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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走停停,第五日的清晨,他们终于抵达了上京。在繁华的街道旁,他们坐下来喝着热茶,店小二很快送上来几碟小菜。好几日没有吃上好的了,林羽埋头吞咽得很急,秦深倒是吃得不急不慢的。等到吃得有多半饱了,林羽喝着第二杯热茶,这才注意到旁边人的对话。他们的声音很低,一般人倒不怎么听得清楚。但秦深同林羽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要远胜于常人。只听背对着他们,身着蓝衣的一个青年悄悄开口:“刘师兄,我们这次到阴阳教,那教主也不说派人来接咱们,未免太没有礼数。”旁边穿白色长袍,年龄稍长的人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阴阳教的人这次算是给我们面子了,不能要求太多,我们去到那里,自当会让他们接受我们的要求,那时候可就是平起平坐,而不是他阴阳教的人压人一头了。”两个人又碎碎地说了几句,林羽细细地听着,只大概猜出这两人都是青玉派的弟子,这次是要同阴阳教的人密谋什么事情。过了一阵,那两人付了饭钱便起身离开,林羽刚刚喝了手里的热茶,便被秦深示意着出了客栈。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二人行至偏僻处,林羽正凝神屏息,却听到耳边传来秦深低低的命令:“你同我一起,一人杀掉一个。”第9章【武侠】一念成痴(八)听完秦深说出那句话后,林羽觉得血液几乎要凝滞了。杀人,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选择,可是到如今他才意识到,他真正地处在一个武侠的世界里,无论这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在此刻,他必须要面临一个选择。林羽脑子里一片凌乱,他闭着眼睛,犹豫不决地喃喃道:“我们可以不杀死他们……”旁边人却在下一瞬冲了出去,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两个人便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林羽根本没有看清楚秦深是如何出的手,他的后背开始冒起冷汗。重新回到秦深身边,林羽飞快地低头瞧了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他们紧闭着双眼,不会再有任何的表情和话语。林羽攥着拳头站在一旁,茫然间听耳边那人没有丝毫情绪地说:“不杀掉他们,迷晕?我们是要混入阴阳教中,一旦被人识破,你我不过都是他人手中的蝼蚁。”“……嗯。”停了一阵,林羽干涩地应了一声。他明白在这个世界杀掉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与人性和道德无关,而他在现代社会的思想熏陶下,暂时没那么容易接受这一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林羽尽力放空大脑,跟着秦深迅速处理掉了那二人,然后一起进了一家客栈。在客栈中,两个人迅速完成了易容,分别伪装成那二人中的一个。潭门宗本来就是包罗多种门派的武功,这种行走于江湖中的伎俩也没少传授给弟子。阴阳教为了上京北郊处,隐于丛林地下,急于行动不是好事,更何况他们还未理清有关青玉派与阴阳教之间是什么交易。此时秦深拿出了从两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青玉派的弟子均有随身的令牌,上面刻有其姓名。一人叫吴汉德,一人叫何冲,令牌上还有这二人的生辰属相以及在青玉派里的辈分。摸清了大致的身份,秦深展开了从何冲身上摸出来的一封信。拆开来才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张空白的纸。林羽怔了怔,正欲发问,却见秦深已经伸出手,将那张纸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燎烧了一瞬,火舌轻佻地从信纸边缘略过,看到墨色的字迹显现出来,林羽惊讶地张了张嘴。等到秦深将纸放下来,他才看清上面写着的字:务必使得赵阳同意,一起讨伐潭门宗。林羽惊愕地说:“原来他们是这个目的!”秦深依旧容颜淡漠,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一阵,然后将它放在火焰上烧尽,黑灰色的灰烬掉落在桌上,被风一吹便落了一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林羽也没再自讨没趣。他们虽然生在潭门宗,但不像武林正派那些弟子对自己的宗门忠心耿耿。他们一旦完成使命之后就再与潭门宗无关,看到那张纸条上的字,除了心态上的起伏再没有别的情绪。洗漱之后,两个人便各自睡下。也许是今日经历了不少,一向睡眠很好的林羽在黑暗中辗转了一阵都还没有睡意。他在房间里的暗光中打量着秦深放在床头的剑,那把剑闪着清冷的银光,悄无声息地靠在那里,但是一旦使出却可以要人性命。他不由再次想起那两个人青玉派的弟子,在武侠里看到偷袭之类也从未有过别的情绪,可是当自己从现代来到这个世界里,却又忍不住想得更多。等到夜半的时候,林羽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敞亮,他们便动了身。这里离南郊有一个时辰的路,两个人没有歇息,等到初阳高照时便到了南郊的树林口。整片林子生得极茂密,树叶从高空中压下来,遮去了大半的光线,站在外面向里望都觉得有几分不安,胆小的人往往不敢一个人行路。秦深和林羽一起走入了树林中,一路上表面看去毫无玄机,但是四处都散落着一些指引的线索,有的方向标刻在树干上,有的则通过树木的生长朝向指引着来者。他们最终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树冠围出很大一片天地,几欲遮天。林羽看着那最后的标示,又四处看了看,并未找到任何能够进入的地方。就在此时,一只灰色的野兔从他的脚边飞快地跳过,他的视线跟随着其一起移动,最终停留在树根旁的一块凸起处。那块凸起的颜色同周围略有差异,色泽更深,形状也不那么契合。林羽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碰了碰那块凸起,感觉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一股力道已经将他拉向后方。是秦深。那块凸起颤了颤,树根却奇迹般地断裂开去,形成了一个极小极窄的入口,刚刚好容一人通过,而往下延伸着的一个用藤蔓做成的软梯。等到入口处完全呈现出来,秦深才放开了林羽。他沉默了一瞬,接着便道:“我先进去,你跟在我身后。”“哦,”林羽迟钝地眨了眨眼,“好。”两个人依次顺着软梯向下爬,大约往下了百米左右,气温已经极低,林羽的手都有些发僵,手心也被磨得充满了刺痛和灼烧感。就在他迈向下一个脚踏之处时,一时手滑,脚也在瞬间踩空,他低促地惊叫一声,便飞快地坠入了深渊之中。以为自己要摔死在最低处,极冷的空气刮过身体,林羽头部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