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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勾着头,而当他直起身时,无法避免的看见校园的道路上堆满了人,死去的学生与教师拥挤在道路中央,铺了一地,还有人正跪在道路上,不停的用头去撞击坚实的路面。所有人都疯了,疯狂的想要杀死自己,结束生命……为什么会这样?他怀疑自己的双眼,思维也打了结,无法理解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葬送自己的性命,也不肯回归原位。不应该会是这样。晃眼的功夫,天色骤然暗下,仿似在一瞬间被黑夜吞没。细碎的声响自上空传来,陈溺抬起头,只见从天上飘落下密如细雪的宣传单页,铺天盖地的传单将人rou铺成的道路都给淹没。他伸手接住其中一张,黑底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用朱红色写着这么一句话——这是献给‘死’者的游戏。红色的颜料还未干涸,顺着光滑的纸面向下流淌,带着一股子腥味。在硕大又刺眼的标题下,是两行小字。为热烈祝贺绝望阈值突破最高值,年度最火爆的全民在线降临d球。剩者为亡,幸者淘汰。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一间昏暗的杂物室中,意识早一步清醒,身体还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呼吸之间满满是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十分难受。狭小的房间连一扇窗也没有,天花板也矮的让人感到压抑,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泡正悬在头顶上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有关于何时失去意识、又是如何昏厥的记忆,并不在他的脑海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狭小而脏乱的房间里的。等上了一段时间后,他捂着胀痛的脑袋爬起身来,用脚扫开门边的杂物,推开门走了出去。房门打开的那刹那,光亮刺痛了双眼。视野豁然开朗,明亮而又充满朝气的教室令陈溺诧异的屏住了呼吸,教室内座无虚席,放眼望去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可除了站在第一排座位前发傻的杨贤外,再没有一张让陈溺感到熟悉的人。他转回身向后看去,那间漆黑的杂物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时有人走过的教学楼走廊。可是他明明看见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多的人堆叠在一起,遮盖住地面,又被飘落下的黑色传单淹没,埋藏在暗色之中,一幕幕在他眼前真实上演过。陈溺立在原地许久,直到杨贤叫出了他的名字。“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他的语气很不对,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与陈溺印象中的杨贤对不上号。杨贤从不屑与他主动搭话,一副极其鄙夷他的样子,陈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自从两年前陈溺家的公司爆出了件麻烦事后,杨贤对他的厌恶更是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陈溺自然不会去做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基本就算碰了面也是相互无视,可以说得上是天生气场不和。陈溺回过神,看向杨贤,问道:“发生了什么?”而杨贤却满是疑惑的回视他一眼,重复先前的一句话:“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陈溺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环视一周,教室里只余下后排的一个空位,仿似是特意为他留下的。其他的人各自在与身边的人交谈,面带自然的笑容,可即便陈溺走近,也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杨贤重复着催促他的话,听得他心里一阵烦闷,隐隐还有些害怕,索性退出了教室。他站在走廊上,前后张望,原想着寻找附近的楼梯,却发现这条走廊的两端皆是无尽头的朝前方延伸,连一个拐角都寻不到。过道两旁是干净到找不出一点污渍的洁白墙壁,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的教室门。无论向前走多远,能够看到的也依旧是同样的门,同样的间隔,似粘贴复制造出来的空间一样。走廊里的其他人面色如常,自顾自的走着,唯独陈溺,跟一只找不到头的苍蝇一样,越走越是焦急。还不如回到刚刚的教室里……在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时间会,陈溺反而萌生出了回到原点的想法。可一路走来,也没有数过到底从多少扇相似的门前经过,眼下,他已经无法辨认出自己究竟是从哪一间教室走出来的。只要能从这无尽的走廊里脱身就好,怀着这样的心情,陈溺推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短时间内上演的异常状态过于的频繁,以至于让陈溺已经能用足够平静的表情来迎接接下来入目的画面。只是扫视了教室内一圈,他便又退回到了走廊,紧接着走向下一个教室、下下个教室。接连推开了四五扇教室门,他所看到的所有的教室里,都坐着同样的人。“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杨贤朝他投来目光,如同复读机重复播放着同一句话。坐到位置上去。这像是一条指令,该走的路从一开始便被摆在了他的面前,除此外再无第二个可选的选项,不遵循指示走下去,就只能永远在十字路口徘徊。多余的尝试与挣扎是没有意义的,陈溺不得不向这诡异的现实做出妥协。他鲜少有这种挫败又无力的感觉,因家族在本国的地位与坐拥的财富,他的人生至今为止都能称得上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像眼前这样无法解决的难题,被摁着头去面对自己不愿意选择的答案。陈溺朝教室后方望去,他的邻座,靠窗的位置被一个稀薄的人影占据。或许是由于逆光的原因,难以看清楚那隐没在光影之下的人清晰的面貌,就仿似介于虚实之间,努力的去看,盯上好一阵子也仅能勉强看出一个飘忽的轮廓。教室的窗子大而明亮,可坐在其他窗下的人却并没有像那个人影一样变得模糊,只那一处,光线尤其的好。在杨贤的一再催促声中,陈溺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脸朝后方走去。原本想着是离得太远了,才会看得这么不真切,但即便当他走近,挨着那人坐下后,覆盖在那人身上的柔光也仍旧未散去一丝半毫,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皮肤白得几近能够与光线融为一体。在陈溺坐下时,身边的人忽然侧过脸,斜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