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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句“我有点累了”。众人看她刚醒来,有了倦意,也不好继续打扰,就都走了,还给她熄了灯。俞鹿缩进了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毕竟没有受很重的伤,翌日,她的精神好多了。保罗来探视过她,表示她可以下床活动了。俞鹿先去了楼上看帕特里克。隔着玻璃,她看到了阔别四年的人,眼眶一热。帕特里克安然地躺在了床上。虽然身体的病痛让他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并未有自艾自怜之貌,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高贵风采,一如往常。俞鹿放下心来,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离开了。这座私立小医院如今已是猎隼的地盘,楼下是一片花园。这里是星球的南半球,此时正值夏季。花园里郁郁葱葱的,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香味。俞鹿慢慢下了楼,在花园里坐着吹风。忽然,听见了身后有一阵轮椅碾压青草的声音。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叫了她一句:“午安,你在这里吹风吗?”俞鹿转过身,眨了眨眼:“咦,是你啊。”“对,是我。”亚瑟的心中七上八下的,见她没有昨天的生疏排斥了,心道她应当是短时记忆缺损,此时已经记起他来了,暗暗松了口气,甚至感激起了上天。哪知道俞鹿一句话就将他打入了地狱。“我记得你,你是昨天来探望我的人。”俞鹿好奇地看着他:“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吗?我们什么关系啊?”亚瑟瞬间就静了。他抬头,那双暗绿的眸子,仿佛漾着一层湿润的雾气。隔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叫亚瑟,是你的恋人。”“恋人?”俞鹿面上闪过了警惕,怀疑地看着他:“你有证据吗?我们有合照吗,拿来看看?”“没有。”“那是有结婚?”“也没有。”俞鹿皱眉:“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她懵懂的表情,让亚瑟感到难以呼吸,难受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低下了头,在衣服里掏了掏,抽出了项链,项链上串了两个戒指:“这个能当证据吗?”俞鹿的眼眸微微一闪,说:“这是什么?”“我当年向你求婚的戒指。”俞鹿说:“那我肯定没有答应你,不然戒指怎么会在你那里。”亚瑟的眼睑陡然红了,捏紧了戒指,哑声道:“不是的,你答应了我的。你收下了戒指,还很珍惜它……”俞鹿挠了挠腮:“哦,是吗,可我都忘记了。再说了,按你的说法,我即使收下了,也还给你了吧。”亚瑟的心,沉了下去。他曾经以为,当年的事已经足够绝望了。在带着炸弹离开冷库时,听见她在背后嘶声大叫,才感觉到了更深一层的悔恨,与nongnong的绝望。才发现,如果就这么死去,他有太多遗憾都没有完成,太多的话都来不及告诉俞鹿。戒指我没有扔掉。其实那些难听的话都不是我的真心。只是想要你多疼我,才会幼稚地说那些伤人伤己的话。其实我还爱你,我非你不可。……总以为来日方长,但更多时候,世事无常。早点坦诚,早点去爱,别等到无法挽回之日,才后悔当初恣意妄为,挥霍了本该珍惜的时间和本该好好牵着的人。无奈,到了也许要赴死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这一点。将炸弹带到了安全范围之外,亚瑟已经来不及跑出足够的距离了。却万幸地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土坡。土坡下有一个水潭。借助它们的保护,炸弹的威力被稀释了,亚瑟最终活着,被赶来的猎隼成员救回去了。劫后余生,得知俞鹿醒来后,他立刻就想见到她。却一见面就蒙受了巨大的打击。原来对他来说,最深的绝望,是爱恨一笔勾销,是人回来了,却被告知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也无法解开心结了。他不能接受。不可能接受俞鹿忘掉彼此共同经历过的一切。亚瑟踉跄地摇动轮椅,想离开这里,否则,他怕自己会当场失态。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背后传来一声轻哼:“行了,回来吧。”亚瑟呆了呆,停住了。回头就看见俞鹿抱着手臂,有些揶揄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就是熟悉的她。“……”亚瑟难得懵了片刻,明白过来,忽然就恼了:“你骗我?!”“你不怕死地去当英雄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就让我忘了你的吗?怎么样,爽不爽。”俞鹿回忆起当时被他无视的那一幕,就暗暗磨牙。之所以醒来后如此沉得住气,不问亚瑟的下落,也是因为她知道,命运之子要是死了或者残了,世界线早就已经崩盘了。所以,亚瑟肯定还活蹦乱跳着。俞鹿伸出了手,捏着亚瑟的下巴,眯眼,左右端详,悠悠道:“一百八十秒。”亚瑟:“……”“我本来想晾你一百八十个小时的,现在才十八个小时不到。”亚瑟:“…………”却见到,她话音落下以后,表情慢慢地温柔了下来,还带了一丝丝的笑意。随即,俞鹿就弯下了腰,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轻如鹅毛的一下触碰,温柔得仿佛春天的积雪都融化了。也许是大起大落得太快了,这一瞬间,亚瑟心如擂鼓,那是久违的一种心花绽放的感觉,竟是很没有出息地屏住了呼吸。“晾着你十八个小时,是想让你涨点教训,让你不听话。”俞鹿摸了摸他的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笑了笑:“而这个,是感谢你救了我。”亚瑟呼吸微微加促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现在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了。”俞鹿沉吟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受到系统的阻碍,看来,进度条二度崩溃后,对她的限制真的减弱了:“如果你跟着我去了室女星,对你而言,会遇到比‘受伤并被妮蒂娅救走’更糟糕的情况。”亚瑟一愣,脸色渐渐凝重:“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告诉你,有些事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惊讶之色在亚瑟面上稍纵即逝。俞鹿不等他提问,就继续说:“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从安达利亚撤去拉塔罗舌的路上,遇到了敌对的雇佣兵团’白鸥’的袭击,导致车子翻了。如果不是我在事故发生前,就切断了安全带和光脑的连接,先爬了出来,可能我们四个人都会被困在着火的车子里。”“如果我告诉你,我预料到了这个袭击,只不过,我当时受了某种限制,不能将未卜先知的内容告诉你们,你是不是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切开安全带了?”俞鹿一哂,摇了摇头:“说起来,你哥哥当年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