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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数了五遍,数的眼睛都快斗鸡了,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看错。余额只有三万九,四舍五入算四万……四万块钱!要她去招够十几个工作人员的团队!是当人家是要饭的还是当她是能抢银行的?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傻子才陪你们玩呢!肖瑶气得把光脑再次关了,怀里的大白鹅抱枕也狠狠摔到一旁。再怎么打鸡血,放轻松,也没法完成这种不可能任务。凡事都有极限,这次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去他的。姚文晏在跟肖策汇报完政府近期动态后,想起那位今日刚进宫的肖瑶殿下,此刻大概正处在崩溃边缘。他跟肖策不同。肖策的心思向来只在权力和名望上,并不太关心金钱。但姚文晏出身贫寒,对于金钱数额十分敏感,他知道过去的历代王储基本都是津贴不够用还会跟政府打借条借钱的,而今日被削了一半,基本上是怎么想破头也没办法覆盖支出的。此时正是最好的拉拢时机。虽然之前对方也有向他求助,但那时候还不能出手。在政坛中进行利益交换,凡事都讲究一个时机。同样的筹码,不同时机用出来,起到的效果截然不同。就像一个人若是掉进水里,你问他要一百块,他若是小气点还不答应。但你且再等等,等他脚抽筋溺水了,生死一线之间时,就算要他全部家产,他大概率也会一口同意。这就是时机。姚文晏每一嘴咬下去,都要撕下一大块rou才算满意。其实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她,例如在陛下面前替她说情,或者向陛下施压,甚至推动一项法案都是解决方法。但要看她能拿出什么条件来交换。肖瑶正在用私人影院里的全息系统打游戏泄愤,她cao纵着游戏里的机甲大杀四方,把对面的虫族包围线冲了个缺口出来,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她愣了下,手一慢立刻被虫族围上来腐蚀了半条机械腿。ga打了半小时才到这个关卡,关键时刻掉链子,肖瑶很气。但也只好先放下游戏,去开门看是谁。——不是说三楼除了重臣和王室成员的随行人员,其他人不能上来吗?可她还没雇任何工作人员啊……难道是哪位重臣?她熟悉的也就是薄斳寒了,可他连躲自己都来不及别提上门找她了。莫非是肖策陛下皇叔他老人家?肖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抖了三抖。她连忙去换了浴衣,把行李箱里的干净衣服翻出来一套,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这么一番折腾后,才气喘吁吁地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不是薄斳寒,不是肖策。不是她脑海中所设想过的任何可能性。这个点来找她的居然是老狐狸姚文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高个青年,浅色西服,窄腰长腿,手肘里抱着份文件,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此刻正一脸冷淡地跟她隔着姚文晏的肩膀隔空对视。不是肖瑶忽略姚文晏……而是他身后这位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忽略了。明明跟在帝国首相的身后,这个年轻人却一身比姚文晏还高冷狂霸拽的总裁气息,双眸清冷,唇色嫣红,神情明明无比禁欲,眉眼的弧度看上去却比女子都绮丽秀气。作为男人,却有张清冷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脸。据说姚文晏年轻时就靠一张脸娶到了一位大富商之女,但他却是把姚文晏也给彻底比下去了,而且那一眼看过来的气势,叫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被一股凉意给浸透了。……神仙小哥哥。还好她换了身衣服,不然刚刚那身浴袍怎么能见人。肖瑶用尽全身自控力才把眼神从那个年轻人脸上扯下来,然后矜持地冲姚文晏点点头,“您找我?”其实姚文晏内心受到的冲击力比肖瑶还大。他本来是抱着拿着交换条件,过来敲诈、不,拯救溺水得快要淹死的肖瑶殿下的,本以为过来时会看到一个凄惨小可怜躲在房间里自怨自艾。但谁想到,刚从二楼上到三楼,还在走廊里,已经听到殿下她房间里传出劲爆的全环绕音乐声,铿锵有力不说,间或还传出几声当下最火那款机甲游戏的背景音。这得多神经大条,才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边放着劲爆音乐玩战斗游戏?他不信邪地敲了敲门。结果公主殿下整整过了五分钟才开门。本以为她就算是破罐破摔借游戏消愁,脸上也该带点忧戚,没想到她开门时一副气喘吁吁玩挺嗨的模样,面色还白里透红,气色好到不行(泡澡泡的)。原来是真的心大……姚文晏服气了,他开始不太确定,这回来向她抛橄榄枝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时机,因为对方看起来根本跟没事儿人似的。其实肖瑶内心还是焦虑的,但是可能表面上确实看不大出来。毕竟姚文晏这种工作狂是很难懂咸鱼这种生物的。最强咸鱼能在最紧的deadle下玩得最嗨,而且就算内心已经崩溃绝望到一个境地,面上还能照样笑嘻嘻。永远都觉得只要这一秒还没死,我就能再苟一会儿。在她的好奇目光下,姚文晏挤出一个微笑来,“刚跟陛下聊完天,顺路过来拜访一下殿下。”这话自然是假的,但肖瑶既没识破也没兴趣多问,她等着姚文晏自己说出来意。姚文晏寻思怎么找到一个突破点,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只好先拖一拖时间。他随意介绍了下身后人,“这是犬子谢臣,也是我的私人秘书。”顿了顿,然后又言笑晏晏地问,“殿下,是否方便我们进去聊一会儿?今日陛下说削减殿下津贴时我也在场,后来越想越觉得殿下或许会有什么困难——”姚文晏说着摊开双手,优雅地做出一个慷慨的姿势,示意对方若有困难可尽情向自己提,可等他这个姿势摆了半天,却发现肖瑶殿下她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她目光直直盯着谢臣。“私人秘书?”“嗯?”姚文晏一愣,然后回头看看自家儿子,虽然不太明白殿下的心思,但还是十分亲切和蔼地解释,“是,小臣刚毕业几年,就带他在身边做点事,培养一下。”“会安排行程、撰写稿件吗?”见殿下突然开始打听起秘书职责来,姚文晏颇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堆起笑容耸了耸肩,替儿子自谦道,“大概吧,私人秘书一般都会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臣却不太给他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