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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次,就有些关不住他了。”雎安轻叹一声,语气寻常得好像在说这并非大事。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底红字的符咒,交给贺忆城,说道:“我已经将我的性命与这张符咒相连,若这张符咒开始变黑,请务必在它完全变黑前催动符咒。这件事我想了想,唯有你来做比较合适。”贺忆城定定地看着这张符咒,又抬眸看着雎安,并没有接。是什么样的符咒,不交给柏清思薇,唯有他才适合催动,这不难猜测。“如果你失格了,星命书自然会处决你。”贺忆城说道。“所以请你在星命书杀我之前,用这道索命符先将我杀死。”雎安笑笑,说道:“星命书杀我是用即熙的力量,不要让她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贺忆城还记得那天的雎安看起来很镇静,从头到尾说话的语气都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自然,没有因为自己有心魔而羞愧,对即熙也没有任何怨怼。如今那符咒正折好了放在他的怀里,他揣着这世上最负盛名的一位星君的命,不禁觉得沉甸甸的。他问雎安为什么不肯告诉即熙他的感情,和他的心魔。雎安回答道若他说了即熙一定会感到非常愧疚,而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无论是因为他生心魔而愧疚,还是因为没能爱上他而愧疚。即熙确实很在乎他,或许这个世上最在乎他,所以会把他的情感和安好当做自己的责任。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努力地爱上他,即便是不爱也要假装爱上他。但是这不是她的责任。他不希望,这变成她的责任。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升级修罗场来临胜利就在前方63、疯狂即熙和雎安留在翡兰城,最后见证了翡兰城扑杀翡兰鸟的全过程。此事颇为波折。之前雎安说要留下来等翡兰城事了,思薇走之前还说瘟疫源头和药方都已经找到,翡兰城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翡兰祥瑞是御赐的荣光,瘟疫缘由报上豫州知州后,官府并不愿意张扬,认为此事会使豫州沦为笑柄,更使皇上龙颜大怒。所以第一道命令下来是要隐瞒真相,仅用对症的药方医治而不驱逐翡兰鸟。日后再秘密扑杀翡兰鸟,明面上制造祥瑞离开人间回归神庭的假象。贺伯在这件事面前态度十分强硬,他主动把这件事告知了雎安和即熙,说这番cao作下来不知还会耽误多少时间,城里还有多少人因此去世,决不能如此。即熙对于官府的这种反应见怪不怪,全在意料之中。从小就她身边的人都是跟官府对着干的,她早知这些官儿是个什么德性。贺伯好歹也是真心为了翡兰城好,看在贺大娘的面子上,即熙宽慰贺伯道:“或许它们一夜之间就全死了,倒省得你们扑杀闹出大动静,官府也没法追究。”雎安偏过头,淡淡地说一句:“你别动这个念头。”“不然你有什么办法?”“我自有办法。”在贺伯找上门来的五天之后,署有星卿宫主印和雎安姓名的召闻令就发出,昭告天下翡兰城瘟疫的缘由,堵了豫州官府想隐瞒的路。不过即熙倒没想到召闻令里也承认了星卿宫冤杀她一事。“问命箭认我做凶手,你们又说我不是,以后你怎么向世人解释前宫主的死因呢?”即熙得知了召闻令的全部内容,担忧地跑来问雎安。原本雎安正在和贺伯讨论城中之事,被即熙火急火燎地拉到小角落里,他笑了笑说道:“很难解释,不过这不是继续冤枉你的理由。”即熙摆摆手:“冤枉我的事情多了去了,债多不压身。”“你说弱者对强者的欺凌被认作正义,那是错的,欺凌还是欺凌,你有你应得的道义。”雎安微微低头,原本这种时候他都会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不过最近他总是回避她,就更少触碰她了。即熙看了雎安一会儿,长长叹息一声:“可翡兰是皇帝自己认的祥瑞,星卿宫这般不是折了的皇帝颜面?他同意扑杀翡兰鸟不是自打耳光?”其实这就是雎安这段时间信件不断,连日斡旋的主要事情,朝廷与星卿宫的关系一向微妙,需要仔细把握,这次皇帝最后算是默认了。即熙不免疑惑,皇帝可是天下最好面子死不认错的人,居然能吃这个哑巴亏?“这件事要多亏柏清师兄帮忙。”“柏清师兄?”“他进星卿宫前,姓赵。”当今这江山,便是属于姓赵的一家。“柏清师兄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听雎安说完这话,即熙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生吞鸡蛋,她万万没想到古板唠叨的柏清居然还有这么尊贵的身份。不过她隐约听说书人说过,座上这位皇帝登基前兄弟间斗得你死我活,皇子除了他之外基本都死绝,他才登上王座。这么说来柏清的父亲应该也死在了斗争里,而柏清最初或许是为了活命才进星卿宫的。真叫人唏嘘不已。翡兰鸟也是,它们给这座名不见经传的贫瘠村镇带来荣光和财富,数十年后又带来苦难。即熙见证了这曾经最受优待的鸟儿在七日内被扑杀干净的全过程,最终她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看着阳光从翡兰鸟塑像的头顶漫过来,只觉得命运这东西奇怪得很。风水轮流转,时移世易,沧海桑田。戚风早拜别他们回去了青州戚家,宁钦消沉了很久,也说要离开。宁钦问即熙道:“你能送送我么?”他眼里有许多血丝,眼下一片青色,仿佛是许多天没能好好休息了。不过情绪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就是低沉了些。雎安正好在贺府还没回来。即熙看着面前初秋干净的日光里,清瘦落寞的青年,叹息一声抱着胳膊道:“好罢。”他们之间虽然是段孽缘,但也需好好结尾。于是宁钦牵着马,他们出了翡兰城沿着城外大路慢悠悠地走着。因为瘟疫断绝交通,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唯有霜草野菊,两人相对无言。“你今后打算去哪儿啊?”即熙打破了沉默,漫不经心地问道。宁钦意义不明地说:“你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得,又来了。即熙想宁钦这种一往情深,也不知几分真假。宁钦却没有在意即熙的反应,他好像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慢慢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七岁那年母亲改嫁,我就到了叔父家里。叔母向来厌恶我,小时候我但凡出一点儿错就少不了责打,堂兄们也跟着排挤我,唯有叔父对我视如己出处处维护。他是我唯一当亲人看待的长辈,我想等我长大一辈子都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