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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爪拍开挡道的土地,回头再次对沧宁举起手中的令牌。这次,那令牌上橙红的光汇作明亮的一束,如长剑一般刺向沧宁的心头。“陈渭!”蓝晨欲一把推开沧宁,沧宁不然没被他推开,反而回身一扑,将蓝晨扑倒在身下。“嗯……”被什么东西重击在后背心,沧宁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了颤。蓝晨像是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抬起头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两人一上一下,身体紧贴着身体,呼吸相对着呼吸,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注视良久。“陈渭……你没事吧?”和沧宁紧贴着身体,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对视得浑身又酥又痒,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蓝晨忍不住先开了口。沧宁喉结一动,像是吞咽下了什么东西,又过了会儿,方才开口回答:“没事。”“那个妖怪刚才趁机跑了。”土地揉了揉自己刚才被一推撞在石壁上的头,龇牙咧嘴地拄着拐杖站稳,“你们都还好吧?没事我老头就得走了。”“你走吧。”沧宁头都不抬一下,连句“谢谢”也忘了说,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蓝晨身上。土地见他们俩都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一个人拍拍屁股走了。“陈渭?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蓝晨被沧宁那直勾勾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春|心|荡漾,不好意思地用一个指头戳了戳沧宁。你当我想一直趴在这里看着你吗?沧宁腹诽,暗暗咬了咬牙,一手撑着地面从蓝晨身上爬了起来。“陈渭,你还会轻功?”蓝晨拍拍身上的灰尘,不敢置信地看着沧宁道,“想不到啊,你这么深藏不露,竟然有武功,我刚才还担心死你了。”“嗯嗯。”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轻功?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武功?沧宁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就当是自己身为妖怪的特殊能力,只是笑了笑,把蓝晨往洞外一推:“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去山里画画。”“好啊。”蓝晨点点头,“那我回去睡了。”“嗯嗯,快去吧。”快走开快走开,沧宁心里不停念叨了千万遍让他快走开。终于走了,沧宁看看洞口没了人影,连忙跪在暗河边“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如雾洒在了暗河的水面上。“咳咳……”沧宁咳了两声,看水中那倒影的唇边还挂着一道血痕,抬手随意抹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突然,水面上争相涌起一群奇形怪状的鱼,那一群鱼争先恐后地抬起头,贪婪地张开大嘴吞食着水中的暗红的血液。沧宁见有一群鱼,懒得管它们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伸手就打算去捞鱼来吃。反正琰哥哥说自己已经可以吃生食了,沧宁捞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正准备塞进嘴里,不料那条鱼竟然开口喊“饶命”!这也是妖怪?沧宁把它“啪”往地上一砸,喝道:“妖怪!”“我不是妖怪。”那条鱼被沧宁砸得鱼鳞掉了一地,对沧宁喊道,“我真的不是妖怪!”“你不是妖怪你一条鱼会说话?”看那条鱼还狡辩,沧宁一脚踩了上去。“啊哟!”那条鱼痛呼道,“我会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沧宁指指自己,好笑道,“关我什么事?”“要不是喝了你的血,我怎么可能会说话?”那鱼舔了舔嘴唇,遗憾道,“可惜只混着水喝到了一滴滴的一滴滴,不然我就可以变成人形了。”沧宁惊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抹的残血,还是不太敢相信。“不相信给我舔一下你的手,就舔一下。”那鱼向上翻着眼珠,贪婪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就变成人给你看。”“不给。”沧宁俯身拾起地上那条鱼,一把扔回了河里,把那些争相吞食血液的鱼都砸得“啊啊”直叫。那些喝过血的鱼真的都会说人话,不过也有可能它们本来就是一群妖怪,沧宁又俯下身子抓起一把水,往那群抢食的鱼身上砸去。“饶命”之声四起,那群鱼到处乱窜奔逃,一个个狼狈不堪。看着他们那逃窜不及的狼狈样,沧宁哂笑一声,正打算转身去床上睡觉,无意间瞥见了地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物件,在黑暗的洞中黑黢黢的地面上十分显眼。那是什么?沧宁走过去拾起那物件,竟然是一块挂着墨色穗子的玉佩,白玉剔透无暇,雕刻着一丛竹子。这玉佩是谁的?沧宁望着眼前这块玉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目中映着玉佩的光华如星光般一闪一闪。突然,目中的星光一抖,沧宁惊讶地把玉佩紧握在手心里,竟然觉得一阵窒息。怎么会是琰哥哥的玉佩?沧宁不敢置信地再次摊开手看了一眼,这确实是琰哥哥的玉佩!琰哥哥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沧宁往漆黑的四周张望,洞中一片沉寂,别无他人。这洞中出现过的人,除了自己,只有蓝晨,土地,和那个淑媚!沧宁的脑海中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浮现出金陵城那醉花楼中,淑媚那摇曳生姿的裙摆,那婀娜妖娆的身影。眼前,猛然闪现方才那柔情蜜意,温柔款款的笑容,令沧宁的心为之一颤。这个淑媚显然有很多很多相|好。难道,琰哥哥也是她那么多相|好中的一个?☆、第36章[1.30]第二天,沧宁是被蓝晨一边叫着名字一边使劲摇醒的。“陈渭,你醒醒。陈渭,陈渭……”沧宁发着高烧,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迷迷糊糊地被蓝晨摇醒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混沌。“陈渭,你发烧了。”蓝晨把沧宁从床上扶起来,把一只瓷碗的边缘送入他口中,“这是我刚才出去给你采来的药,你快喝下去。我发烧了都自己煮这个药吃,发烧过会儿就会好了。”沧宁自己伸手托住了碗底,一口气把一大碗苦药都闷头喝了下去:“我感觉这个药不错,估计很快就好了。”“你还成大夫了。”蓝晨一笑,放下碗揉了揉沧宁guntang的脸,“陈渭,那个陈将军派人来催画了,说明天就要,你现在病了,我来帮你画吧。”说着,蓝晨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贪图你那一百两银子的。”沧宁这才想起来画的事情,心里真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