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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江池一一说了。两年前,辛柠同苏岩勾结策划谋反,谋逆之事被翟煦敲定,一一处理,参与者大多是丞相一派的党羽,江家、辛家、宴家都在内。辛柠打入冷宫,被刺一杯毒酒,苏岩死在地牢,江家事发后,本就重病的江婷遭遇落井下石的宫人,生生冻死在夏雨阁。至于其余人,同翟煦说的不假,或流放,或秋后处斩,主谋身死,连坐之人亦是被牵连,永无入京之日。江池听着,渐渐没了胃口,让小安子收拾膳食出去,自己一个人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忽然想看看自己的脸,坐在铜镜面前,自带滤镜的画面,江池擦了擦脸,他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点,就连铜镜都阻挡不住那抹白。手无力的垂下,江池的视线落在铜镜旁的小柜子里,一掀开,江池泪如雨下,摆满了一柜子的木簪子,简略的修饰,簪身上带着影影绰绰的血渍,江池的心仿若有冷风涌来,一片冰凉。翟煦真是个傻子,他不在的那两年,翟煦怕不是每天都在弄簪子吧,不然怎么会将小柜子都塞满了,小柜子不大也不小,是他装漫画、字帖、毛笔的一般,小柜子里起码有百来跟簪子,就算雕也要花个一年半载,这簪子本就是慢工出细活。但是,这簪子上洗不掉的血渍,怕是翟煦一直在雕,连贯的雕,才会留下的痕迹。第99章:就知道哄我江池从小柜子里的百来根簪子里找到了在河深村时翟煦想要送给他的那根,尾端位置的殷红已经被打磨成同簪身的颜色,只是颜色愈发暗沉一点,江池轻微的摩挲着,刺刺的感觉在指尖蔓延,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胸口散开。江池连忙捂住脸,炙热的液体自指缝中渗透出来,其实从迟勋嘴里确定他的结果时,江池就看开了,既然没得选择那就接受,可是,等真正来临的时候,江池却想退缩了,他和翟煦还有那么多年。他想和他白头偕老,等到满头白发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一起看夕阳。无声的哽咽在殿内游荡开,不知哭了多久,江池深吸一口气,胸口一疼,眼前差点黑掉,江池连忙拿出帕子,堵住了嘴,一股子激烈的咳嗽,江池攥紧了桌沿,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敛去,江池才松开手。这蛊毒带来的后遗症真是让人难受,原来苏岩打心里这么恨他,也不知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后遗症。对于蛊毒,江池只听说过苗疆蛊毒,那也只限于让人盲目听从命令,中毒之类的,江池从不知这蛊毒还能这么用,他可能上辈子欠了什么,所以累积到这辈子还。江池忽然苦笑一声,上辈子,上辈子不就是在现代,受尽苦楚,还是个孤儿,他能欠谁什么,只能说,翟煦是他解不了的毒,上了瘾后就戒不掉了。无声的收拾好自己,殿内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江池将窗户打开,仔细查看身上,幸亏没有溅到血渍,不然还要多此一举里再换身衣服。“主子。”小庆子候在殿外,冷风徐徐吹来,江池只觉得倦怠的心情轻松许多,有什么东西顺着这冷风吹走了。“随我去后宫看看。”江池久久未曾回来,对宫里的都有些陌生起来,小庆子跟在江池身后,稍稍几步的距离。出了偏殿,江池拢了拢披着的披肩,毛绒绒的贴在脸颊,暖和而柔软,手里拿着汤婆子,指尖的冷意退散。不知不觉间,江池走到了辛柠阁。江池从未来过辛柠阁,对于辛柠这个人,在江池的记忆力都有点模糊,当初,是辛柠挑拨他同翟煦的关系,说实话,那时候的他泾渭分明,黑是黑白是白,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不得不说,若不是辛柠将一切挑开,江池对翟煦可能没这么深的感情。在现代冷暖自知的江池,心里的柔软将就变得坚硬,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只是江池对自己的保护色罢了,对翟煦的喜欢是肤浅的,一方面翟煦是宫里的大佬,要想活下去,江池只能抱大腿,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时候竟连江池也分不清。说他淡漠也好,薄凉也罢,江池将自己封闭,他经不起一丝伤害,让他永恒待在深渊,他无所谓,可是当有人将他从绝境中挖出来,却再次亲手将他推下去,那时候江池受不起,可能会直接崩溃。最开始江池是那般想的,死死封闭心门,就算喜欢,也是逢场作戏。可是啊,感情最禁不起演,爱情是演不出来的,内心深处的悸动,情绪的叨扰、变幻,所有的一切都会告诉你无可自拔的理由。恍然若梦。江池望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即使无人居住,也打扫的格外干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同围墙齐平,想来夏日里又是别有一番景象。江池站在院子里,隐隐传达着淡淡的清香,在里侧遮掩的地方,有一株畸形的梅树,卡在墙壁与围墙,饶是如此,也开出了璀璨的话,江池走近,摘下一朵,攥在手里,江池没有走进去,忽然,就没了兴致。本还想去夏雨阁看看,江池放弃了。一路走来,宫里空荡荡的,最多的也只有忙碌的宫人,瞥见江池诧异的眸光,小庆子一一解释了,原是西越遭遇再次洗牌后,宫里的妃嫔都被翟煦打发出来,换句话说,这宫里,翟煦只有他江池一人。隐匿不住的笑意,在眉梢处散开,江池拿出他刚刚摘下的梅花,一只三朵,往上延伸,清香扑鼻,江池嘴角噙着笑,步伐愈发快了。从御花园穿小道到达龙珏殿,江池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绯红,掌心有些热,抓紧梅花的手有点热热湿湿的,风一吹,有点冷,守在殿外的小宫人看见江池立即想要行礼通报,被江池给阻止,温和的态度让小宫人红了脸。江池轻轻推开门,探了探脑袋,翟煦坐在龙案处,徐立候在旁侧,刚转身便与江池对上,徐立端着茶盏,江池猫着身子步入殿内,小庆子留在外头,并不打算打扰主子与皇上。徐立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唇,江池一步步朝着徐立走去,接过徐立手里的茶盏,缓缓朝着翟煦走去。翟煦的精力都落在奏折上,一别半年,半年堆积的事物足够翟煦忙活了,一时之间竟是未曾注意到江池的到来。江池小心翼翼的倒了茶,将茶杯放在翟煦触手便能拿到的地方,拿着的梅花放在龙案边沿,淡淡的清香萦绕,翟煦眉头微皱,“徐立。”紧接着眉间接触一抹温热,翟煦抬眸,是笑意盈盈的江池,翟煦微愣,绽开了笑容,一手将江池拉入怀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