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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护法,飞往西方山河涧。风沙渐弱,他拄着剑站了起来,余光看到楚华年如离弦的箭般冲上天际,在那两朵卷起来的云消失的最后一刻钻了进去......天色豁然开朗,流云不见,楚华年也无影无踪......一块紫色玉牌从天而降落在他脚前,陆忘川愣了好一会儿才弯腰拾了起来。双银虎符右壁,楚华年一直佩在腰带上右壁,这是给了他吗?他人又去哪儿了?围观已久的看戏群众里,有人认出了这块魔物,于是向他言辞厉色的讨伐。陆忘川原本想跟他们好好的站上一场,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把虎符右壁佩在腰带上,扬手麾下魔兵,独自一人顺着山梯下山......☆、终场戏陆忘川像一个鬼魂一样慢悠悠的沿着山路下山,路旁茂盛的绿林和紫竹散发出毁败的气息,这些仙草灵芝从根基处开始渐渐的腐败溃烂......因为这座蓬莱山已然成了一座万籁既空的死山......他没有直接下山,而是走入了山腰处的一片紫竹林,那间关过他两天两夜的小木屋就在林叶的覆盖中,绕过小木屋往南窗后的山坡走过去,结界不攻自破,山坡上的一方小院依旧静静的坐落在那里,檐角下挂着的那串风铃随着清风微微晃动,那是那么哀婉深沉又深情的调子......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亦如第一次踏入这里一样,脚步轻轻,小心翼翼......徐徐站定在合欢树下,他微微转头环顾一周四面风房屋,双眼像是翻涌着冷风的潭洞。他抬起右手,一朵星火在他指尖燃了起来,他抬手将袖子甩向西南方的一间主房,星火被那一道袖风打了过去,那一刹那,像是油灯落地,烛火泄露,一簇而起的火光迅速的向四周蔓延,将这方庭院烧成了一片火海。陆忘川在火光燃及身后的合欢树时架轻功飞出庭院,转眼又稳稳当当的停在半空中,面向庭院背靠的一面巨石,此时的他身上没有戾气,更没有杀气,就像一只被人cao控的提线木偶一样面目表情,气质沉寂。把封尘剑向上一抛,在它向下坠落的时候陆忘川抬手握住剑柄,泼墨向白宣般由上而下在石壁上刻下一行大字——晋门翘楚,江郎才艳。江华循着火光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他挥剑刻字,他的背影狷狂至极,衣袖翻飞如在狂风怒海中翻转的破幡,像是心里凝了十二分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是借着手中的剑刃,将刻在他胸膛里的激愤再一笔笔的刻入山壁之中。转眼书成,那人稳稳落地。江华看了一眼不远处山坡上烧的热闹的庭院,走到陆忘川身边,仰头把这高大十丈的壁书看了一遍,问:“写的什么?”陆忘川没答,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副卷轴用内力催成几段破布,然后扬袖向前一甩,抛了出去。江华还没看清上面是何字迹,就见他忽然弯腰捡起地面一支残箭,然后把箭掼了出去,射穿卷轴钉在了刻字的石壁上。“你搞什么鬼?”“九五契书”陆忘川冷冷道:“看到了吗,下一位人皇是你们江家人”晋门翘楚,江郎才艳——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所预感,但是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这行刻字时,江华还是一时的愣住了,与他而言这句神宗的预言更像是来的太迟的真相......“晋门翘楚......楚华年就是上一位人皇,天命本来落在了他的头上,如果三年前晋王府没有被抄家,楚华年没有被天魔侵体堕入魔道的话,现在他也许就是龙椅上的皇帝了,不过......”陆忘川望着石壁上虚无一点,风平浪静的口吻听不出喜怒,倒像是一位说书人将一段早已烂熟于心说过无数遍的故事再一次的执笔口述。“接着往下看,天命都落在了你们江家头上,楚家亡了,才轮到了了江家”他所说的话,江华想得到,从他第一眼看到这句话时就已经洞悉了其中的劫数,他和陆忘川看的一样通透,他唯一看不透的是他身边这个人。“你想干什么?”江华道:“将九五契书昭告天下,等同于泄露天机,你是想把这把火引到江家吗?”陆忘川低低笑了一声,道:“你自己看么,先楚,后江,楚王不死,何来江郎?当年东风里乱造葬之乱你也在,唐鹤怎么就那么巧的炼了两只招魂旗,一只向蜀中,一只向长安,火葬穆家庄,截杀楚华年,当年三大玄门世家只留下了赫连家,赫连家背后的皇族嫡亲,不就是江家吗?这笔账你算不过来吗?”此刻,江华把他恨得牙痒,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放屁!你有什么证据!”陆忘川慢慢转向他,抬手握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江华,你大哥,江铖他想当皇帝,他和赫连宗主赫连启光拜了楚王爷为靠山,只为了争夺天,地,人的权利,将有望得到天命的穆家庄和晋王府灭门,他们想□□,你知道吗?”江华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他想开口讥笑斥责他,然而心里却空洞又恐惧,他想取出玉笛吹一曲‘灵柩’,然而身上却虚脱乏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忘川放下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是刚才才想通”在段浔阳被百名护持带走的时候。说完,他丢下熊熊燃烧的小院,丢下昭告天下的九五契书,独自走进了通往山下的竹林,山脚下,天魔子化成的石像依旧跪在将塌的山体下,用肩膀扛起了半座山,嫉恶如仇的白衣少年就此长长久久的沉睡了下去。陆忘川遥遥看着他石化的眼睛,似乎在那双眼睛里依旧看到了少年的仇视和冷漠,似乎依然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会有那么多人遭受不幸。所以陆忘川没有走近看望故人最后一眼,因为他死的不甘不愿,所以他不想饶了他的清宁。遥遥看了一会儿,他离开蓬莱山回到了白鹭崖下的小村里,本想带着阿珺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到了门口却又改变了主意。院子里的大树下,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胖大婶,正端着针线筐教阿珺做女红,阿珺也学的认真,笨手笨脚的往绣花针里穿丝线,穿了半晌也没把线头穿进去,急的满头大汗,最后把线框一扔,赌气道:“不锈了不锈了!”赫连羡唬的忙把她的手拉过去:“慢点慢点,扎着手没?”阿珺汗津津的脸蛋顿时又红了,不声不响的拿起针线筐继续穿针:“婶儿,这样对不?”又忙活的一会儿,阿珺终于把针给认好了,捧着绣花针险些喜极而泣,比绣成了一对鸳鸯还高兴,把胖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