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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用喝水的,我就听他刚才骂你,让我很不舒服。这不给他点教训嘛,让他遭点罪。”车衣听到这话,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也不能怪宝子,都是我不好,不但吓坏了他,还连累了冯大爷和大娘。”于塘不爱听这种谁连累谁的话,一摆手,示意他别说了,然后问:“你接下来咋打算啊,出了这事,你在这村儿也待不下去了。况且你身上的羽衣鬼还没解决,随时可能再出来,我也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守着你,我还有件事要去做。”车衣听完这番话,眼神暗淡,自己叹息一声,说:“我没别的朋友,就这么一个,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和我好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咋整,要不...我到山上等死吧,免得我再害人。”于塘看车衣的可怜样儿,想了想,便说:“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长春。找机会除了你身上的鬼,再找个工作干,你也不用一辈子都窝在这破地方了。要是你还想回来也行,总之,跟我到外面长长见识,一定好过在这村里孤孤单单一个人。”听了于塘的话,车衣满心期待,眼神又亮起了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于塘也不由得笑了笑,说:“把那个什么宝子叫进来吧,他爸妈没事了,你回家收拾一下,咱们俩就一起走。”车衣心里有了着落,叫进来冯宝子,于塘把手中剩下的两张三清符交给他,并嘱咐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两个人头前点着,烧完的灰混着井水喝下去,两人就能醒了。冯宝子千恩万谢,表示要去鸡圈里抓两只鸡送给于塘。于塘一听,这冯宝子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刚才可能是吓坏了,才说出那样的话。自己折腾他喝水这事,还真有点后悔了,这两只鸡是不可能要的,自己都要走了,还要鸡干啥。车衣想到冯宝子跟前说话,但看冯宝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没敢上前,站在于塘身后说:“宝子,我鬼上身了,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不过我要跟他走了,我家的地和房子院子都给你了,算是今天这事的补偿吧。”说完,车衣和于塘就走了。冯宝子看看炕上的爸妈,又看看车衣两个人出门的背影,想说句道别的话,可也没说出来。再说车衣回到家里,翻出积攒多年的钱和几个证件便跟着于塘悄悄出了村,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本就是个飘零的人,就像那秋天的蒲公英,风吹到哪,就飘到哪了。于塘带着车衣回长春,只是山高路远,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太过偏僻,没通火车也没有客车,两个人只好先往临近的镇上走去。可即便是临近的镇,也要走上一天的路程,他俩出发的时候都快中午十一点了,现在眼看着天快黑了,俩人还没走到镇上去,没办法,只好就近找个能落脚的地上对付一晚,明天天亮再走。两个人也算幸运,前面正好有一个村,还没走进村呢,就听着村里传来一阵喇叭声。于塘站住脚听了听喇叭,心说这喇叭吹得是大悲调啊,估计是村里死人了。于塘嘿嘿一笑,回身问车衣道:“你饿吗?”车衣捂着肚子,一脸的受样,“哎哟...别提了,我都快饿死了。”“没事,等进了村咱就有吃的了!”于塘拉着车衣,说:“只不过,得给人家当一回孝子了。”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吗有人看吗有人看吗?我又在自言自语了。哎...☆、鬼话于塘带着车衣往村里走,哪想到刚进村里,喇叭吹得哀乐声就停了,于塘正发愁怎么办呢,远远看到两个小屁孩跑过来。这俩小屁孩颠颠地跑过于塘身旁的时候,于塘一伸手把他俩拦了下来。“孩子,我打听下,你们村谁家死人了?”于塘问道。俩孩子爽快地回答说:“关你屁事!”“唉?这谁家兔崽子,这不会说话呢,”于塘被怼的脸通红,敢要抬手教训下这小屁孩,其中一个小屁孩一伸手,“给两块钱就告诉你。”另一个接话道:“给五块就领你去。”于塘到嘴边的骂人话又咽回去了,乖乖从兜里掏出五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塞给两个孩子。俩小屁孩还算守信用,一招手带着于塘两人就往回走。一边走于塘一边问:“哎,你们村叫什么名啊?”“二手村。”“二手村?”于塘楞了一下,车衣却说道:“这名真好听”。于塘心说是他娘的好听,跟你家的瓦盆窑比,好听多了。于塘还打算再问一句,哪知道两个小孩一拐弯,指着一家敞开的大门说,“就这家。”靠!于塘一拍脑袋,自己再多走两步也就看到了,何苦来的花了五块钱呢。于塘有心骂两个小屁孩不地道,这么近还管自己要钱,谁知道一低头,俩小孩早跑没影了。于塘瞬间就觉得胸闷气短,心疼坏了。可一旁的车衣饿坏的不行,于塘只好带着他走进这家的大门,先蹭点饭再说。这家的大门,怎么说呢,开得有点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大门都拆了其实。一进门就是院子,院子也挺大,此时正摆着流水席,人挺多的,吵吵嚷嚷,倒是没人注意刚进院的于塘两人。怪不得吹喇叭的不吹了呢,原来是开饭了,于塘笑声对车衣说:“瞧见没,来的正是时候。”正对着流水席的是一个灵棚,灵棚里支着发黄光的大灯,照在漆红的棺材上,看着那么地庄严肃穆,倒是一点不阴森渗人。棺材头里摆着供桌,上面放着黑白照片,一个香炉碗,一碗豆油灯(长明灯),一个灵牌。于塘拉着车衣到灵棚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车衣小声问:“咱们磕头就能吃饭了吗?”“当然能了,也没人认识咱俩,随便找个桌子凑着吃点,没人会在意的。吃完咱就走。”于塘一边说着,一边瞄了眼遗像,是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于塘心说可惜了啊,年纪轻轻就过世了,怪不得院子里没人带孝布呢,都是长辈或是平辈的人。两个人磕完头,就走到流水席前找空座,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哪有空座。不时还有人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于塘两人,于塘有点脸发烧,正纠结着咋办的时候,过来一个小伙子,看了看两人,问:“二位是?”于塘刚想说瞎话糊弄过去,那小伙子又说:“是书姐的朋友吧,你们从哪来啊?”于塘支支吾吾答道:“啊...我...我从长春来。”“哎呀,这挺老远的呢,快坐下吃点东西吧,一路辛苦啊!”小伙子说着一看,没空座了,又赔礼道:“不好意思哈,你等下哈。”说完,又风风火火地找来两个哥们支了个桌子,端上来饭菜,搬来木凳,招呼说:“坐坐坐,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