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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乱跳回宿舍抢厕所,在一边看热闹的徐子悌被热水烫了一把,那脚背现在还高高肿着跟卤香猪蹄似的。余尚杰从厕所里出来,神清气爽地转了个身,蹦到宿舍中央,半扎马步,两手前伸外摊:“我未来亲爱的战友们,你们好吗!()”纪伯望忽然好奇,徐子悌要真在这宿舍待下去,要傻成什么样子?他从铁制的上床下桌那自带的楼梯上下去,余尚杰这才反应过来宿舍里居然有五个人,他赶紧站正:“哎,哥,给你弟铺床呢。”徐子悌:“……”纪伯望按了按徐子悌肩膀:“他脚今天被热水烫了,要是有事就得麻烦你们照看一下,谢谢啊。”他比徐子悌高了一个半头,做事说话都很稳重,好像真是做人哥哥的样子。任茴和余尚杰自然客气两声应下,纪伯望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徐子悌嗯嗯地点头,送走了纪伯望,厕所里最后一个室友一脸舒爽地从厕所里走出来,他与余尚杰长相一样,甚至性格也差不多智障,瘫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老子憋了仨小时啊……”徐子悌看着面前明显良莠不齐的室友,忽然觉得很糟心。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了,徐子悌爬到了床上,开始给他亲哥报信。徐大哥足足等了一天的电话,没等来道歉,等来了他弟弟脚被热水烫得消息,也顾不上憋了满肚子诸如“小白眼狼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不顾家了”之类的用醋溜过的话,赶紧追问烫得怎么样,有没有起泡,还是破皮了?徐大哥着急马趴地询问伤势,他弟故意吊着他,支支吾吾地言不及义,把他急得满屋子乱转,恨不得立刻冲去学校抱住这小兔崽子的脚看清楚,他急火攻心:“司机是做什么吃的!都说让他到学校帮你整理东西,怎么还能把你烫着!”徐子悌就等他哥这句话,他哦了一声:“司机他老婆今天来大姨妈请假,我本来想让你带我来着,结果还没开口就看不见你人了。”徐大哥被说得哽了一下,声嘶力竭地吼:“他一个男人!老婆来大姨妈!他请什么假!”徐子悌:“这只能看得出人家对家庭具有极强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对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关切入微。”徐大哥张嘴要说什么,又猛地刹住了。他现在是明白了这兔崽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自己要真上了勾,不知道那边还要怎么嘚瑟,等会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还不得他要啥自己给啥。他琢磨出味儿来了,要是这小子脚真给热水烫熟了,早就打电话过来鬼喊鬼叫的,哪能等到现在跟自己东拉西扯,还和他谈起什么才是一个司机正确的价值观与职业cao守。故而他定下心神,清了清嗓子,放下语调,慢条斯理地说:“哦,那等你来大姨妈的时候,哥也会请假陪你的。”徐子悌好生被他哥噎得翻了个白眼。======徐子悌对那个热心帮助了自己的同学非常有好感,他兴冲冲地奔去了二十一班找那位人间活雷锋,结果被告知,二十一班,根本没有姓纪的。徐子悌好好回想了一下,心说或许是高二或者高三的人,毕竟那个头还有肌rou摆在那儿,一个刚中考完的小崽子哪里有那么好的体型。他暗搓搓地跑去了高二高三,仍然没有结果。余尚杰用自己的大脑分析了一下:“说不定是他躲着不肯见你,怕你报恩心切以身相许呢!”徐子悌稳重地点了下头,果然,余尚杰同志用自己的大脑分析就等于没有分析,因为他根本没有脑子!任茴说:“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学生,就算是学生也不是本校的。他从宿舍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了,晚自习都开始了。咱这学校出了名的严,特别是查晚自习,每节课都有老师在外面晃荡,他要迟到肯定完蛋。”余尚杰跟他那双胞胎弟弟余尚优对视一眼,眼中是只有十几年双胞胎才能看懂的苦逼。任茴说:“哎,他之前不是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了吗?”徐子悌摇着头,无力道:“我哪能记得的,都存手机里了。再说了,就算我有号码也没用啊,谁的手机还能留在身上啊?都他妈被收走了。三天两头的突然袭击,开学这才几天,他们查多少次寝了?老子现在都不敢上厕所,就怕他们突然冲进来我来不及提裤子。”余尚杰羡慕道:“女生宿舍就好很多啊……听说她们所有零食都保住了。cao蛋啊,老子买了那么多东西,没一个进了我的嘴。”余尚优这时候一定会出来怼他哥:“该,谁让你把东西直接放桌子上,查卫生一看不合格,不扔你的扔谁的。”徐子悌很忧郁,好不容易认识了位革命好同志,眨个眼,妈的,连影子都没了。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求评论求收藏。☆、第五章实际上,纪伯望当天夜里就给徐子悌打了个电话,那边是个女声冷冰冰地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他看了眼时间,那已经是晚自习结束后接近十一点了,他猜小孩是不是白天搬东西累了,所以睡得早,于是发了条短信问他脚怎么样。等到了第二天,发现那条短信石沉大海,连声回音都没有,电话再打过去,结果还是关机。纪伯望沉着脸琢磨了一下,那小孩是不是故意给了自己一个不用的号来诓自己,等他脑子里把那孩子傻兮兮汗津津的笑脸自动回放一遍的时候,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那小孩的手机八成是被老师收了。于是,纪伯望满足了。边上有对他知根知底的朋友,见他面色阴晴不定,问:“怎么,你爸又要把那位接回来住?”纪伯望道:“他接不回来。”那朋友笑道:“上面有老爷子压着,人老了,就会对子孙看重,总希望流落在外那孙子能回来认祖归宗,你跟你妈这么扛着,太累。哎,我叫人把他堵一顿吧,事后赖别人头上,反正那小子整天拿下巴看人,想揍他的肯定不止咱们一个。”纪伯望摇头:“现在先别动他。”边上朋友出于好意支招,遭拒后也不急,叹息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你自己心里有打算就好。”纪伯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后,去药店买了烫伤膏,再拎了些吃的,晃荡到了徐子悌那学校边上。这学校占地面积很大,真要比起来,比他自己那学校还要大一些。四周是一人高的白墙,上面插着漆黑的尖头铁栏杆,天长日久风吹日晒,斑驳着脱漆生锈。白墙里种着尖锥形的深绿色柏树,没人修建,长势欣欣向荣。有一些叶根伸到了墙外,疏于打理的树木上结了大片惨白的蜘蛛网。这时候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回家吃饭的学生哄涌在校门口,一个一个接受刷卡才能出去,边上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