早知道也不会总是逃课……难道这就叫伤感?石璞自嘲地想着。回头看看,今天轮到瑞英与白魑睡在床上,琉风靠在沙发一角也已睡去,翠生瘦瘦的身子蜷在沙发另一头……黑沉的眸子仍然睁着,还没有睡。石璞远远注视着翠生,只觉得心中一片酸楚。为什么瘦了这么多,试炼会上就觉着他小脸减了一圈,但是被琉风那小子抢先说了。石璞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对他,是一时兴起还是情根深种。他只知道若是以前,他定会想着法子逗他开心,陪他说话,但是现在,他只想默默的看着他。如此刻,即使只用目光描摹他的每一个棱角,心里也禁不住波涛汹涌,再进一步的,只是亵渎。最初在例会上看见他,在众人的目光包围里,他从容优雅;后来在池边偶遇,他清冷微恼;再后来,远远的打量,又觉得他冰冷的外表下,是孩子般的单纯与美好;云翡走了以后,他仿佛又回复了最初的冷酷,但这次的冰冷不再是伪装,而是从骨子深处渗出的凄凉。翠生向石璞的方向侧了侧头:“你在想什么?”石璞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翠生微笑:“除了你,别人都睡了,我看不见你,你却看得见我。你见我没睡又不和我说话,应该是在想事情吧,所以才问你。”石璞哦了一声,摸摸被风吹红的脸:“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翠生摇头。“我在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石璞走到翠生跟前,轻轻道。“睡不着,我就想,师傅说的很对,他常常醉得一塌糊涂,我们劝他,他总说,需该长醉时,便不能醒。”石璞默然:“我记得,我师傅嫌长戚师傅的酒难喝,曾经偷偷酿了一坛桃花酒埋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说是到时要好好臭一下那个醉鬼。”石璞此刻用藿白的口气说来,不但不觉逗趣,反而平添伤感。“那坛桃花酒他们后来喝了么?”“没有……我师傅说等试炼结束后,要把二人的赌金好好算一算,若是你家师傅胜了,便在今年桃花开时请他喝桃花酒。”石璞深吸口气:“只怕那坛酒还在院里埋着呢。”“我这里……很疼。”翠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为什么只封六感呢,要是连心痛也感觉不到,那才叫好。石璞低头无语。似乎房里每个人都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白魑睁眼,看见瑞英眼角滑下一滴清泪,琉风仍然靠在沙发一角,仍似浅寐,却呼出一口长气。第43章蛋炒饭又是几周过去,石璞与瑞英白天便扎在图书馆,虽然不指望这种地方会有邪酒碧麻清的介绍,但瑞英说,碧麻是极珍贵的植物,说不定就能找到点有用的资料。可是几天下来,除了络绎不绝的热辣目光以外,别无所获。一群高中女生不知从哪天起,放学后就聚在桌子的另一头,在书本的遮掩下,一眼一眼地瞄着瑞英,再低头讨论几句。瑞英小脸薄似豆皮,起初还正襟危坐,只顾低头查阅。几日下来,纷杳而至或雪白或淡粉的信纸夹着少女的微香已令他接到手软。石璞笑称他这是在为图书馆创收做贡献,同时还带动了全民读书的新热潮,真该由图书馆出面颁块匾牌悬在他的头上,就写六个字,看书还是看我。瑞英摇头晃脑道:“你这是在嫉妒……”过了一会又严肃起来,凑在石璞耳边道:“不过……你是在嫉妒我,还是嫉妒她们?”明亮的落地窗前,二人交头接耳,一个线条刚毅,一个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