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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越是亲密的人,越容易背叛自己……”“我记得。”出人意料地,他飞快回答。太多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倾泻的出口,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只是咬住牙道:“那陛下、陛下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么?”很久以后,我才听到他极轻地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又反问他:“陛下,扪心自问,你做到了么?”他沉默一下,像慢慢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不安:“不是这样,巴高斯,我……”“我不是jian细,”我依旧固执地喃喃说着,“我没有背叛任何人,是你背叛了最初的自己。”“巴高斯!”我只听到他声嘶力竭地呼唤这个名字,然后,世界复归于沉寂。第59章我倒是真想就这样晕过去了事,可无奈很快就给人用凉水一激苏醒过来。整个人真是他妈的身心俱疲。还没完。疼痛一时还没上来,我的脑子已经开始转。这件事不解释清楚,拿不出个交待给他们,是绝不可能服众的。这个荒唐的穿越就算我自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这些古人?我早就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百口莫辩的境地。心灰意冷。我明白,我都明白,有菲罗塔斯和纳巴赞的前车之鉴,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提防一切可疑的人。可直至今天我才醒悟,自己被这个不成熟的年轻人骗得有多惨。我理智上可以明白,可是心理上一点都不能接受!为什么拿我开刀?亚历山大,为什么偏偏拿我开刀?冥冥之中,就像是真的有神袛在看着,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长久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都是那些不舒心的牵绊。而我是最受罪的那个。即便有幸福和快乐,也是短暂如流星。迈兰尼将我扶起来,坐到座椅上。我给冷水激得直打颤,听见营帐里的说话声一直没停:“……腓力陛下死的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地站在万人之首做演讲,亚历山大,我想你不会忘记,那时陛下第一次介绍我认识你。他说让我要好好扶持你。哼,虽然你曾在他的婚礼上大闹一通,虽然你还纵容你母亲在背后给他做手脚,可是对于选你做继承人,腓力从来没有犹豫过。”克雷斯特一向冰冷的声音居然有几分激动,他稳了稳情绪,才继续道:“你能想象么,亚历山大,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能想到么?那个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的侍卫突然从后面窜出来,用长矛朝他后背狠狠一刺。呵,那一下整个贯穿了胸膛。”营帐里静得人心发慌。“你知道么,那个侍卫刺杀腓力的原因。”我抬头,循声望去,看到克雷斯特恨之入骨的眼神猛然转向我,像把再锋利不过的剑,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侍卫,你父亲的那个男宠,他其实从没想过要杀你父亲。只是因为之前几日,你父亲大婚那晚醉得不成样子,不小心将他转手送给一旁的一众将军,他惨遭轮jian,由爱转恨,才起了杀心。”我心里一寒。克雷斯特的蛇眼妖媚毒辣,他起身,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才低声道:“说句不好听的,身边的人远比敌人更来的可怕!亚历山大,你眼前这个人,我们根本不知来历,这是其一。其二,就算他现在对你表示忠诚,但你能保证他会永远忠诚,不起杀心么?”他摇摇头,又补充道:“特别还是个异族男宠!”亚历山大紧绷嘴角,望向桌子,一言不发。喀山德见状,笑了两声:“怎么,心软了?哈,我可记得陛下过去就算杀十几年交情的朋友,眼睛都不带眨的。”“可是我们毕竟没有真正的证据表明巴高斯要对亚历山大不利,难道不是吗?”托勒密忽插嘴道。克雷斯特一拍桌子厉声道:“难道要等真的惨剧再次上演,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宙斯在上,真到那时候,又有什么用?”“托勒密,你太强词夺理了!”一向笑容可掬的安提柯也严肃地跟着附和。托勒密悻悻闭嘴。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有太多激烈的争辩,安静之中,亚历山大背靠木柱,面色难辨。过了一阵,直到很多臣子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扫视一圈,点名道:“吕辛马库斯,你是什么意见?”桌角高大白皙的黑发青年抬起头来,沉默一阵,道:“我支持克雷斯特。”亚历山大又转头道:“赫费斯提翁,你呢?”赫费斯提翁显然没想到亚历山大会提自己,怔了怔又忍不住看向我,蔚蓝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忍和挣扎。许久他才叹口气,移开视线:“亚历山大,我希望少些人因为我们而死。至于巴高斯,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偷我的戒指。”亚历山大面色阴鹜,用下巴勉强指了指另一边:“你怎么看?”塞琉古没有看我,闷声道:“陛下,克雷斯特的话虽然不好听,可道理的确是真的。”亚历山大闭上眼,揉揉额心。“我倒觉得,陛下应该遵从自己的心愿。”一个高昂的声音突然从桌子一侧传来。那老人身穿一袭希腊白袍,腰间系着一条亚麻腰带,头发灰白,双目炯炯有神,鹰钩鼻十分醒目。我忍痛想了半天,好容易才记起他就是那个爱拍马屁的诡辩家阿那克!他信步走上前来,微笑道:“陛下,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嘴上说的是一套,可心里想的恐怕是另一套。与其被这样一群人左右自己的想法,还不如像阿克琉斯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这话一出一群臣子都开始吵嚷,特别是克雷斯特,他眼中怒火熊熊,要不是安提柯和托勒密拦着,几乎要跳起来把阿那克胖揍一顿。一片嘈杂之中,亚历山大的沉默显得格外压抑,他面色苍白,低头沉思。只是时至如今,这些事情早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有人说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么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对,都能包容。我从未真正恨过他,也从没有真正能够彻底地放下他,到头来我放不过的人还是自己。可我从没想过要以死解脱。我没犯错,我也不需要为这样恶作剧的神袛买单。一生又如何?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一眨眼就会过去,说不定真的有一天,我可以把这些抛在身后。然后重新生活。“巴高斯。”真的很神奇,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我依旧一下就捕捉到他唤我的声音。“陛下?”我仰起头看他,发现他长长的睫毛轻不可闻地抖动了一下。他注视着我很久很久,才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