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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兵肥马壮,有此新帝坐镇,早晚会成为大庆的祸患!”景国一败如水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一年,这位新帝励精图治,比死了的老皇帝不知英名多少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能暂时丢掉前耻,屈意同大庆交好,如此能屈能伸,绝非等闲之辈。眼下最令人忧心的并非景国的假意友好,而是河阴流民的暴.乱。密信念了一半,岑庆欲言又止,顾湛抬眸看他一眼,立刻会意,从从黄花梨木圈椅中起身,“今日议事到此,诸位都散了吧。”部下纷纷抱拳行礼,顾湛提步朝外走去。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天际星子稀疏,乌云翻滚,将一弯月亮遮去半边,撒下微弱的清辉。四下寂静无人,唯有高悬的灯笼映出一地光亮。顾湛行至回廊,稍稍放缓脚步,岑庆行在他身侧道,“禀将军,暗桩在信中说,鸾凤毒的解药已有下落。”“哦?”顾湛的步子猛然顿住,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鸾凤毒产自景国,本是一味宫廷秘药,医书记载,藏于景国王室的玉珍露可解此毒,但早在一百年前,玉珍露就失传于世了。顾湛得知此事后,坚信景国还有关于解药的蛛丝马迹,即使这半年陆茗庭不知所踪,也从没停止寻找过。“鸾凤毒和玉珍露是由景国一位御医配制出来的,本是给后宫嫔妃固宠所用,后来被偷传出宫闱,成为一味闺中毒药。这位御医早已乞骸骨归乡,只剩下半口气了,景国新帝亲自区区他家中拜访,命他配出了一小瓶玉珍露。”顾湛眉心紧蹙,一阵狐疑:“景国新帝也在寻找鸾凤毒的解药?”岑庆道,“正是。那御医配置完药便咽气了,新帝将解药带回宫中,藏于珍宝阁中,日夜派重病把守。咱们的暗桩正在寻找机会潜入宫中。”“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要见到解药。”顾湛唇角动了动,“命人去查景国新帝,他继承大统之前曾流落民间许多年,我要知道他过往的所有经历。”他是在刀尖炼狱里滚过来的,心思缜密非旁人能比,一听便知此事另有玄机。能让一国君主屈尊降贵求解药,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莫非也要给心爱之人解毒?岑庆知道此事事关陆茗庭的安危,顾湛格外关心,立刻俯首应了声“是”。说完,顾湛提步走出回廊,迎面而来的寒风灌入衣袖,激起一身彻骨的凉意。夜风刮在脸上,如锋利的细刃,顾湛却浑然不觉,他心中想着解药的事儿,脚下步子不停,再一抬眼,已经站在了主院的门口。主院里只点了寥寥几盏灯,偶尔传来丫鬟婆子的低语声。今日梅苑一见,瞧着陆茗庭的模样,已经解开了一些心结,至于彻底原谅他,还需要几日克化的时间。他大半年都等得,区区几日算什么,自然也等得起。这个时辰该给院门落锁了,庄mama带着小丫鬟走到门口,远远瞧见一个身材颀长魁伟的漆黑人影儿,还以为遭了贼人,心头咚咚直跳,走近了,借着灯笼的光认出是顾湛,压下心头的惊讶,忙道,“不知将军至此,还望将军赎罪。”陆茗庭走了之后,顾湛被回忆束缚,很少踏足主院。男人颔首,径直绕过庄mama,大步朝卧房中走去。推开雕花红木门,挑开珠帘和帷帐,一路行至内室。碧纱橱里是一张红漆榉木描金拔步床,床上叠放着一床五蝠纹锦被,一只杏林春燕的引枕、一尊鎏金铜暖炉。一切都是她在的时候的陈设摆置,丫鬟婆子每两日打扫一次,确保整洁如新。只为她随时回来,随时入住。顾湛行至锦榻旁,眸光扫过方桌上的一尊宝瓶,想起那张桃花笺还压在花瓶底下。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没挪动过,依旧是她离开那天的样子。他纵横刀林剑雨许多年,遇到她之前,从没哄过女人,眼下又犯了重错儿,面对她的眼泪的时候,更加不得章法。既然有些话郁结于心,不如便借鱼传尺素解开心结。他走到桌前,铺开一张洒金螺纹信纸,甫一拿起狼毫笔,有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沉吟的功夫,一滴浓墨落下,污了雪白的洒金纸。他随手揉成一团,重新铺开一张。笔走龙蛇,足足写了一整张宣纸。将信纸装好,又将花瓶下压着的那张桃花笺取出,一并塞入信封里。召了岑庆入内,“将这封信送到长公主手里。”……“半夜三更,小心火烛——”禁廷夜色深重,值夜太监三人成群,挑着一盏绢纱制成的宫灯,踩着脚下坎坷不平的青石板,穿梭在朱墙深宫之间。茗嘉殿里仍点着三四盏明灯,粉彩瓷瓶斜插着几枝清遒嶙峋的腊梅,玉鼎香炉中燃着安神香,升腾出袅袅青烟,混着一殿的清越梅香,令人嗅之心静。可陆茗庭一点都不“心静”。从梅苑回来,她心里被搅得乱糟糟的,拿着一卷书看了半天,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字儿。小凌子快步走进内殿,躬身递上一封信,“殿下,辅国将军身边儿的岑侍卫送来了一封信。”她在梅林哭着捶打他了一番,便赌气回了茗嘉殿,没想到他竟然写信来。陆茗庭扶着珍果的手坐起来,接过信封,取出信纸。罗纹洒金纸上的字迹跌宕遒劲,力透纸背——足以见写字人的心绪之深重。信中寥寥数语,语气诚恳,说他当日不该故意欺瞒赐婚之事,不该盛怒之下闯入内殿,更不该口无遮拦……错处种种,只盼她能宽谅一二。他那样一身傲骨、清冷矜贵的人,先是亲口和她道歉,又修书一封和她认错,就算错处再大,也足够恳切了。肩头的白狐毛披风滑落,她的胳膊一抖,信封里掉出来一张桃花笺。桃花笺上,是她离开顾府的时候留给他的两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张桃花笺已经褪色,墨迹也旧了,他却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