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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在安慰着对方,说着不用担心。褪去的铠甲还挂在腰间,他终于扯开最后一层里衣,赤/裸着半身,一把拽掉了左肩上缠着的白娟。林诗懿似乎读懂了齐钺的信息,蹙眉偏过头去,似乎不愿意看到接下来的一幕。那一条深可见骨的可怕刀伤盘亘在齐钺的左肩上,从肩头几乎伸过了他的锁骨。因为之前的缝合而勉强闭合的伤口在昨夜的一战里被再次撕裂,腐坏的烂rou里艰难长出的一点粉嫩的rou芽也被一同撕开,却不见渗出新血。黑色的血茄凝固在丑陋的疮疤上。斑驳而破碎。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字不小心睡着了..我趴在了键盘上....打乱了我所有的稿子....这是什么人间悲剧..原谅我这一次!呜呜呜....☆、尼勒布斯的生机(一)“好极了。”斯木里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颇为满意,他甚至收回了横在林诗懿喉前的斩/马/刀,却接着话风一转,“可是,还不够。”他一把将手中的斩/马/刀抛向齐钺的脚边,那大刀被地上的草皮接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刀柄刚好架在齐钺的军靴上。这一刻尼勒布斯的湖边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直到斯木里说:“右手,你杀掉哈斯乌拉的右手。”“别误会,我没有兴趣替他报仇。”斯木里微笑着看着齐钺怒不可遏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舔了舔嘴角的的血迹。他脸上的小口还在不断的渗血,但他似乎全然不在意,表情更像是在品尝胜利的佳酿。“等你没有了右手,我才能安心让你呆在我的身边。放心吧,林大夫的医术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他回头投给林诗懿一个询问的眼神,“对吗?”林诗懿垂眸不想看见眼前的一切,眼睛只盯着齐钺脚边那柄斩/马/刀。“哦,我忘了——”斯木里顺着林诗懿的眼神看了眼倒在齐钺脚边的斩/马/刀,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大将军现在只有一只手,cao作起来不方便。”“那让大夫来吧。”他给身侧的弯刀客递了个眼神,对方就心领神会地拾起地上的斩/马/刀对着斯木里双手奉上。斯木里将斩/马/刀递到林诗懿的跟前,“毕竟大夫有经验一些。”林诗懿死死地盯着那刺目的刀锋,再愤恨地瞪向斯木里,咬紧牙关没有言语。于是斯木里又再轻飘飘地补了句:“如果让我们这些粗人动手,只怕手下没有个轻重。”赤/裸/裸的威胁!林诗懿看着斯木里将手中的刀柄推向自己,她咬着下唇不住地摇头,忍着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第一次与欲望带来的疯狂正面交锋。权势和欲望令人疯狂,尤其是大半生求之不得的那些念念不忘,似乎快要有了回响。就像现在的斯木里,在希望与希望即将破灭的错觉里,已然癫狂。“我忘了——”斯木里看着林诗懿往日里沉静的脸色变得煞白,表情甚是快慰,“林大夫不会拿刀,对吗?”他曲腿蹲在林诗懿身旁,拽起林诗懿洁白纤细的腕子,“我教教你。”“懿儿!”齐钺隔着森然的玄铁弯刀唤着林诗懿的名字,像是要唤回那个冷静的女人,他朝林诗懿坚定地点头,“懿儿,不要怕。”林诗懿在齐钺的呼唤里厌恶地甩开斯木里的手,颤抖着接过那柄对她来说过分沉重的斩/马/刀。她起身,需要双手才能握住那柄刀。重于千斤。她上前,身前的弯刀客们识趣地让道。觳觫而栗。她与齐钺之间终于没有了所有的阻碍,却最终还是隔着一柄斩/马/刀。从一开始就错了。斩/马/刀的刀尖离齐钺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他看着林诗懿颤抖的双肩不再前进,开始一步步地上前。齐钺在上前,刀尖已经埋进了他半身还勉强挂着的里衣。林诗懿在后退,就好像这两世他们的关系。当前世的林诗懿努力地靠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心中的爱人;当今生的齐钺尝试着向前,却再也抓不住儿时的温暖。从一开始就错了。“懿儿……”齐钺轻声的唤着,卑微又怜惜,“不要怕,你知道的,不会很疼的。”林诗懿终于在齐钺的声音里抬头看见了对方不再流血的左肩,只一眼,她就阖眸别过脸去。齐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向不再后退的刀尖挺进。虽然看不见,但当刀尖刺进皮rou带来的那种阻力,林诗懿还是无法无知无觉。她手中的斩/马/刀在不住地颤抖。夕阳下的尼勒布斯,在颤抖。“将军!”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终于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撕破了尼勒布斯的死寂。当齐钺在丹城太守府邸主卧的偏厢发现密道的时候,早就料到这密道通往的大致方向;他当即叫卫达带上枣雪去往丹城的后门相候。当他带着荆望等人从密道爬出的时候,他令荆望集结了当初他带回隗都的所有亲卫,除了留守丹城的卫达,和长眠的小五,所有人火速集结完毕。但集结完毕的精锐亲卫们甚至都来不及看到枣雪一骑绝尘而去的马蹄留下的青烟。北夷战马最不缺的就是速度,隗明的战马永远望尘莫及,更何况是齐钺胯/下最一等一的枣雪。不过好在,总算是赶上了。斯木里一声令下,弯刀客暴起迎上荆望带来的近卫,将他们隔在了远处。一团混乱中,齐钺一把握住斩/马/刀的刀刃,似乎不知道疼痛,他只想把林诗懿带回自己的怀里。慌乱中的林诗懿脚下一个趔趄,随后便是脖颈上传来的窒息。斯木里手臂卡住林诗懿的喉间强行将人拖离了齐钺的身前,他从腰间掏出匕首抵在林诗懿的喉边,“怎么?这样就觉得你有胜算了?”“斯木里!”齐钺的愤怒与焦躁被局势完全缩在了一双眸子里,他不敢有动作,连言语都不敢过激,甚至已经带着两分哀求,“你只是想做金帐的主人,她一个女人,能碍着你什么?”“但是你碍着我了!”斯木里在咆哮,“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早点死!”齐钺说的神色痛苦而深沉,眉间锁紧了他所有道不出口的情绪,“我早就死过了……”“斯木里。”似乎察觉到齐钺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林诗懿逐渐镇定。“他死了,你还想回到草原吗?你与隗明对峙多年,不知道隗明流传着北境军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