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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么理智的时候,又恰逢这个节骨眼上,钟霖认为自己有必要帮老板解释解释,“其实这些事情,不是外界描述的那样。霍先生,也很冤。”于休休哼声:“他冤什么冤?”钟霖叹气,把当年霍仲南父母离世时的情形大概说了一下,又意有所指的说:“我们每个人都只是站在道德致高点看别人的故事而已。我们都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他的经历……没有权力去指责他。”于休休抿嘴,不吭声。钟霖又说:“那年他才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小少年,懂什么?而且,当年他和许小姐就不亲近,更没有口头同意过婚事,谈不上他利用了对方。许家愿意为他做什么,难道不是利益驱使,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怎么就变得这么伟大了?他们挟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了自己能站在权力巅峰,进而为所欲为,怎么就成受害者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不道德?”于休休斜他一眼,“你张嘴,挺厉害的。”钟霖:“过奖。”他抚了抚胳膊,淡淡一叹,“我跟着霍先生这么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他和这个许小姐,十来年了,一点私下联系都没有,按正常逻辑来理解,不是淡淡之交吗?谁能想到还要履行婚约?大清都亡了啊,小jiejie。”于休休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是心理,还是犯堵。“他没否认,甚至在我爸爸面前都没有否认。这不就是默认了吗?你也说了,这么多年了,如果他不想履行婚约,为什么不早点跟人家讲清楚?”钟霖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于休休觉得他这个眼神儿有点奇怪。“你说啊,你继续为他找理由。”“我不用找理由。”钟霖看了看她,突然站起身,“你跟我来。”于休休狐疑地看着他,见他走向了走廊的窗边,哼声走了过去,“你别跟我装神弄鬼的,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能收拾你。”钟霖哭笑不得。“小jiejie,我的样子,看着难道不认真吗?”于休休看着他的脸,“你想做什么?”钟霖用一只手推开了窗户,往外探头,“你看看,这是几楼?”于休休奇怪地皱着眉:“什么意思?”钟霖回头:“问你呢?”于休休不用看,也知道,“我坐电梯上来的,小哥哥。这是五楼。”钟霖问:“高吗?”于休休挑了挑眉,“不高。”钟霖:“如果要从这里跳下去呢?高吗?”“……”这什么跟什么啊?于休休好想捶他一顿啊。可是这人,偏偏是个伤员。“你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我们在说的是这个问题吗?”“是同一个问题。”钟霖嗅着医院里特殊的消毒水味道,看着从走廊里经过的白大褂儿,苦笑一声。“如果一个人,活得艰难,连命都不想要了,随时都在琢磨要怎么去死。你说,他还会在意,一桩十几年前的陈年婚约吗?嗯?”于休休震住。命都不想要了?随时想着怎么去死?于休休不敢相信地看着钟霖。“你说的这个人是……他?”钟霖浅浅闭了闭眼,深吸气,“没错,是他。”于休休怔在当场,心脏如同遭受了重击,看着钟霖久久都挪不开视线,她想要从钟霖的脸上找出一点玩笑或者说谎的痕迹,可是,他太严肃了,这副表情,比于休休见到他的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不可能,你在骗我?”于休休自言自语般喃喃,不愿意去相信。“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要去死?”“我没骗你。”钟霖盯住她的眼睛,“他抑郁很多年了,吴梁……就是他的心理医生。”吴梁?于休休脑子里的关系结构突然清晰了。……上次,也是他为了帮她,才借钟霖之口,介绍她去吴梁诊所的吧?这个傻子。于休休想起还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的男人,眼神说不出来的涩,喉头说不出来的干,“他为什么会想不开?年纪轻轻,家财万贯,颜值逆天……多少人求不来的好事,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拥有了……”钟霖呵的一笑。“如果这一切,用你的父母去换,你要换吗?”于休休张大了嘴,摇头。“所以,是因为父母离开的原因?”“也不一定。”钟霖叹息说:“我问过吴梁,他的病情比较复杂。而且,他以前并不愿意敞开心扉和吴梁交流。”于休休:“不能治好了么?”钟霖一顿,目光深深望着于休休,“一个人如果决心放弃自己,谁能救得了他?这些年,他太难了。我也……”太难了。钟霖把后半句,慢慢咽了下去。“你有的困惑,我都有过。但我相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第140章闹剧上场(二)钟霖的声音有点沙哑,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感动了,几乎掉下眼泪来。“其实最近,我和吴梁都看到了希望。就是你,休休,从你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改变了很多……虽然他的话少,不善倾诉,但是我们在他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努力走出那个正在吞噬他灵魂的抑郁阴影,他努力去笑,去对人好,对关心自己从来不关心的一切,甚至他都开始偷偷健身了……”钟霖的眼睛完全红了。“你没有接触过抑郁症患者吧?应该没有,你生活得太阳光了,你应该很难想象他们暗无天日的生活,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你不是问过他吗?为什么宅,不肯出门。为什么不愿意跟人相处……这些就是他最真实的反应啊。但是现在,他已经在改了,在改了……”于休休被他说得心里发颤,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身子发紧,整个人如若灼烧,却说不出话来。钟霖是对的,她不了解这个病,在她这里,抑郁症……可能是因为吃不到想吃的火锅,有点惆怅,或者掉了钱包的惶然,生和死的感受?大概只有在梦里了。“休休。”钟霖语气低沉,“他是冷漠的,高傲的盛天总裁。但他也是脆弱的,无助的,一个困在阴暗世界里走不出来的可怜人。他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可能想不到那么多的事。”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于休休:“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帮他圆谎吧?”钟霖愣了愣,气笑了,“我像这样的人吗?他都要死了,是能给我多发点奖金,还是能给我点遗产啊?”一个死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