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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看到的便是褚子源,若有所思的坐在亭子另一角的位置之上。他的手放在膝盖之上,良好的家教让他的背永远都是挺直的,在那浅浅的阳光之下,褚子源就这样侧着半边的身子,看着不远处的荷花池,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就仿佛是从阳光之中化出来的模样。“你醒了?”褚子源回过了头,对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贺先生,好久不见,虽然当时在亚洲赛伦贝尔公司和美因茨家族联合的发布会上看到您的时候,我就觉得,您的气质颇为不凡,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您竟然是旭日的总指挥官之一……这可真让我有一些手足无措。”恰到好处的恭维,无可指摘的语气。贺少征看着对方,微微有几分出神。明明那秀美的五官和褚雪尧一模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和当时在旭日里的那个褚雪尧,有着很大的不同。是因为,气质吗?“我应该叫你褚子源,还是褚雪尧,或是什么别的称呼?”贺少征冷冷的说道。褚子源微微的眨了眨眼睛,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些许奇怪的神情,“叫什么都可以,因为褚子源是我的本名,褚雪尧是祖父给我取的字。”他微微的笑了笑,弯起的眼睛都带着柔和的弧度,还带着些许羞涩,“只要是你,怎么称呼我……我都觉得很开心。”贺少征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指。他的眉头,同样皱得紧紧的。“你,不认识我?”褚子源微微的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您是说关于您的个人信息吗?自然并没有那么的了解……”“毕竟,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英国,直到快成年的时候才回到了新加坡,就读于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大学……所接受的消息也较为闭塞,基本上,除了亚洲以外的事务,并没有那么的了解。”贺少征捏着拳头,看着褚子源没有丝毫异样的面色,慢慢的说道,“你是说……你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除了在小的时候呆在英国,其他时候,就只在新加坡了?”“当然。”褚子源微微的点了点头。——骗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曾经在旭日,那个曾经在槐树之下对我笑的那么温柔,就像是融化了春光一般的人,那个曾经羞涩的把满腔的爱意直直地捧在我面前的人……是谁?贺少征猛的站起了身,仅仅迈了几步,就走到了褚子源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褚子源,俊美的五官微微的扭曲了几分,带着几分狰狞的色泽。“你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贺少征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句。“是的……”褚子源又点了点头。“很好。”贺少征说道。他第一次那么恨……恨自己曾经在旭日接受的精英教育。贺少征的眼神非常的好,褚子源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几乎都在他的脑海内不断的放大,让他可以断定……——褚子源,没有说谎。事情的真相,在此时此刻明晰了几分。如果真的只有一个人的话……十有八九,褚雪尧是失去了那一段曾经在旭日训练的记忆。——真是讽刺。褚雪尧还记得小的时候在英国学习成长的生活,还记得自己慢慢的被家族接纳回到了新加坡读大学,重新获得老爷子认可的记忆,却唯独……——唯独,忘了自己。心有几分钝钝的痛,却同一时间的有那么几分释然。——这样多好。贺少征微微的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这段时间纸醉金迷荒唐的生活,负了那个曾经一心一意对自己好,并且掏心掏肺喜欢着他的,像水晶一般清澈的少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没心没肺,只是爱着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多好。“贺先生?贺先生……你没事儿吧?”褚子源猛然出声说道,他看着贺少征的眼神,竟然是有了几分担忧。因为,他看见贺少征的额角沁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显然状态有些不对。犹豫了一下,褚子源试探着问道,“贺先生,需不需要我扶一下你?或者叫一下家族的医务人员?”不知道为什么,贺少征竟是觉得那奇怪的香味,浓郁了几分……自己面前的影像出现了多层的幻觉,让他感觉到了几分晕眩。“不,不需要。”“真的不用了?”眼前的人微微皱着眉头问道,脸上的表情显然更担心了几分。一刹那,恍惚之间,让贺少征甚至觉得时间就这样疯狂的倒退,回到了过去,站在面前的,不是什么失忆了的褚子源,而是那个站在槐树下的褚雪尧。“褚雪尧……”贺少征喃喃自语的说道,颇有些许不控制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拂过了他的面颊。在幻觉之中,面前的年轻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张如白玉一般秀美的脸颊上,泛起了些许的红晕,似乎是有些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和自己有着几面之缘,让自己印象颇好的男人,会用这样带着些许眷恋的声音称呼着自己。——这声音……能让任何男人的心头都酥麻几分。“褚雪尧,我有一点想你了。”贺少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宛如梦呓般的说出了这一段话。“我想要忘记你……我会忘记你的,不过,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紧接着,他的身子支撑不住,就这样慢慢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贺少征能感觉到,一双极其有力的手,就这样抱住了他的腰肢。褚子源叹息了一声。他看着贺少征的眼神,就在贺少征倒下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些许变化。从原本的真真切切的困惑,转向了一种透着深渊一般的暗欲。“你还真是警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