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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还有深可积水的锁骨,默默吞了口口水。“累啊,”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床沿边上,十分君子地把令狐缘的衣襟拢了拢,“但是我觉得,在休息之前,还是来看看你比较好。”“我怎么了。”令狐缘坐起身,李俢然眼疾手快十分狗腿地帮他垫好枕头——这等好机会小王爷自是不会放过,垫枕头可以离得多近啊,都能感受到阿缘的呼吸,粗粗算起也算交颈了不是?李俢然轻声问:“今天,其实吓到了吧?”被一语中的,小阁主有点震惊,别扭地移开视线:“才没有。”“还嘴硬呢,”李俢然道,“你看看你今天的行事谈吐,可还有半分沉着冷静一阁之主的样子?”这李俢然,讲话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令狐缘心里可生气了,嘲讽一笑,便道:“比不上王爷身经百战,见怪不怪。”欢场老手小王爷:“……”李俢然再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按住令狐缘的肩膀,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李俢然郑重问:“阿缘,我要说我之前除了放浪些之外,绝对没有乱来过,你可信我?”小王爷眼神灼灼,令狐缘被他盯得好不自在,轻轻挣开他:“那是王爷的私事,与我何干。”“可是阿缘一直拿这在取笑我。”李俢然何等委屈。令狐缘理亏,垂下脑袋,心虚地眨眼睛。令狐缘的头发很长,泛着柔软的栗色,此刻微微乱着,比一丝不苟的白日多了些许暧昧的遐思。李俢然想起曾经为他梳发的手感,伸手又绕了一缕肆意把玩。“我知道,我李某人花名在外,红粉满天下,但是那都是之前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你知道的,当时拿不准皇兄的心思,我只能装出那副草包样子。”这是令狐缘知道的事实,但是经李俢然嘴里说出来,听着竟莫名多了心疼的意味。令狐缘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俢然继续绕着那缕头发,期期艾艾:“我承认,我是干过那什么添香酌酒啊桃花理妆的混事,但是,我李俢然绝没有、绝没有……”饶是脸皮厚如混世王,这种事,怎么好说出口……难得这李俢然还有语塞的时候,稀奇稀奇。“我是信你的。”令狐缘突然道。李俢然愣住了。这傻傻的模样和他平时做派实在反差太过,令狐缘被他惹笑了,心里的浊气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散去,此时居然起了调侃李俢然的心思:“王爷莫不是害怕,在下会把你当成那冯堂主一样的人?毕竟王爷平日的形象实在是不好。”李俢然委屈唧唧地点点头。复又补充道:“也不能当做南风馆那样的萎靡娘娘腔。”这下令狐缘憋不住了,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阿缘你要是再笑下去,我就要哭给你看了。”这可受不起,令狐缘赶紧憋回了笑,像是摸师兄养的那只小黄狗一样摸摸李俢然的头,安慰道:“我自是信你的,只是看样子王爷不信我,还认为我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苍天可鉴,我冤枉啊。”李俢然一把扑倒在令狐缘被上,就要撒泼打滚。小阁主裹着被子躲开:“你、你下去,这成何体统。”臭不要脸的李俢然隔着被子抱着令狐缘一条腿,蛮不讲理道:“为什么要下去!之前我们在万司农庄的时候,还一起共寝过的,果然阿缘还是被那雷混蛋恶心到了,连带着迁怒到我身上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啊,他的错为什么要我承担呀……”令狐缘被他念叨的头疼,一伸手点了他哑xue,躺倒盖被阖眼,眼不见耳不闻。李俢然呢?李修然喜出望外!都没有一脚踹飞他,也没有赶他走,只是点了哑xue而已啊!这代价未免都太便宜了吧!想不了那么多,李修然踢飞靴子就窜上了床榻,倒是不敢再得寸进尺,规规矩矩西子捧心式躺好,小眼神倒是不住地往旁边令狐缘那儿看。令狐缘背对着李修然侧卧着,李修然被他点了xue后居然没有炸毛,反而一派乖巧的样子,他令狐阁主若再把人轰走,岂非显得太过矫情,又不是女儿家。李修然默默点头:对呀对呀,大家都是坦坦荡荡男子汉,抵足而眠更显“兄弟情深”呀。“别闹了,好好休息罢,明日还要去那麻悟本的寿宴。”令狐缘低声道,带着微弱的鼻音。李俢然特别乖的点头,又想起什么,弹指把床幔放下,瞬间拦住一室月光,只剩幽幽光晕轻轻柔柔地充斥在床榻里,李俢然能闻见令狐缘身上清清淡淡的水汽,还有空积山上竹林的清香,他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有人在这里掺上毒-药,他怕也是要深深吸一口的。夜凉如水,连蝉鸣的声音都渐渐小去。夏夜总是如此漫长。李俢然听着令狐缘缓慢而悠长的呼吸,知道他已入睡。堂堂一派之主,哦现在还兼任了武林盟主,总这么没有防备,床上还有一个人,就敢连护体真气都不运行直接睡过去,到底是对自己的武功太有自信,还是那他李俢然不当对手?好像是没必要拿自己当对手吧都不是一个境界的……或许是他的阿缘很信任自己呢,李俢然昧着良心安慰自己,对的吧阿缘就是相信自己,拿自己不当外人,不当外人那就是当内人,对对对就是内人……李俢然带着一脑子胡思乱想龌龊思想,小心翼翼地搂过令狐缘,佳人在怀,美滋滋地睡了。却没多久,令狐缘倏地睁开眼!杀气四溢!床幔无风自动!窗外的梧桐不住地摇晃,被震开的窗棂吱呀作响摇摇欲坠。李俢然自然也醒了,不过是痛醒的,被天下第一高手放出的杀意震得五脏六腑都痛,痛得他蜷缩成一团,把怀里的始作俑者搂得更紧了。令狐缘于噩梦中意识身上缠着一人,不作他想直接出招,却看见咫尺之间,李俢然扭曲了一张俊脸,都快吐血了。“你!”令狐缘气结,赶紧掌心相对帮他疏通内府,“现在可好受点?”李俢然看着他,一副你居然伤我,啊我心好痛,啊我马上就要死了的难受模样。令狐缘有点着急:“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李俢然失笑,反握住令狐缘的手,脸皱成了一团,叫都叫不出。令狐缘这才想起来,他还点着李俢然哑xue呢!“咳咳咳咳,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咳咳咳……”李俢然刚一解xue就一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如同风中残烛一样虚弱可怜又无助的往令狐缘怀里倒。令狐缘自认理亏,是自己没控制好内力,让李俢然受了池鱼之殃,但是、但是如果他是规规矩矩睡着,又怎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