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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沈正德砸出来的青紫伤痕,给自己的伤处仔仔细细匀匀称称地涂抹起来。

已经准备动手的裴青临:“...”

第4章

沈语迟虽然没什么宅斗技能,不过好在当初看过这本,昨儿摇影把那些药拿来的时候,态度就有些不对,不管她送来的药是不是真有问题,小心点总没坏处。

原身是个打人骂狗闲不住的,院子里伤药也备的齐全,沈语迟干脆把摇影送来的一股脑替换了,现在给裴青临拿来的都是寻常原身用的。

别说这药效还真不错,她仔细揉按了一圈,原本三指大小的淤青消退好些,她哼了声,举起手臂怼到裴青临眼前:“睁大眼睛瞧清楚了,看看这到底是害你的毒.药还是能疗伤的灵药!”

她肌肤白皙,衬的青紫伤处格外狰狞,裴青临不自觉便被吸引了目光,伤口上一层膏药莹润,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药香,慢慢地浸润肌理,果真是极好的伤药。

尽管她是无意,裴青临还是微妙地感到了一丝脸疼...

按照沈语迟的脾性,就算送来什么断肠草鹤顶红他都不会觉着奇怪,可她却偏偏送来上好的伤药,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旁边打酱油的楚淇脸上也是一疼,冷哼了声,为了面子强撑着道:“这药对你的伤管用,到裴娘子这里就未必好用了,说不准你提前涂了解药呢?”

沈语迟对他就没那么客气了,又到处一大坨药膏在手上,‘啪’地拍了楚淇一脸,挑眉撇嘴,连声怪笑:“你这么关心你的裴娘子,不如替她试试药!有没有毒你一试便知!”

楚淇大怒:“沈语迟,你...!”他欲挣脱,奈何手臂被家丁死死钳制着。

沈语迟暂时没心思跟他闲扯,摆了摆手:“把他弄出去,我有话要跟裴先生单独说。”

她目送楚淇出了小院,一转头,却正撞进裴青临探究的双眼里。

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两人对视了片刻,沈语迟先吃不住,移开视线。

相信世上少有人跟裴青临这般好看的人对视还能保持心神不乱,更何况她还真怕裴青临瞧出不对来。她呼吸微顿,‘砰’地一声,掩饰版把手里的乌木匣子放在他身边的桌上:“药我就放在这里,用不用随你。”

裴青临这才收回目光,抿起的唇瓣稍稍一松:“多谢...大娘子。”

沈正德昨日可不光让沈语迟来送伤药,还要她向裴青临道歉,直到裴青临松口原谅她,能回来授课为止。沈语迟见他抗拒之情不是那般明显了,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个...昨日的事儿是我冲动了,你尽早治好身上的伤,我们还都等着你回来上课呢。”

这话其实已经是道歉了,只不过没把‘抱歉’二字明说出来,如果裴青临接受自然是好,即便裴青临不接受,两边也不伤面子。不过哪怕没明说,她脸上也臊得慌。

裴青临眼瞧着她因为尴尬双颊浮起一层薄红,心下倒生出两分兴味。他温声细语地把她的话重复一遍:“等着我回来上课?大娘子往日不是最不喜上我的课吗?”

沈语迟面皮更热,深吸了口气,呵呵两声:“我突然又喜欢上了,有问题吗?”

裴青临眯起眼,掩嘴咳了几声,无奈道:“只可惜我身上伤的颇重,只怕这几日没法给娘子授课。”

话说的极温雅,但内里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他不接受沈语迟的道歉。

他不接受道歉=沈正德那边过不去=沈语迟最近都没饭吃了。

沈语迟很快推导出这么个公式,脸上露出悻悻之色,她也没法逼裴青临强行接受她的道歉,不然他一状告到沈正德那里,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她重重一拍桌:“真有你的啊,你好自为之!”

她一边撂狠话一边从桌上的果盘里揪了一串葡萄并两个油炸果子,愤愤地塞在嘴里,怒气冲冲地走了。

裴青临:“...”

这算是干最没出息的事,撂最狠的话?

待她走远了,家仆才小心走过来,轻声道:“主上,沈语迟今日怎么有点...奇怪?”

奇怪的何止一点,特特送伤药来又挤兑了心上人楚淇,这两件事已是稀奇,竟还向他低头道歉,真如换了个人一般。

裴青临目光又落在那乌木匣子上,静默不语,良久才道:“跟上她,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对待反常之事,总得小心着些。

家仆知道自家主上谨慎,问也不问,轻轻点了点头,身影就如鬼魅一般窜了出去。

......

沈语迟不是那等别人不给饭吃就真把自己饿死的死脑筋,反正身上有银子,她出了裴青临住的小院就寻了个卖小吃的馆子进去了。

她先命人上了碗鹌鹑馉饳儿,摇影就站在她身后服侍,只是一直心不在焉,险些烫了自己的手。

沈语迟吹了吹汤碗,瞥了摇影一眼:“你怎么了?”

摇影终是忍不住,轻声道:“您今日怎么会当着那狐媚子的面用药?”当时瞧见沈语迟自己用药,她吓得心脏都快停了,生怕事情败露,可为什么沈语迟用了却毫发无损!

沈语迟自然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她只做不知,乐呵呵地拍了拍摇影的肩:“你办事果然可靠,这药好用的很。”

摇影可不信沈语迟有这等脑子能觉察出药有问题,并且悄然无声地把药掉了包,只得苦思冥想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她边苦思冥想,边小心探问:“您寻常不是最瞧不上那狐媚子的吗?今儿怎么向她说起自己的不是来?”

沈语迟当然不能跟她说真正原因,她又喝了口汤,优哉游哉地敷衍:“一码归一码,我觉着昨日做的事儿是有些过了,赔一句不是也算应当。”

她数出碎银撂在桌上:“吃饱了,走吧。”

......

“她真是这么说?”

裴青临靠在躺椅上,一手执书,若有所思地发问。

家仆擦了擦额上的汗:“奴亲耳听见的,凭沈家那些下人的身手也发现不了奴,所以这话应当不会作假,她是真觉得有些对不起您...”家仆说着说着也纳闷:“沈语迟怎么就转了性呢?”

裴青临摩挲着手里的书卷,忽勾唇一笑:“这倒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