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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丝毫减慢。“抱歉,借过。”即熙和男人同时露出了怀疑自己耳朵的表情。男人气急地转过身去追雎安,一边调动那些着了魔似的士兵围攻阻拦雎安,雎安身姿轻盈剑光如电,流畅地杀出一条血路,手里的不周剑饮血越多越是鲜艳兴奋,煞气不再涌向士兵们反而大量涌入剑中。男人终于扯住雎安的袖子吼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嚣张个什么劲!”雎安一个旋身干脆地斩断被男人抓住的衣袖,杀出一条血路一边皱眉道:“你先稍等。”“……”即熙心说都这时候了你还讲什么礼貌!雎安几步踏上高台,眼神飞快地扫视一圈之后就抬手将剑插入高台中央,注入剑中的煞气迸发而出将高台生生劈成四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过后煞气快速散去,被雎安所伤的士兵们如梦初醒般发出哀嚎。雎安转身挥剑指向追在身后的男人,剑尖只一寸便可达他的咽喉,淡淡说道:“现在可以了,请讲。”“……”即熙看着那男人原本阴鸷的面部变得愈发扭曲,深感他要被雎安气死。男人站在摇摇欲坠的石阶上,色厉内荏道:“修士仙家从不管朝廷之事,星卿宫插手算怎么回事?”“以童男童女为祭,聚煞气养魔,招魔入体乃仙门禁术。修士仙家不管朝廷,但要管你。”“你真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全身而退?”“众仙家已经在外布好阵局,我只是来毁招魔台的。”男人面色青黑,似乎是知道大势已去,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破釜沉舟道:“你以为你天机星君天下无敌吗?我可是悬命楼麾下,你敢动我禾枷饶不了你!他要咒杀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本来即熙正兴致勃勃看戏,一听此言气得叉腰:“放你娘的屁!”这谁啊平白无故的要做她叔叔?悬命楼里别说长得好看的人了,长得好看的鸟儿她都能叫上名字来,这人长得怎么说都比刀疤叔叔血手叔叔周正十几倍,她要是见过这人能没一点儿印象?再说了咒杀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咒杀星君搞不好要折十年寿!她爹开开心心收钱咒人那都是一锤子买卖,整这又脏又累又恶心的事情干啥?啥屎盆子都往她爹头上扣!“想来禾枷并非傻子。”雎安对于男人的威胁无动于衷,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是。”即熙的怒火微微平息,对雎安的回应深以为然。从远处传来人声,即熙转头看去便见许多衣袂飘飘的修士奔进来,将那些刚刚失了煞气痛苦不堪的士兵控制住。几个颇有威仪的长者飞落在雎安身边说了什么,向他行礼道谢。雎安收剑回礼,将这个男人交给长者们,便拾级而下走回即熙和思薇身边。即熙抬头仰望他,便看见雎安向她行礼,然后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睛,笑道:“多谢姑娘保护在下的师妹。”即熙第一次被人称作“姑娘”而不是丫头女娃小兔崽子,她突然没了伶牙俐齿,只能勉强故作高深道:“这……这点小事,无……无足挂齿。”雎安笑笑,转头看向思薇,语气就稍微沉了一些:“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让你跟柏清先回宫吗?”思薇低头小声说:“我……我就是想帮忙。”“等你修为精进之后自然可以帮忙,不急在这一时。量力而行,你可明白?”他的语气依然温和,不过神情确很严肃。“明白……”思薇的头更低了。即熙瞪大了眼睛看着旁边这个大小姐,哎呦天啊这小丫头还有这么乖顺的时候呢?雎安再转回头看向即熙的时候,目光微变,即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便看见她脖子上戴着的金锁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衣襟之外。她心中大惊赶紧把金锁揣进自己坏里。“小姑娘,你为何如此拼命救思薇呢?”“放屁,我才没拼命救她!”即熙立刻暴露本性。思薇听见她说粗话又皱起了眉头,然而雎安只是平静地望着即熙的眼睛,他说道:“你的母亲是星卿宫太阴星君么?”“不是!”即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她和她母亲长得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看一眼就全明白了。雎安看着气鼓鼓的即熙,为这个小姑娘孩子气的举动笑起来。他的眼睛莹莹发亮,弯成好看的弧度。“你的金锁是太阴星君做的,她是你母亲,你知道的吧?”思薇呆立了半晌,看看即熙再看看雎安,然后就红着眼睛开始闹起来。她说那个金锁一定是即熙偷的,这个小偷不可能是她的jiejie。那一脸义愤填膺,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即熙看着这个便宜meimei,觉得刚刚自己大概是脑子坏了才想救这个白眼狼。她不耐烦地说:“是是是,我偷的,我不是你姐,没事了吧我走了噢。”“你人走就走,把我母亲的金锁留下!”见思薇要来抢金锁,即熙反手就给了思薇一巴掌,气道:“我去你妈……你大爷的!敢抢我金锁我跟你拼命!”思薇捂着被打红的脸,却罕见地没有还嘴也没有还手,而是瘪了瘪嘴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旁边在整理现场的修士们都频频侧目。即熙有些没趣地挠挠头,她那一巴掌也没多重吧?思薇用得着这么伤心么?在之后思薇和即熙针锋相对谁也不饶谁的岁月里,即熙一直没告诉思薇那天知道她是自己meimei时,她其实是很开心的。6、星河令人庆幸的是,太阴星君回到星卿宫后只说自己结了婚又和离,并育有一女。至于她前夫的姓名身份则是只字不提,而太阴星君已经去世,现在星卿宫更没有人知道即熙的父亲是谁了。当雎安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即熙选择装傻,就说她是孤儿父亲已经去世了,去世得太早她什么都不记得。她爹曾经交代过她:见到星卿宫的人扭脸就逃,逃不了的话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娘的身份,被发现了的话千万别说你爹是谁。显然她长驱直入锁定了最坏的这一种情况,然后回头再次选择了第一种应对方式——逃跑。雎安要帮那些修士们在山洞里做什么符咒净化此地的煞气。他也是奇怪,只要杵在那里煞气纷纷退避三舍,仿佛自己就是一道符似的。即熙趁雎安做符而思薇没注意的时候,混在幸存的孩子们中间偷偷跑了。重见天日后炽烈阳光照在即熙身上,她慢慢放松下来,回头看着大山和黑黝黝的洞口,觉得遇见思薇和雎安都像是梦似的。一个脾气大的meimei,和一个神仙般的小哥哥。玩够了该回家了,想到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