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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莫悲的搀扶,只是轻轻擦去,对着屋内一人行礼道:“师叔师祖他”“我明白。”这人正是莫悲见过的师叔祖,也就是师父的师叔,他身体里剑意的主人——也是百年之后那座孤坟的主人。这位中年人一脸严肃,眉头永远紧皱着,似乎从未露出一点欢喜的神色。他轻轻望了眼三人,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道:“谢天盈呢?”莫悲屏住了呼吸。他记得师叔祖视谢天盈为己出,想必现在一定挂念着对方。可是师父已经入魔“我不知。”柳霜庭暗自拍拍莫悲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如今霜庭重伤,望师叔”“那是自然,你便进里屋养伤吧。”师叔不苟言笑,可言语中还是能听出几分关心:“你安心在这,等那个孽侄到了,我便知会他一声。”说完,师叔迈开步子,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口,不知在看些什么。莫悲看看师叔背影,总感觉那人一向挺直的脊梁,居然微微佝偻起来。“玄天宗怕是撑不过这一次大劫了。”进了屋子,柳霜庭才开口道:“就算是撑过这一次,也会死很多人。师叔心里清楚。”“形势已经那么差了吗?”柳霜庭摇了摇头:“这形势看上去还好,只是玄天宗立派万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苏释之这样与妖魔狼狈为jian的人。这个门派,终究是等到了这一天——从内里分崩离析,又怎能在战争中存活下来呢?”他望着莫悲,握住少年的手,轻声道:“可恨这直是一个幻境,我们无路可逃,无处可去。不然师娘带你离开,去一个漫天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柳霜庭说到一半,望着少年的神情,住了嘴。对方并未注意到他这一番深情表白,而是拧着眉,真心实意地为玄天宗担忧着。是了,莫悲也是谢天盈的徒弟呀。说到底,真正的外人,也只有自己一个。“呵,我也带不了你去多远。”这一身寒毒,足以要了柳霜庭的性命。若这不是个环境,他身边便谁也不会有。☆、第62章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长。他们折腾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月到中天的时刻。莫悲看师娘紧咬牙关,显然是极痛苦的样子,关切地把对方扶上了床。师叔祖的床就是一块简简单单的木板,上面铺着一块薄薄的床单,看得莫悲都觉着自己脊梁骨疼。他想找点东西帮师娘铺一铺,被对方制止了。“无妨,反正”柳霜庭咳嗽了几声,把涌上来的一口血咽了下去:“反正今日大约是这个幻境的极限了,过了这个晚上,说不定我们又会回到几天之前。”“那师娘,你会好起来吗?”莫悲坐在床头,一时间有些晃神。以前都是师娘坐在床头守着自己。虽然那个师娘总是会欺负人,自私又恶劣,但是每次莫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只有师娘会和娘亲一样,整天整夜地守着自己。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那个人也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担忧心疼吗?“你在想谁?”“师娘”少年的眼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连素来都会挂在脸上的甜甜酒窝都消失不见了。他拉着柳霜庭的手,兜在怀里,试图让这双手重新暖和起来。“我记得几天前,你还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呢。我是不是比他强?”莫悲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都这样了,师娘怎么还有心情吃醋?吃得还是自己的醋!“你们一样爱欺负人!”他恨恨地说道,缺又急忙满心担忧地叮嘱了一句:“师娘,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呀。”柳霜庭知道自己是养不好了。万年玄冰的寒气,哪怕是放在一个渡劫期的大能身上,都是让人头疼的伤势,何况是放在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身上呢?柳霜庭不知自己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想必就算活了下来,这寒毒也未曾治愈。看莫悲的模样,多半是被另一个自己当做是治疗寒毒的炉鼎。会很疼。莫悲一定忍不住这样的疼。“师娘?”“你怕疼吗?”莫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为了面子摇了摇头。柳霜庭笑了笑:“你要是能出去,千万别和那个我这么说。”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盘腿打坐,做些无用功,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莫悲看师娘运功疗伤,就悄悄走了出去,免得打扰对方。他一出门,小老虎就凑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问道:“主人,我们什么时候走?”“走?去哪里?”“出去。你不是要出幻境吗?”莫悲看了一眼身后的里屋,还未来得及拒绝解释,林绍言已经读懂了他的表情。“为什么不走,你很在意那个修士说得话,不愿意相信我了吗?”在意,在意什么?莫悲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是说,师祖?”这件事确实要好好说道说道,他拉着小老虎,走出了屋子。师叔祖远远站着,望了一眼他们,回过了头。这里还未曾像许多年之后那样荒芜,依旧是山上常见的景色。或许没有那么多的青山绿水,红花碧叶,但也不至于只剩下一片枯黄的野草。这里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呢?莫悲拉着小老虎走到屋后,站定之后,叉着腰问道:“师祖说得你身体里有两个魂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比对方略高一点儿,绷着脸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你要好好和我说一说,不会是像师父那样——”林绍言的眼睛微微发亮。他扑到了自己的猎物,压着对方柔软的身子,轻声道:“我会好好说与阿情听得,阿情是不是也要好好给我一点奖励呢?”第63章莫悲冷不丁被对方摁倒在地上,跌得是头昏脑涨,下意识地想要呵斥小老虎,让对方停下这种玩闹的行为。可少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抗,一只手紧紧捂着莫悲的嘴,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用膝盖顶着他的腰,把莫悲死死按在了地上。两个人纠缠间,衣物发出许些细碎的声响。莫悲生怕被严肃的师叔祖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急红了眼,张嘴就不管不顾地咬了下去。小言的手还是少年的手,虽然手指白皙有力,但还未长成男人那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模样,甚至还留有一些rou感,让人想起猫咪软乎乎的rou垫。只是这样一双手力气却极大,死死制住了莫悲。被他的尖牙咬着,对方的力气也未曾减小,莫悲急了,便咬得越发用力,等唇齿间尝出一丝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