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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失力,不过是瞬间,一个倒下一个接住,并不需要什么言语。方胜急道:“怎么办?”“慌什么,”魏长泽道,“去楼下给我要一壶烈酒。”方胜赶忙应了,转身便下楼去了,踩地楼梯‘蹬蹬’作响。魏长泽将他扶到床上,一把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道道伤痕。魏长泽问道:“哪儿伤得最深?”“胸前,”邵日宛道,“差两寸你就见不到我了。”魏长泽手顿了一下,笑道:“真是便宜了那个畜牲,应该玩玩他再让他死。”邵日宛随意道:“出息了,看把你厉害的。”魏长泽:“……”他本可以狂拽吊炸天,但只要在邵日宛面前,分分钟屁也不是。方胜抱着一罐子酒跑了进来:“好了好了。”魏长泽接过来道:“准备好。”邵日宛应了一声。魏长泽仰头含了一大口,喷在邵日宛的伤口上,邵日宛眉头狠狠一皱。魏长泽看了一眼酒壶,问道:“这什么酒?这么冲。”方胜茫然道:“九酝春?”“……卧槽,”魏长泽顿时一惊,看着邵日宛道,“疼吗?”邵日宛出了一脑门的虚汗,咬牙道:“你说呢!”魏长泽道:“忍忍,实在没办法,我要是能替你疼就替你了。”这酒烈是出了名的,邵日宛这股疼劲儿半天消不下去,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问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魏长泽道:“郑老得了消息,叫我赶紧回来,他昨晚才告诉我,所以来晚了。”他说的轻巧,邵日宛却清楚,十二坞在塞外,距清明山不下千百里,魏长泽这一天一夜怕是都没有下过马背,不然不可能赶得上。魏长泽笑道:“说起来,若不是这个小子我真就找不见你了。”说着指了指方胜。方胜见到儿时偶像还有些拘谨,腼腆的笑了笑:“哪里哪里。”魏长泽却一点也不顾忌人家的偶像情节,大剌剌地道:“真是长大了,我还记得你当初拉着我裤子威胁我给你生火的时候呢。”方胜:“……”魏长泽犹嫌不够:“还总给我告状。”方胜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地坍塌。邵日宛淡淡地道:“你若用点心,谁能抓着你的把柄向我告状?你还赖上别人了?”魏长泽:“……”第19章肆意恩仇(四)邵日宛淡淡地道:“你若用点心,谁能抓着你的把柄向我告状?你还赖上别人了?”魏长泽:“……”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了。邵日宛这身伤没有个一两个月是好不了了,可却不能留在这里,不然被找到那也是迟早的事情。魏长泽什么也没说,邵日宛却道:“此地不宜久留,准备些盘缠,我们连夜走。”“你省省吧,”魏长泽道,“你这一身的伤,想去哪?”邵日宛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你当初那一身伤不也到了十二坞?”“话不是这么说的,”魏长泽道,“我祸害遗千年嘛,您和我可不一样。”“废话少说。”邵日宛干脆道。他说了废话少说魏长泽便当真不敢再说一句。方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们今晚就要走?”邵日宛恍然,道:“是了,你……家在这里。”方胜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犹豫。邵日宛道:“出去避避风头再回来吧,我总怕这魔头找你的麻烦。”方胜道:“好,我知道了。”“难为你了,”邵日宛笑道,“清明山好不容易倒了,你竟还回不去家。”“别这么说,”方胜吸了下鼻子,声音有些闷,“我没有盼着清明山倒。”“这是怎么了,”邵日宛轻声道,“怎么就哭了?”方胜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脸:“没事。”这屋里三个人,邵日宛和魏长泽都是心智坚硬的,或许不能真得做到毫无波动,却能将那些情感压住,突逢大乱,装也能装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只有方胜还是个孩子,他内心柔软,忽然就死里逃生,经历了生死之别。不说悲伤难过,吓也要吓死了。邵日宛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脸:“男子汉了,不要动不动哭鼻子。”方胜道:“好。”一抬眼却又掉下了一串眼泪,手微微地颤抖着擦了一把。魏长泽本只是看着,想到了什么忽然哥俩儿好般的勾住了方胜的肩膀,道:“喝点酒?”方胜吓了一跳:“啊?”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瞧瞧这可怜的,”魏长泽不怎么正经的道,“来来来,一醉解千愁,你是不知道,你拿这酒可是好东西,往后数一千年都没有比它烈的了。”邵日宛道:“你放开他。”魏长泽:“哎呀你不要溺爱孩子,适当的放手……”邵日宛看着他道:“放开。”魏长泽只好把胳膊从方胜的肩上拿了下来。方胜看了一眼魏长泽,又看了一眼邵日宛,不明所以。邵日宛没好气地道:“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方胜:“……哦。”魏长泽:“……”三人待了不多时,邵日宛身上火辣的疼劲儿还没消下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们便再次上路了。本是打算要骑马,魏长泽态度强硬,执意包了一辆马车,让方胜和邵日宛坐在了后面,自己在前面驾着车。方胜的身体始终微微的颤抖,牙齿站站,显然是惊惧之后久久缓不过来。邵日宛无法,便跟他说些轻松的话,其实他自己却更不好过,比起方胜,他才是在剑下捡了一命的人,受了一身的伤,精神始终紧绷着,慢慢地松下来时便难敌困意。方胜道:“你不要说话了,快睡吧。”邵日宛却有些担心魏长泽,那人该是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可现在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了。马车架得很稳,一路微微地晃晃荡荡,邵日宛就这么惦记着惦记着,睡了过去。在一睁开眼,天已大亮,他躺在马车里,方胜在他对面睡得正香。邵日宛浑身的伤口疼,忍着坐起来,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是一片树林,叶子都已落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