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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开了口,声音哑得吓人,“一群蠢货,段三娘和莫念之大概已在黄泉下相会了罢,曾经以往,他们还是对狗男女呐。”花炼阴仄的笑看得花想容一阵心寒,这与他印象中的父亲完全是两个人,印象中的花炼英气逼人,风流倜傥,潇洒魁梧,而眼前这个人阴郁可怕,说话还用着一股奇怪的腔调。“花炼,我素来看好你,不料你竟成了朝廷走狗,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三清道派的吴老也悲愤地拄着拐杖击打着地面叹惋道。“老东西,你懂甚。”花炼扫过他冷笑,“当年花氏如猢狲散,若是不投靠朝廷,恐怕在武林也会受尽你们这些东西嘲笑,苟且偷生。”“说谁是东西?!”“你以为投靠了那狗皇帝就衣食无忧?他凭何相信你?”就在众人要刨根问底之时,一道戏谑轻佻的声音传来:“自然是做了阉人呗。”来者风度翩翩,手摇玉龙,他直接在花想容身边站定,对花炼道:“如若本侯没有猜错,阁下就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六内侍常辽罢!”“不错。”花炼扭曲了笑容道,“在下参见侯爷。”“不必多礼。”顾隰冷笑,忽感觉手臂被花想容紧紧抓住。花想容颤抖不已,艰难地开口道:“爹,你是......阉人?”花炼避开了花想容的目光,不置可否。“为何......”花炼不语,索性不再看花想容。“为何......你说啊!”花想容忽然大吼起来,冲上去要抓住花炼,却被顾隰一把拦下。“原来常辽大人就是曾经在江湖上风流的花炼大侠,真让本侯开眼界。”顾隰啧啧称奇。“能瞒过侯爷的眼,奴才本事也算不小。”常辽谄笑着。那笑容令花想容不可置信,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太监是他的生父,他再也受不住地大吼:“奴才?你叫你自己什么东西!这也是人说的话吗!”但花炼完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依旧对顾隰道:“既然侯爷与奴才都是替主办事的人,那么今日的局势也明了了,侯爷便让奴才出手,解决了这些武林人罢。”“你个狗太监给我闭嘴!休要如此嚣张!”付炯大怒。“莫非你没有看见我们这里都有什么人,就敢说这种话?”白昉羽也不服气道。“东西两厂,作恶多端,最令人厌恶!”铁贞也愤愤道。常辽看着这些武林人士这幅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恐怕要对不住诸位了,自打你们进了泼墨厢,就别想出去。”语毕手起,一股强大的气阵瞬间包裹住了泼墨厢。“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们来我都会让你们来这儿吗?”常辽冷笑道,“这里吊兰团簇,香气馥郁,是慢慢弄死你们的好办法。”他袖中顿时扬起了阵阵异香,功力未达到高深境界的人都顿感头晕目眩至昏倒,武功绝顶者,也会感觉脑袋发胀,渐渐失去了用武的能力。这时花想容忽然冲了进去但并没有解阵的意思,他直直飞向了砂影,一把拽住了他便向外拉来,直到出了常辽的布阵。“想容,你......”常辽第一次开口叫了花想容的名字。“爹,你杀谁都好,别动他。”花想容一字一顿地跟他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给砂影运气解毒。里边的武林人见此不禁破口大骂花想容的无情无义,而花想容丝毫不为所动,安然盘腿作于地上为砂影运气。看常辽的举动,是想把里边的人都置于死地。念此顾隰也陷入沉思,不知晓若是常辽真这样做了会闹出什么事来。正当他要仔细斟酌自己该如何行动之时,一阵真气袭来,恰是要与常辽的阵相冲。常辽目光一冷,空出一手,生生将那袭来长棍震开了去。那人便是何黎,方才他就有意脱离众人躲藏,故没有进入常辽的泼墨阵内。“花炼,料不到你我竟有今日。”何黎手中持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何大侠。”常辽冷笑,“你已退隐,何必来管这闲事。”“你此举乃冒大不韪,丧尽天良,我自要除你。”“除我?哈哈哈,”常辽大笑,手中的力度收紧了些,里边的武林人更痛苦了,“我一手握着的便是这帮蠢货的性命,你奈我何?”何黎也是冷然一笑,手上的棍法轻轻一动——顾隰刚要制止,但距离太远,已然晚了一步,那棍已经停在花想容头上。“在你看来,是那帮混蛋的命要紧,还是你儿子的命要紧。”何黎阴险地笑了笑。“你他奶奶的何老头!”花想容大骂,他正为砂影运气,完全脱不开身。常辽见此,脸色霎时惨白了下来,道:“何黎,你要作甚。”何黎看向顾隰道:“顾侯爷若是冲上来杀了我,我是必死无疑。但我的棍会比侯爷杀我要快。”他说的清清楚楚,神色泰然,棍就在花想容跟前,以他的功夫,轻轻一击便可将此时的花想容致命。“若是不信。”何黎轻轻一动棍,那棍尾只是轻触了花想容背部,后者竟然浑身一震战栗,而后面部一僵,嘴角淌下血来。“住手!”常辽大吼,神色露出了慌张,“你敢伤了他,里边的人会死得难看!”“说实在,里边的人死了也与我无干。”何黎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来,“我只是想报当年的仇罢了,花炼兄。”“我早该料到是你。”常辽冷然,十分明了地看着何黎。“我放人。”“花炼兄果然爽快。”何黎笑道。常辽果真放了手——他挥手作风,将那些武林人士的毒解了一部分,但还有另一部分尚未解开,他道:“我已解了程盟主和汪大侠的毒咒,这下总是可以的吧。”“付堂主,路掌门,方丈一从,向英师太。”何黎不动声色,得寸进尺,还将棍更靠近了花想容。常辽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但眼见的花想容性命握于其他人之手,便顺手解开了。那些被解了毒的武林人士立即打坐调气。“爹!”花想容大叫,斜眼瞧着何黎,气不打一处来:“臭老头,身为隐士还做出这种事来,况且我爹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父辈的仇恨,小孩儿怎懂?”何黎忽然打断他道,继而又问:“你可否记得十四岁发生的事儿?”花想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冷凝了起来。见他反应不过来的神情,何黎笑了:“小子,当时那帮人便是我派去的,教他们好好玩玩花炼的儿子,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今日你们父子俩都得死。”何黎语毕,直接挥棍向花想容劈来,那铁棍呼啸声如雷鸣,强大的气流,将整个泼墨厢的地面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