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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子垫背!他双目通红,发狠地想着。只要抓住那纤细的脖子,他就能在顷刻间将它狠狠捏断!就在红甲骑士不顾一切、拼死一搏地扑向伽尔兰的这一瞬间——铿锵,金发骑士腰侧的利剑已经出鞘。刚刚站起身的王室骑士长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另一侧的萨阁更是急切地一伸手,向着那只伸向伽尔兰王子的手用力抓去。可是他们都慢了一步。一个庞大却迅猛至极的身影猛地扑过来。棕色的鬃毛在空中掠过。雄狮张口,露出狰狞的利齿,一口咬住了伸向伽尔兰的那只手臂。一声令所有人都心口一颤的咔嚓的脆响声。红甲骑士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右肩上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块,露出骨头,肩以下整个儿手臂都没了。还没等他发出第二声惨叫,一只利爪重重地踩上来,只听见又是轻微的咔嚓一声,显然是他的肋骨被踩得骨折了。那踩在红甲骑士身上的雄狮叼着一只血淋淋的胳膊,鲜血染红了它利齿边的鬃毛,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那场面看得所有人心底发寒。雄狮张口,将血淋淋的手臂甩到地上。它仍旧是一脚踩在身下的那个人类身上,一抬头,突一张大口。一声怒吼。震耳欲聋,震撼到了极点。大地都仿佛在它这一声怒吼中颤抖了一下。惊得众人都变了脸色,甚至有人被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怒吼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环绕不休。庞大的雄狮傲然立于高台之上,浓密的鬃毛在风中飞扬,火炭般灼人的眼居高临下俯视众人。那一声狮吼,威震八方。它威风凛凛地立于风中,那威严的姿态,可怖的身姿,从嘴角滴落的鲜血,丢在台阶上的血淋淋的断肢,让所有仰望着它的人都胆战心惊。一只手伸过来,按在雄狮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前一秒还让人望之生畏的大狮子浑身的凶猛气息散去,它转过身躯,像是撒娇一般蹭了蹭那只手。然后,它俯身,温顺地、安静地趴在了拍它的头的伽尔兰身边。凶猛的狮子俯身安静地卧于身姿纤细的金发少年身侧。本该让人觉得诡异的画面,这一刻不知为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融洽感。……而且,还仿佛像是在哪里看过、听说过这个画面…………不少人都在心里生出这种奇异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看过…………“沙玛什……”有人喃喃自语。“……沙玛什的惩处……”又有人恍惚地呢喃着。“……那个传说……神话的传说……太阳神沙玛什的……”“这不就是……”“啊啊,沙玛什啊……”越来越多的人醒悟了过来。他们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画面感到眼熟了。明亮的阳光之下,那轻抚着雄狮头颅的金发少年。温顺地卧于少年身边的棕色雄狮。被狮子咬断了手腕的说谎者。在台阶上滚动的血淋淋的断臂……这仿佛就是那个自古流传下来的关于沙玛什的神话传说。【说谎者将会被沙玛什的使者咬断手腕。】眼前的一幕仿佛是古老的神话传说在他们眼前的再现。他们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却又莫名从心底涌起一股为这一幕而颤栗的感觉——☆、第132章第132章青发的祭司安静地站在一旁,他虽然是一头短发,但是前面的额发却比较长,有些盖住了眼窝。他的眼颇为细长,瞳孔也很小,垂下眼的时候,很轻易就能将眼底蕴含的诡色藏起来。此刻,他站在一旁,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眼底流露出明显不爽的意味。身为黑夜之神南纳的祭司,他们并不需要像那些被他们称之为‘满身肌rou的死脑筋’的沙玛什的祭司一样拥有强健的体魄。如果说成为沙玛什的祭司最低要求是拥有能一个打五个那般的武力值,以及正直严谨的性格的话,那么,成为黑夜之神南纳的祭司,则是以聪慧者优先——虽然旁人将他们口中的这个‘聪慧’称之为‘狡诈’。对上南纳的祭司,是必定要吃亏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然而,世间一物克一物,南纳的祭司的克星,就是沙玛什的祭司了。因为南纳的祭司擅长的都是挑拨人心,抓住人心底的弱点让人吃亏,可沙玛什的祭司一贯正直敞亮,处事坦然,心中无阴影,自然不会被南纳的祭司抓住什么弱点。而最关键的一点是,正直的沙玛什的祭司们虽然嘴上说不过南纳的祭司,但是他们不会浪费那个精力和南纳的祭司斗嘴,而会很直接干脆地选择,动手揍人。……南纳的祭司的战斗力对比沙玛什的祭司,简直是不堪一击。由此导致的结果就是,总是让他人吃亏的南纳的祭司,只要对上沙玛什的祭司,就变成了吃亏的那一方。歇牧尔,你这个只会用拳头讲道理的家伙!索加站在那里,满脸不爽地想着。是的,这一次,他又一次、再一次在歇牧尔那里吃了瘪。他不爽了一会儿,就将目光投向了前方。赫伊莫斯王子坐在窗前的座椅上,一只手搭在身侧的桌子上。一名中年医师正在他的身前,动作轻柔地将缠绕在他手指上的绷带解下来。虽说医师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了,但是那绷带毕竟是包裹着皮rou,还黏在了一起,一解下来,自然就会扯动黏着的皮rou。索加光是在旁边看着,都莫名觉得自己的手疼了起来。他作为一个能动嘴绝不动手、能动脑绝不动脚的人,怎么都无法想象伸手托住被火烧得guntang如烙铁的石柱的情景。别说冲上去托住了,作为人的本能来说,不反射性地躲开就已经算是自控力很强了。索加这般在心里暗自想着,赫伊莫斯则是神色平静地坐在窗边,从窗子里照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的侧颊上,泛出褐色的光泽。明明旁人都看得心有余悸,他那表情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被绷带撕扯着皮rou的人是他自己。他那神态就像是悠闲地坐在那里一般。他甚至看也不看自己的手伤,就这么侧着头,目光看向窗外的某个方向。负责看守他的那队王室骑士就在外面的庭院之中,一个个神色严肃。他们笔直伫立在那里的身影,如一株株扎根大地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