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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那些鲜明印记。他一直以为,鹤蓝即使作鬼也是一个无所畏惧,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鬼,好吧,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情形,但鹤蓝无声无息的出现还是吓了他一跳。翠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来者。一切都该怪我,怪我不该招惹他,不该扰乱他的生活……翠生脑里充满了愧疚,身后的鹤蓝张张嘴,喷出一股阴风:“你在后悔……”翠生不觉地点点头:“是……如果不是我,你也许还在逍遥快活……”话一出口,银丝募然一紧,腰胯处微微刺痛。鹤蓝苦笑:“你怎么赔我?”“我……我带你出去。”“我不出去,我要你留下来……”镜里鹤蓝桀桀笑了。翠生只觉脑后一阵阴风袭来,他下意识弹开,转向鹤蓝。奇怪,怎么现在能看到他了?鹤蓝依然在笑,声调古怪:“让我抱一下都不可以么?!”说着,干瘦的手指又挥舞上来。翠生不愿与之正面冲突,只是闪避,然而却暗暗心惊,不是没与鹤蓝交过手,怎么他的出手如此迅捷阴狠?就在一打一躲之间,忽然斜地里蹿出一个人影,在翠生身后不远处喝道:“是幻象,快走!”第68章幻象翠生听到这极为熟悉的呼喝声,定睛看去。身后不远处正朝他跑来一人,一脸的关切,竟是鹤蓝!两个鹤蓝?一个散发着哀怨死气,正在与自己缠斗不休,另一个则正是他所熟识的模样,正挑着眉呼喝他逃跑。翠生想也没想便向后来的那个跑去,跟着他一路狂奔。跑了不知多久,已把刚才那片宁致优美的住宅小区甩到脑后,转而来到一片矮房密集的所在,和刚才不同,矮房灰扑扑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只有半人来高,也不知有没有人住在里面,只觉得毫无生气。再看天空,刚才澄静如洗的蓝天白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晦暗乌云,低低地压在头顶,就像暴风雨来前,令人透不过气。翠生不禁奇道:“这些房子真的有人住吗?”鹤蓝和在人世时一样,没多大长进,跑得将要差了气,大口喘着气道:“自然是有,不过不是人。”他示意翠生和他继续朝前走。他边走边小声说道:“这里是怨气最重的地方,很多未出世便夭折的婴灵……既去不了鬼门,又未经历喜乐,都聚在此处。”翠生不由得急急走着,应景似的,几声尖利的啼哭忽然在耳畔响起,二人动作又快了些。看着鹤蓝高大的背影,翠生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连这个也是假的呢?鹤蓝仍不住地说着:“其实来了才知道,这也没那么可怕,何况还有我帮你踩点……”翠生悄悄掏出幻镜,向前面那人照去……幻镜里竟然白花花一片,什么都没有!鬼的确是照不出影像的,但是这面却是幻镜,怎么也照不出?难道刚才那个才是真的?正在翠生暗暗分辨时,鹤蓝忽然回头,看见他手上的镜子,神色古怪地笑了。“你也是假的!”翠生手劈如刀,迅速向鹤蓝挥去。这个鹤蓝的确不像刚才那个,装得真真的,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惶急的避过。“喂!我打不过你,你是知道的!”在翠生的拳下,鹤蓝好不容易得空说出这句。翠生也不言语,只是继续出招相逼,却是每招都留了余地,只见鹤蓝狼狈的左转右挪,险象环生,偶尔得空又道:“我说你这个人,性子怎么还这样!”翠生唇角挑了挑,想起他们初次交手的那个夜晚,他一心想要抢夺对方翠玉指环,那时鹤蓝也是如此狼狈,然而最后却是他潜入水里将他捞出……翠生倏然停住,鹤蓝条件反射似的还在挡格。“为什么要自杀?”翠生冒出这么一句。鹤蓝这才发现刚才动如脱兔的人已静静站稳。“活着没意思呗……只有这个法子能让你不那么寂寞。”寂寞?是啊,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原来是寂寞。不是紧张,是寂寞。翠生此时最不愿承认的情绪被鹤蓝说中,腰间竟又是一紧,他只得压住那些从胃里翻搅上来的酸水,尽量维持心情的平静。鹤蓝也瞧出了端倪,便不再说那些容易引人伤感的话,道:“你以为幻镜是什么?既是幻镜,它照到的自然都是虚幻的物体,就像刚才伪装成我的那个东西!”原来是这样,早知道真该做足功课,差点犯了大错。他们继续朝前走,鹤蓝给他说着这段时间摸索出的经验。“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和传说的鬼门不一样啊?”“其实真正的鬼门还没到,这里只是生魂们必经的一条路。”“很多生魂对人间都还留有贪念,它们便会在这里发现它们最想要的东西,因此这里看来便和人间差不多。”“这里是永恒静止的,对有些鬼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对有些来说,这里又是地狱。”鹤蓝在前面带路,嘴里滔滔不绝,翠生暗暗伤感,这情景像极了在小城分手前的那天,鹤蓝就是这样带他逛着每一条大街小巷,嘴里不停的解说。鹤蓝见翠生没有搭腔,以为他不明白,便带他来到一幢楼前,指了指一楼的窗户。翠生扒头一看,只见里面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客厅,客厅里沙发上,两个花甲老人正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神情幸福而满足。鹤蓝指着其中的老妇道:“这便是它对人间最大的留恋,此时,便是它的天堂,只是这个场景将成为永恒,永远是这个房间,这个电视,这个人……”翠生恍然大悟,再看两位老人就那么靠在一起,饶有兴味地在看那已不知看了几千几万回的节目。“那样子,他们觉得幸福?”翠生不禁怀疑。鹤蓝苦笑:“谁知道呢,可能我们不懂,但对他们来说,这一瞬间成了永恒,就是幸福吧。”翠生忽然想到,鹤蓝不也是生魂吗,为什么他能够拥有自己的意志呢?于是问道:“那你呢?”“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的贪恋就在于等你来吧,所以便等到了你,可是被你这么一问,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幻象还是真实了……”翠生摸摸腰间凉滑的银丝,笑道:“自然是真实,我还全副武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