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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因此进了风,阴寒的气体窜上他的脖子,他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便感到有一只手探出来,把被角压实了。那人好像知道他哪里受了凉,掖完被角后又径直把掌心贴向他颈项。做完这一切,手的主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无名指蜷曲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松开,指尖轻轻地点在了那一小块皮肤上。依稀间有暖意蔓延开来。丝滑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脖子,却再没了往昔的凉意。林稚这才恍然发现,他竟然在这制冷装备过度完善的寝宫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舒适。来魔界这么久,他终于过上了有人暖床的日子,那个人却是沈焕。林稚心情略有些复杂。好好的反派剧本,怎么就搞到床上去了呢。沈焕明显没有睡回笼觉的需求,却也没有点个灯的意思,只是在仿佛永远也等不到日光的幽冷魔宫里紧紧地搂着他,力道之大,甚至让林稚感到了疼痛。但是他作为一个被以下犯上,“满心屈辱”的魔君,此时必然是没有心情去在意自己是不是被勒疼了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的,于是他便无动于衷地侧躺着,望着垂下来的床幔发呆。漫长的沉寂里,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沈焕表现得与昨晚判若两人。他好像忽然失去了折腾林稚的兴趣,规规矩矩地搂着林稚。只是双手越来越紧,显然心境并不平静。好半天,他方才松手,与此同时,四壁上有圆润的珠子渐渐放出了柔和的光华,温暖的,透着绚丽的红色,宛若冉冉升起的朝阳。林稚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在这伪造的“天光”里,沈焕翻身下床,不紧不慢地穿上衣裳。林稚面无表情地看着“晨曦”里他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这光景有些许不对味儿。但他没琢磨出来。沈焕扣上了碟躞带,转过身来垂眸望他。逆着光的缘故,半张脸都隐在了阴影里,脸上表情看不分明。看了片刻,他才往床边迈了一步,俯下|身来。这个架势顿时让林稚又想起了被迫喂血的种种,简直怕了他了,忙往后缩了缩,警告性地瞪着对方,眼尾收成一线,在这一刻竟有刀锋般的凌厉之感。十分有君王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可惜了,是只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沈焕半点不停顿地摁住了他的肩,微微一低头便吻住了他。唇齿相贴的一瞬间,林稚只觉得灵魂都条件反射地颤栗了一下。他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什么随着这一吻消散殆尽,躲又躲不掉,打又打不了,只能被迫消受美人的恩情,索性破罐子破摔,任亲任摸,还分出了心神不着调地想,沈焕别是在吸他的精气吧?沈焕察觉到他的不专心,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珠,却没再继续,退开一步,直起身来,在满室清辉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是看着,一语不发。他把自己的情绪严丝合缝地藏了起来,林稚委实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大想猜,他对这个和自己的暗恋对象太过相似的人总是抱着回避的心思,有心避免自己在对方身上投入太多的关注。可大约是四周寂静得过分,明明从沈焕的脸上表情里,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却还总有种“他在伤心”的错觉。这个错觉反映到他脑海里,就变成了“沈焕在伤心”五个大字。不是别人,是沈焕啊。连带着林稚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几乎连直视沈焕的勇气都要丧失了。好在,沈焕只是望了他片刻就体贴地走人了。林稚如释重负,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往一边滚了滚。滚完了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之间自我了断的心都有了,连忙绷紧了神经,预备接受“惩罚”。却迟迟没等到。他愣了一下,闭目内视,发现一身灵气比前些日子要活跃许多,仿佛在庆祝终于挣脱了某样枷锁。林稚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沈焕临别前留下的那个突兀的吻。他还真是被吸了“精气”。没了束缚,神识自发地延伸出去,感知到了门外立着的一条人影。林稚收敛了心神,火速把自己捯饬妥当,确认自己恢复了魔君的风采,这才走到了屏风外的椅子上坐下,扬声道:“容愚。”门外的人应声而入,单膝跪在他脚边,低头道:“君上。”林稚垂睫瞅了瞅他一时兴起收的一身黑的属下,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你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这个心腹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可是以“千面”出名的。容愚不明所以地仰头,目光是躲闪的。林稚就不由得在心里扼腕,都怪他当年下手太狠了,好好的一个魔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连正眼看人都不敢了。但他也不嫌弃,又吩咐道:“站起来。”容愚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站起来。他比林稚矮了半个头,但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身量颀长的男子,样貌也还过得去,只是……林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里就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挑剔。只是远远比不上沈焕。身段不如,相貌不如,气质更是被甩了十八条街。这可是他的左使,他的心腹,结果就这么被沈焕比成了菜市场掉在地上都没人要的枯菜叶,他多没面子。林稚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指关节轻轻地在扶手上扣了扣,淡声道:“你变个模样给本座瞧瞧。”容愚一愣,小心翼翼地询问:“君上要属下变成什么样子?”上道!林稚假装思考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就沈右使那样罢。”容愚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惧怕,脱口道:“右使大人……”他自知失言,忙惶恐不已地闭了嘴,觑着男人的脸色,不敢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