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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湘贵妃顿时头痛不已。旁的便也罢了,那上将军是从二品官位,膝下又只有一女,还是嫡出女儿,岂能与人为妾?哪怕是嫁入皇室,怕那护短的上将军,也是不会同意的。和大皇子一样心中怒火丛生的,还有清宁宫的皇后。皇后听到太子名声比从前更盛的消息后,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迟疑和糊涂。若是她那时不曾犹豫,直接以母亲的名义阻止了棠落瑾和蒋家联姻,又哪里会白白便宜了棠落瑾?“蒋家……”皇后目光里透着冷意,“他们以为,他们支持了他,他就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么?本宫总有法子,让他失去如今所得到的一切!”越侯夫人闻言,只得将这次的事情,还有宁君迟参与的消息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宁君迟并不知这其中真相,会出手帮亲姐的儿子,再正常不过;可是环儿恨极了棠落瑾,又难免迁怒他人。如此,她倒不必说这件事了。“此事不急。”越侯夫人镇定地道,“环儿冷静冷静,你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将身子调理好,快些生个儿子。待你有了亲生的儿子,要如何处置现在的太子,又何须你我动手?”皇后一怔。越侯夫人之前也是被皇后带的糊涂了,脑袋没拐过弯了,这次回家多想了几日,才想明白这件事情:“等你生了儿子,有了真正的宁家血脉。你我将事情直接说与父亲听,父亲岂会不帮着他的亲外孙?到时候,三弟、四弟也大了,他们也可以帮咱们除去棠落瑾。我们一家里应外合,除掉一个棠落瑾,岂非是简单至极的事情?”到时候,棠落瑾一死,活着的只剩下皇后生下的嫡子。宁家几代忠烈,只要天元帝不糊涂,就会立皇后的儿子为储位。当然,前提是,皇后能早早生下这个儿子。并且在这个儿子长大之前,天元帝还有时间,能好好活着。否则这个儿子生得太晚……越侯夫人就不知道她们的父亲还肯不肯帮这个忙了。垂髻小儿如何能坐得住皇位?这个儿子,皇后必须要生,并且是快些生。皇后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可是,“至善大师的话,我从前不肯相信。但是自从我生下了六公主、七公主……”皇后想起两个早逝的小女儿,心中钝痛,“我便觉得,我下一个孩子定然还是公主。且我最后的那个儿子,也该是三十五岁后才能得到。”越侯夫人只得劝道:“就算是如此,你也要先怀了孩子,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还有就是那位老大夫,我今日带着他来了,环儿,你,可要他为你诊治诊治?”皇后自然是要的。从前无人提醒,皇后只当自己是因连失两女的事情,心神大恸,这才改了脾气,现下被长姐一提醒,皇后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太医毕竟常年供职宫中,不如外面在各地行走的老大夫见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多。太医未能查出来的事情,或许那位老大夫可以。老大夫须发皆白,他在来之前,就听说了皇后的“病症”。原本他以为,皇后是因为连失两女,心中郁结,生了“心病”,偏偏又无处发泄,这才会连脾气都改了。现下为皇后诊了脉,再观其颜色,老大夫年纪大了,嗅觉却灵敏,忽而道:“敢问皇后,这里熏得,是甚么香?”皇后道:“是进贡的奇香,本宫并不常用,这可是有何不妥?”老大夫细细嗅了一会,这才道:“这倒是了。皇后曾经连失两女,大喜大悲之下,心性有损。又隔一段时日熏一次这掺了东西的檀香,幸而皇后用的不多,这才犹如寻常人,只脾气越发急躁,不能静心思虑而已。”越侯夫人道:“这香里掺了什么?若是日日熏,又会如何?”“若是日日夜夜的熏,终有一日,神智浑然不清,控制不住脾气,到处发怒犹如疯妇。”皇后双目怔然,险些打落了茶盏。长乐宫。宁阳大长公主带着小孙女来拜见太皇太后和太后。棠落瑾听说后,就果断的翘课过来了。宁阳大长公主看着池边,两个小儿一道喂鱼的模样,心中既喜又忧:“这可如何是好?我瞧着他们两相无猜的模样,只觉心中高兴。可是再想想这太子殿下是翘课来的,我这心里,又仿佛有只猫儿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太皇太后看着两小,慈爱地笑道:“宁阳怕甚?小七素来聪慧,逃课也不是逃了一两日了。他能逃了课,跑来看寒漪,显见是将寒漪放在心上了。如此青梅竹马,又有甚不好?”宁阳大长公主心里欢喜,面上却还是道:“只不知这两个小孩子家,到底有什么话好说。”棠落瑾和蒋寒漪在喂鱼。蒋寒漪比棠落瑾大三岁,于是就高了棠落瑾整整一个脑袋。棠落瑾:“……”把脸板的越发像冰块。蒋寒漪微微笑着,眉眼弯弯。两人之间,几乎都是蒋寒漪在说话,说她的闺中趣事,说骑马学打马球的事情,末了还问棠落瑾,这是不是有些不够贞静?棠落瑾听了,面无表情道:“表姐喜欢,就好好学。我正巧得了一匹温驯地小马,待会令人牵去公主府,送给表姐玩。还有打马球,若是有表姐参加的比赛,也着人告诉我一声,我还未曾瞧过表姐打马球的模样。”蒋寒漪听了,笑得一双眼睛,像极了月牙儿。长乐宫里正是一片和乐。午膳时,竟有小太监急忙忙跑了过来,在太皇太后身边耳语。太皇太后脸色登时变了。“大皇子糊涂!李家嫡女,既为失德失贞,岂可为妾?”第37章香消李家嫡女?做妾?棠落瑾目光微闪。大皇子年长他八岁,如今已然一十有五,生母湘贵妃是宫中皇后之下第一人,天元帝又向来宠爱他们母子。大皇子的外租家,又是首相李家。这种情形下,大皇子若当真没有野心,怕是除了天元帝外,连街头的乞丐都不肯信的。先前大皇子试图用缠足一事令他写罪己诏,向大棠百姓认错,辱他声名,棠落瑾虽不便对大皇子出手,可是大皇子派出的枪头鸟韩郡马,已然被天元帝“好心”赐了官职,赶去西北做一县主簿,好生学一学这底下的事情。安王因没有出头,天元帝不好罚他,但也找了机会,接连在三天的朝会上,将安王拉出来痛心疾首的骂了三次。安王年纪一大把,甚是没脸,到了第四日,只得请假在家休养,如此才算安生。当然,棠落瑾没有对大皇子出手,天元帝也没有。于棠落瑾而言,天元帝迅速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