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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绕过她发梢,不断缠绕把玩,唇角斜斜挑着,十足的痞气,仿佛完全变了个人,露出了陆妖妖从未见过的那一面。她有些心惊,他却陡然抬眸,与她视线相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随着微微勾动的唇角,一句话如吹散在空中的风,飘进她耳里,“如果你继续挑战我的忍耐极限,那就保不准……我今晚真的会和你一起睡。”说完,他撑住墙壁,快速推开,与她拉开距离,改为双手抱臂,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显而易见,“陆妖妖,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她没来由地笑了,“许南笙,你哪次不是把我气得半死,然后再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怎么?这一次为什么就突然认真起来了?”说着,她又凑近他,踮起脚,在他耳边低低地笑,“难道说……许总是真怕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她本就长着一张极勾人的脸,说这话时,眉宇上挑,呼出的气都仿佛生了触角,钻得人心中发痒。果然,这女人就是个十足的妖精,许南笙拿她没法,索性转身准备离开。看着男人转身的背影,陆妖妖提着的那口气陡然松开,暗自在心中舒了口气。她刚刚回怼许南笙的话其实不带任何底气,她生怕这男人被自己再次一激,真会做出和她同睡一张床的疯狂事。所幸,她最后还是赌赢了。因此,在这场针尖与麦芒的对峙中,他终于还是败给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两人“休战”后,陆妖妖又开始一门心思整理行李。等她整理好一切再回头时,只剩下男人那均匀的呼吸声,在这陌生城镇的酒店里平添了几缕烟火气。她眼睫轻颤,眉宇渐渐变得柔软。她一直以为像许南笙这样的富家子弟,管理自家的企业,也只需做做样子。而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不学无术,某某上市公司挂名老总之类的纨绔子弟追求者。她见多了这样的人,也想当然地将许南笙和他们归为一类。可是相处时间久了,她却发现自己错了。她不该用自己主观的想法去评判一个人的品性如何。不可否认,许南笙是真的很忙,也很累。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富二代都要拼命,工作时仿佛换了个人,浑身上下都浸染着精英人士的干练与果决。完全不是那些徒有花架子的富二代能比的。在他身上,她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不少。她想,即便以后真的回归陆氏了,这男人也算是她走向商界的第一任老师。低低叹息,她的心底漫过一丝柔软。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滑稽又可怜。她无奈摇头,缓缓起身,给酒店前台打了客服电话,让他们多准备一床被子。很快,被子被送来,陆妖妖道了声谢,从客服手中接过,关门,又走至男人身前,为他掖好被子。“晚安,许南笙。”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宛如一阵风拂过他心房。其实,他一向浅眠,早在她压低声音给前台打电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之前那些两人针锋相对的画面仍在他脑海里不断徘徊,为避免尴尬,他索性没有睁眼,选择装睡到底。直到他感觉周身一暖,柔软的被子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弥漫在他鼻尖。女人很细致地替他盖好被子,最后那一声“晚安”更是如同暗夜里撩动人心的羽毛,缓缓扫在他心尖,带来阵阵酥麻。那一刻,他背脊陡然僵硬。好在动作幅度不大,女人并未察觉。再后来,他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陆妖妖在忙些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她在尽量压低声响,不愿扰他清梦。他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听觉也随之变得异常敏锐——那阵窸窣声过后,女人去了浴室。紧接着,就是一片哗哗的水声,他背脊绷得更紧了。耳边漫过的水声,似是每一滴都狠狠砸在他心坎上,灼热、guntang,伴随着时钟的滴答声越显漫长、难熬。就这么坚持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他终是忍无可忍,喉头滚动间,将陆妖妖为他掖得严丝合缝的被子一把掀开,却仍是不解心中燥热。双手撑住沙发两侧,他垂头吸气吐气,平复许久,这才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与此同时,浴室内的水声渐停,他刻意忽略那边的动静,只仰头,一股脑将杯子里的水饮尽,喉头干渴的灼热感这才淡了些。他刚准备转身回到沙发,不料,视线竟与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陆妖妖撞了个正着——女人着一身纯白浴袍,湿发散落肩头,慵懒又妩媚。刚洗完澡的脸蛋就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细嫩,颊边还带着些淡淡的粉。脚裸盈白细腻,走动间若隐若现。此时,她还垂着头,并未注意到眼前男人,一个抬眸,她猛地僵住,愣了半晌,才讷讷地问,“……许总,您不是睡着了吗?”许南笙,“……”睡个屁!他不说话,气氛一瞬冻结成冰,尴尬的氛围渐渐蔓延开来。她抿了抿唇,边偏头擦拭头发,边佯装淡定走向床边,“那……我就关灯了?”他还是没答话,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陆妖妖懒得去猜,一把关掉室内吊灯,只余一盏床头灯。“陆妖妖。”不料,他竟突然叫她名字。“啊?”她下意识回应。“头发吹干再睡。”她张嘴微愣,下一秒,吊灯骤亮,刺得她微微眯起眼,待她完全适应后,只见男人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吹风机,微微俯身递给她。她脑子仍旧有些懵,一时竟适应不来这狗男人如此体贴的举动,疑惑且不解地盯着他。被她看得背脊发麻,许南笙心底的那丝燥意更深了,“看着我干嘛?赶紧把头发吹干睡觉。”听着他这不耐烦的语气,陆妖妖无奈失笑。男人刚刚那一瞬的体贴仿佛都只是她眼底的错觉,早已随着他沉着的这张脸而变得荡然无存。她没再回话,转身背对着他,低头用吹风吹着发。发丝随风舞动,在空中缠绕、跃动。许南笙就这么怔怔地站在她身后,那一刻,他只觉——眼前的女人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撩拨他心弦。闭了闭眼,他错开视线不敢再看,直接回沙发躺下。不消片刻,陆妖妖吹干头发,走至吊灯开关处,声音很轻地问,“许南笙,你睡着了吗?”他心间一突,低低地应,“还没。”“那我……关灯了?”“好。”下一秒,室内瞬间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