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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9

    算什么,但他们还是西欧赫赫有名的财阀!

查理兹家也算是很不错的了,经过老查理兹去世的动荡之后,年轻的当家人带领着它迎来了新生。可比起女方这地地道道的名门与财阀,查理兹家还是差了点啊!

袁宁和栾嘉正与搭讪者说着话,突然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从某个方向投了过来,抬眼看去却发现找不到人。袁宁正纳闷着,一个侍者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对栾嘉说:“您好,请问是栾嘉先生吗?”

栾嘉一愣,点了点头。

“查理兹先生请您上楼说说话。”侍者不卑不亢地转述,“他在楼上第三间房间等着您。”

袁宁心头一跳。他拉住栾嘉的手。

栾嘉朝袁宁笑了笑,说道:“我上去一趟,你自己在下面待一会儿。外面坏人多,你千万别被人给骗了,要不然我可赔不起——老严非杀了我不可。”说完他还朝袁宁眨了眨眼。

袁宁见栾嘉决心已定,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劝说。栾嘉会亲自过来,就是想要一个结果吧,不管原因如何,不管未来如何,这一刻的栾嘉都想把一切弄清楚,然后明明白白地往前走。

袁宁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栾嘉点头,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像是已经为这一天演练了千万遍。他跟着侍者走上楼,在侍者恭敬的“请进”姿势中走进开阔的房间。一个栾嘉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颀长,高大,冷漠。

一开始霍森就是这样的人吧,永远冷静,永远理智,永远衬得他像在无理取闹。过去的一幕幕在栾嘉眼前闪过,险些让栾嘉压抑着的痛苦奔涌而出。

但栾嘉还是稳稳地站定。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离开了霍森就痛苦无比的少年。栾嘉笑了笑,终于吐出一句话来:“恭喜你,霍森。”

霍森投过落地窗贪婪地注视着栾嘉,像是末日已经来临,这将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眼。霍森没有上前,只安静地注视着栾嘉,眼底有着涌动的暗流,仿佛正无声地说着“我爱你,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你”。可是在栾嘉说出“恭喜你”三个字之后,他的心脏被彻底击穿了,整个人轻轻晃了晃。

他伤害了他的栾嘉。

他再一次伤害了他的栾嘉。

明明他是这世上最不愿意看到栾嘉受伤的人,明明他是这世上最希望栾嘉能够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永远不会有半点忧愁的人。

可是他伤害了栾嘉。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要栾嘉亲眼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哪怕选择死亡也不行。

——就算他想选择死亡,也要等栾嘉彻底放下他以后。

霍森转过身来,定定地注视着栾嘉,眼底有着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应该更冷漠一些、更冷酷一些,让栾嘉彻底地对他失望,彻底地对他们的感情失望——霍森喉咙滚动了两下,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栾嘉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霍森叫他上来见面,就是为了和他说这句话吗?他这么多个夜晚等待的解释,就是简简单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吗?早知如此,他又何必亲自来一趟。

是因为不甘心吧,他始终还是不甘心,本以为两个人都在为未来而努力着,却突然走到了这样的境地。

栾嘉说:“没有必要说对不起。”他转身要往外走。

霍森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栾嘉。身体的本能终归战胜了理智,他想念栾嘉,他发疯一样想念栾嘉。霍森用力抱紧怀中的人,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他无法解释订婚的事,也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行为,他只想最后一次这样抱住栾嘉——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抱住栾嘉。霍森身体微微地发着抖,嘴唇也微微地发着抖,连带声音也在颤动:“嘉嘉,嘉嘉。”

栾嘉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霍森疯了,要不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日子被霍森抱在怀里——这明明是霍森和别人订婚的日子,霍森却这样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栾嘉用力挣开霍森的怀抱:“够了!”他连退几步,站在远离霍森的地方咬着牙说,“够了,霍森·查理兹!”

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把他们之间的回忆全都毁掉才甘心吗?

为什么霍森不能好好地和他告别呢?为什么不好好地告诉他——告诉他他有他的责任,他要支撑起他的家族,他要守护他的家人——告诉他他连婚姻都要拿出来当筹码,以保住查理兹家的荣光?明明作出选择的是他,为什么表现得比被抛弃在原地的人还要痛苦?

真的够了!

真的该到此为止了!

栾嘉背脊也微微地颤抖起来,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爱他啊,他那么爱他啊,就算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什么都帮不上忙,他任性,他没用,他只会依赖他,但他们相爱了那么多年,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不配得到吗?

栾嘉的眼泪让霍森整颗心都被击碎了。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无能。

霍森伸手抓住栾嘉的手腕,不想让栾嘉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栾嘉想甩开霍森的手,泪眼朦胧之间却发现霍森长袖掩映着的手腕有些不对。

栾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死死地抓住霍森的手,把那将手臂挡得严严实实的衣袖用力往上推。

——上面密布着狰狞可怕的疤痕!

第216章艰险

栾嘉错愕地抓着霍森的手,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道道模样可怖的疤痕:“怎么回事?”

阳光通过落地窗在屋内碾转,落在栾嘉和霍森两人身上。栾嘉的目光从疤痕上挪开,挪向霍森突然变得平静又漠然的脸庞上。栾嘉纤细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再一次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森注视着栾嘉满含关切的脸,刚才的痛苦、挣扎、失控,早已完全从他脸上消失。

这样的霍森是栾嘉所陌生的。

霍森挣开栾嘉的手,仔细地把衣袖重新放下,把袖扣重新扣回袖口。

直至栾嘉的眼底染上了怒意,霍森才开口说:“如你所见。”他把手伸在栾嘉面前,“那一次车祸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有截断的迹象,接着思维缜密的他很快发现了我的存在,他竭尽全力想抵抗睡意,有一次曾经三天三夜不睡觉,每次撑不住时就在手上划一刀。”

栾嘉浑身发冷。

霍森说:“血又热又红,点缀在伤口上特别漂亮,有时流上很久都不会凝固——伤口总是那么深,有时能看见骨头。可是人是需要睡眠的,所以即使他在手上划下那么多道口子,也没办法避免沉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