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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钻入心底。眼前一幕一幕回放着他与溯回的一切,短短两年却如此刻骨铭心。“言初,下这么大雪怎么还站在外面?”微生逆着急地跑过来,握住宋言初的冰凉的手不停呵气,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溯回,你该回去了,已经很多天了。”宋言初柔声说道,温和的眉眼诉说着千万情愫。“言初.....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微生逆疲惫地闭上眼睛,这几日他每日都在纠结此事,可世间安得两全法。“师父病情还没有好转,我怎能放心跟你走?”宋言初为难地说道。“言初,我想听真话。”微生逆凝视着宋言初,认真地问道。宋言初呼吸一滞,很快便平静下来,他依旧带着温暖的笑意,仿佛在回忆着最甜蜜的日子:“溯回,你我相识之时,我就觉得你是任性的富家小少爷,后来......后来发现我的直觉真没错。”还没等微生逆回话,宋言初继续温声诉说着:“但我没想会有这么一天,生怕这个任性的小少爷离开我.....”“我怎么会离开你......”微生逆皱起眉头。“听我说。”宋言初吻了吻微生逆的嘴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么爱你,爱到不需要你的承诺,只要你平安。”微生逆只觉鼻头一酸,用力将宋言初紧紧抱在怀里,声线颤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出岛,也不会把你卷进来。”“不,我很庆幸能遇见溯回,否则我可能这辈子都会孤身一人。”宋言初晃了晃脑袋,“溯回是我的劫数,如果这是我的命,我也认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微生逆痛苦地喃喃着,干涩已久的眼眸终是滑落一滴泪水,世事难料,从两年前踏出浸月岛便注定了他们三人这一世的苦悲纠葛,他要如何才能化解。“我知道你爱我便很知足了。”宋言初温顺地伏在微生逆怀里,轻声说道:“这一生能遇见你,定是倾尽了我的所有。”“无论如何,你要回到我身边。”微生逆低沉而严肃地说道,“你说我任性,我确实任性,任性到要把你和谬音都捆在身边。”“好,等师父病好了,我就回去。”宋言初乖巧地点点头,“这一生都陪着溯回。”“我每天给你写信,你一定要回信。”微生逆颇为孩子气地说道。“好。”宋言初缓缓闭上眼睛。“宸老病好了,就马上告诉我,我来接你。”“好。”“一定要立刻回来。”“好。”微生逆死死地抱紧了怀里这柔弱的男子,泪水浸湿了眼眶竟说不出一句话,回想起这两年和言初的一切,仿佛回到那日梨花树下。护国寺一面,冥冥之中的初见,言初对自己粲然一笑,将随风不定的自己带回侠叔堂,或许梨树下的相见便已经预示着今日的相离。窥云崖一行,心甘情愿,只身下崖,只为一株碧莲,碧莲重叠在青冥,只怕仙人抚高掌。孔良城一寻,莫名地担心这个单薄却又救济苍生为己任的男子,而自己深陷其中,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只为将言初寻回。永结江一夜,言初说其心本不向俗痴,嘈切四五成何时?青玉耻,宸心悔,袅袅预断如归去。同心结坠江,丹青坠江,一切就如同一路的灯火灭去。西域行一路,自己用心的爱护,换回言初的笑颜,或许没有注定谁失去谁便会活不下去,但却有注定谁会让谁刻骨铭心,只求相去何日消,重拾伊人笑。直到后来,言初用命为谬音破解心离术,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可以放手。他一句“轻笙莫对空思唱,只奏身边寄心人”便甘愿留下,放弃鸿鹄之志,只求在自己身侧常伴。雪地中相拥而立的二人,一人红衣如火,一人白衣胜雪。漫天雪絮飘扬,正如初见那日,护国寺中,千树万树梨花开尽,自初见便情缠一生,困局难解。曾忆夕,梨下初见,永结江离,西域情陷,江南相伴,谁又离得开谁?十日后。当谬音醒过来的时候已接近子时,美目微微睁开,疲惫而冷然,华美的房内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孤寂而冷清,没有一丝喧闹。雪越下越大,子夜之雪更是鹅毛般漫天飘扬,如刀的狂风猎猎作响。满覆白雪,霜风凄凄,雾雪纷纷,望不尽那一条霜雪之路的尽头。谬音披上霜色的绒毛披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外,看着这鹅毛大雪,已经第十日独自在这浅峪守候,只想着能看见那红衣猎猎的男子从风雪中来。“先生怎么醒了,莫要出来,外边很冷。”守夜的洺棋看着谬音走出来连忙将其扶回房中,这先生的风寒已经快十日了都还未好,要是楼主回来瞧见了肯定要生气。“先生!”夜色中,洺画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怎么了?”谬音淡淡地问道。“楼主回来了。”洺画说道。“在哪?”谬音立即问道。“在宋大夫房里......”洺画有些害怕地说道。谬音点了点头,平静地向会初园走去。会初园依旧明亮,庭院里的路灯都点着,房间里也还燃着暖炉,仿佛主人还在。谬音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那个负手立于房内的红衣少年,清明如他怎会看不出这件事的端倪。“师父......你说言初还会不会回来?”喑哑而疲倦的声线从房中传来,竟带着些沧桑。“会,言初的家在这。”“嗯,言初一定会回家的。”微生逆的声音也暖了不少。谬音不便再多言,刚要转身回房,忽而只觉背后疾风掀起千万碎雪,耳边是枯枝折断的声音,积雪飞扬,还未回过神来便落入一个浑身寒气的怀抱中,抬眸对上那如深渊般的灰眸。“很晚了,该休息了。”微生逆的眉眼温和柔情。谬音望着微生逆,话到嘴边却变成一阵干咳:“咳咳咳......”“怎么了?风寒还没好吗?”微生逆惊愕地看着谬音,一手将其横抱起来。“没事,差不多好了。”谬音缓过气来,摆摆手说道,“我是被你吓的。”“胡说八道,这么不听话,还敢当人家师父。”微生逆是心里又急又气,但也舍不得一句重话,连忙将那人儿抱回房。微生逆一进房便挥袖将门窗都关上,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儿放回床上,又马上把暖炉的火加大。“怎么,我还当不了你师父了。”谬音露出久违的笑容,语气虚弱却自带威严。“你哟,看我怎么收拾你。”微生逆没好气地捏了捏谬音的鼻尖,“明日起我每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