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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我褚佑有违誓,不单是我,这褚家江山也甘愿拱手相让。”“阿佑!”风行子惊呼:“你说何胡话?这江山之事怎能随便......”“我没有随便。”褚佑微笑道,仅有十一岁的他却有着不同年龄的老练稳重。他回头望向站在原地一脸不解的左丘颉和扶生,淡淡道:“这难得的情谊,或许比江山更重要。”十几年后,当褚佑再回想这句话时,也从未后悔过。而那些发生过的,如同掠眼的惊梦,悉数埋藏在了岁月的尘土中,有的灰飞烟灭,有的挥之不去。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而令人怀念。左丘颉第一次偷偷摸摸来到扶生练功的地方是八岁,他对此好奇许久,而今发现练功房门没关便直接潜入。进去后一片黑暗,唯有屋顶上发出如同星粲般的光芒,一闪一闪。“三哥?”他只觉此地实是诡异,便试着叫了一声,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忽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最里面的角落传来,细腻得如同粮仓里的老鼠在吞噬。“三哥?”还是没有回应,他便索性迈开脚步,小跑到里面去。当他离那声音越来越近时,忽感到脸撞上了一道门,他伸手将那门打开,里面的场景惊得他尖叫了出来。只见扶生身子悬在半空,周身布下了月白色的阵法,光怪陆离,而在这阵法上的结界点上,粘附着数具人的尸体。“三、三哥呜呜呜呜.......”左丘颉吓得嚎啕大哭,身体一下子软在地下。扶生察觉到有人进来,便收了幻术落地,走进一看是他,也没太多的表情,一板一眼地问道:“四弟有何事?”左丘颉惊恐得连连后退,声音里哭腔一颤一颤,甚是可怜:“三哥.....你、杀人......”扶生回头看了看,才记起刚才用的幻术,便解释道:“那是幻术。”左丘颉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吸吸鼻子,委屈地瘪嘴继续哭着:“三哥坏蛋呜呜呜......”他撑起身子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却不料脚一扭竟然崴了,直直坐在地上,于是哭得更凄惨来。扶生见此颇有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走上前要将他扶起来,不料左丘颉惊恐大呼,连连向后挪,也不顾脚崴的伤:“呜呜呜三哥坏蛋......不要过来!”扶生不擅长与人交往,他微微皱眉,直接把左丘颉带到一旁然后为其设下防护结界:“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要练功。”左丘颉睁着眼睛,大气不敢出地坐在地上,看到扶生又要开始练功连忙吓得闭上了眼睛。他垂眸之余,忽看到那墙角处竟有一本黄色封面的书籍,便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看。这书已然陈旧,似是古籍,里面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左丘颉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扶生,只见对方在专心练功并没注意他,便悄悄地把这古籍藏在了衣襟里,然后撅着小嘴坐在地上生闷气。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左丘颉坐着都睡着了些许时候,才感觉到了眼前似有光线,睁开一瞧,便看见了一脸无奈的褚佑,正抱着他走出来。“二哥。”他露出笑容,环住褚佑的脖子道。“你去三弟的练功房做什么?”褚佑叹了口气道。“我好奇。”“以后莫要再去打扰三弟练功了,知道吗?”“知道了。”左丘颉答应着,完全把刚才那本古籍的事抛到脑后。“你脚扭伤了,我带你到太医那里看看。”褚佑说着便抱了他上轿,还叮嘱道:“以后不许那么贪玩了。”“我没有贪玩,好久才能进一次宫见二哥。”左丘颉理论道。“好。”褚佑拍拍他的头,而后拿起被放在轿子中的还未做完的青竹骨架继续捣鼓了起来,那双手在精巧地布置中穿梭,十分娴熟。左丘颉看得好奇,便凑上去道:“二哥在做何?”褚佑瞧了他一眼,温柔地笑道:“竹蜻蜓,四弟很喜欢?”“嗯,二哥能给我一个吗?”“当然。”褚佑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个做好后,第一个就给四弟。”“谢谢二哥!”左丘颉开心起来,上前抱住了褚佑。“你这家伙,”褚佑把他扶稳了抱在怀里,道:“真是不像左丘将军的儿子。”提到左丘亥,左丘颉眼神黯淡下来:“爹爹只让我做功课、练武艺,从来不陪我玩.......”“左丘将军很忙。”褚佑温声解释道,“而且四弟也该长大了,以后要像左丘亥将军一样,威风凛凛,不是么?”左丘颉看着他,然后摇摇小脑袋低下去不吭气。褚佑见得好笑,便摸了摸他扎起来的青丝:“等四弟长大了,也要像大哥那样,娶一个贤惠的妻子,成家立业。”左丘颉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脸险些撞到一块,彼此都有些发愣。“那二哥也会成亲么?”褚佑笑起来,捏捏他脸道:“那是自然。”左丘颉听闻沉默,小脸僵硬起来,眉头蹙起,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难道四弟不想成亲?”褚佑以为他是在小孩子闹脾气,便托起他的脸问。“不想。”左丘颉看着褚佑,那漆黑的双眸似乎要将对方看穿,全然不似一个孩童应有的眼神。那种带了痴恋意深的情愫,当初不说褚佑,连左丘颉自己都没有察觉。“为何不想?我猜猜,”褚佑好笑地道,“四弟是怕新娘子没自己好看,是不是?”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左丘颉嘟着嘴,年仅八岁的他也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娶妻:“我就不想娶妻,我要和二哥在一起。”褚佑一愣,很快便笑道:“说何傻话。”轿子停了,褚佑便抱起左丘颉走下来,后者紧搂着褚佑的脖颈,口中依旧执著地喃喃道:“我不想娶妻,不想。”“乖,先看脚伤。”褚佑拍拍他的背,然后稳步走向御医房。谁又会想,当年的胡话竟是真。贞化十九年。“跪下!”面无血色的少年身着单衣跪在地面,乌黑的双眸空洞而绝望,他感到身后一阵戾风袭来,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鞭痕在他背上溅出了一道口子,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殷红汨汨地流下滴在地面,声声刺耳。左丘亥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冷酷无情的面容若冰雪霜覆。他扬起手,示意家仆继续。那家仆犹豫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左丘颉,但还是碍于自家主子的威严,又是一鞭挥下,皮开rou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