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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脚步也未曾踏出过这片山门,他自己给山崖取名为:不归崖。不归去。秋风过耳,不留痕,人已路过,即过客。墨家似乎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不过有没有记得又有何意义呢。慢悠悠的转身进入阵法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弟!!”他知道那是他大兄长的声音。一直如同父亲一般照顾他的兄长,他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好吧,至少不会比他差。当他正准备回去过着五年来一样的日子之时,听到这个声音他还是有些激动,带着几分忧伤。驻足,眼眶微微一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墨向晚的脑海中浮现着:“你叫墨向晚哦,小弟。”“你为什么不是我的父亲。”“因为你我小弟,母亲的孩子啊。”“兄长,我何时才能见到父亲。”“等父亲心情好点,再带你去见到。”他很久,久到墨家的桂花树开了又落,也未曾见到,如今不见也罢。墨向晚转身,面对这下面一群人,二兄长,三兄长都在,还有那些个未见过的墨家人,就是没有他的父亲,他挤出一个笑,伸手作揖:“兄长安好。”他看着兄长步入中年,有些苍老的脸,看着他伸出双手,墨向晚徒生伤感,儿时,大兄长也如同今日这般对他伸出双手。墨孤城眼中泛出泪花,这小弟就仿佛他的孩子一般,将他带大,教他读书识字,那书简依然是放在房中。然而小弟生性及其有主见,又早熟,半点都做不得他的主。他慢慢上前,墨向晚疾步上去扶着他。墨孤城又看着他衣裳:“这是母亲的衣物?”墨向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袍,除了鞋子,其他的都是。墨孤城将他的头发高挽起,动作又慢又细,一丝丝头发都没有落下,再用木簪固定:“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这老人啊。”乞求的语气,加上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其余两兄弟墨孤言、墨孤华要上前,看到墨孤城的眼神,止步。他们这个小弟,不想见太多的人。墨向晚握着墨孤城的手:“兄长一点都不老,还很年壮。”墨孤城沉重地说道:“可是父亲老了,他头发已白,你也该去看看他。”风有些大,山崖上的桂花香,不知何时飘了出来,月色下,墨家举着火把,照着墨向晚的脸红彤彤。月儿忽的躲在云后,留下大地漆黑一片。如同此刻正寂寥的夜,只听到火把烧灼之声,以及墨向晚的呼吸声:“父亲……父亲他不想见我,兄长们多多保重。”对着三个兄长作揖,面带微笑,眼睛睁着很大,不让泪意涌现之后泪水流出眼眶,心里却百感交集。三人同时喊着:“小弟!!!”性子急的三兄长说道:“就算父亲不要你,你不是还有我们吗?”可是父亲不要他,他便不算是墨家人,也没有入墨家族谱。这十几年来他见过自己的父亲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清清楚楚。小时候不懂事,可以无忧无虑。听到同龄的孩童说:“你还没入族谱,不能进这个地方,也不能进墨家的藏书阁!”他每每淘气都会与大兄长闹,后来父亲来见他,两父子看着,皆是不说话,知道日落西山,父亲便念起那首诗句,也是他名字,一十二年,见过三次,每次都如此。父亲表现如此明显,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墨家人都知晓,他父亲这一生最爱的便是母亲。如果他的出生是个错误,那么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以前他是这么想的,如今他也是那么想的。这一片山崖,都不在墨家的范围之内,他五年来,全然都是自力更生,未曾用过墨家的东西,自然除了母亲的衣裳。那个是他仅有的,别无其他。山崖与墨家相连,却在墨家的阵法之外,他以前问过墨孤城:“兄长,那边山崖不大,为什么不是我们墨家的。”“因为我们墨家就那么大呀,那块地方不属于我们的,也别跑到哪里去危险。”如此一来便成了他寄身之所,盖上茅屋一个人生活。活着便是最大的恩赐,虽然他的出生是错误的,却仍是活着。而今,他长大了,墨向晚看着三兄长,露出满满的笑意:“至今我仍是一个无族谱之人,又有何身份去墨家。”而兄长墨孤言也说道:“你是我同胞弟弟,哪有人敢说什么,就算是祖父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他也没反对。”的确,老太爷一直未曾表态过。手心手背都是rou,如何来做,只能看他的儿子罢了。转身便要进入山崖范围,一只手却拉住他。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第4章第四章黑夜的风,突然狂乱起来,幸的墨孤城已帮他将头发挽起,不然又吹乱了吧。墨孤城握着他的手:“父亲老了,你该去看看他。”“我不去。”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一十二,怎说都是一个未及冠礼的孩子,任性自然是有的,闹脾气似乎也应该。狂风中的墨孤城,衣袍被吹起,火把也在呐喊着,“滋滋”作响。墨孤城也不着急,看着墨向晚挣脱他的手,一只脚踏入山门之时说道:“父亲中毒了。”那声音很淡,却能钻去他的心,迅速弥漫至全身。墨向晚的脚步顿了一下:“二叔精通岐黄之术,可解的。”墨孤城笑着拉他出来:“二叔再厉害也解不了唐门的毒,已派人去蜀中,不过还是要些时日,父亲怕是撑不过去了,你就当见他最后一面吧,可好?小弟?”最后一面?月爬出乌云,桂花香正浓,如同一坛老酒发出的幽香,诱人也熏人。墨孤城又道:“纵然父亲对不住你,又不让你入族谱,你也是他的孩子,身为子女,该是要做子女做的事啊。”寒意入侵,墨向晚神情迟疑,他知道墨孤城不会骗他。往人群里走去,越过墨孤言语墨孤华。众人还不知何意,直到他回头问道:“我那房间可曾还留着?”三兄长抢先说着:“留,嫂子每年都给你做了好多衣裳放在屋里。”望着墨向晚远去的背影,墨孤城眼中多了些许泪花:“希望小弟能看开点,若是父亲挺不过,咱们也要向老太爷挣个族谱名分给他。”其他两兄弟都点头同意。墨孤言看到自己的儿子墨文语:“你能解开这阵法吗?”他摇摇头:“孩儿愚钝不曾解开。”墨孤城面带慈祥:“语儿别忧郁,你小叔一直喜欢研究这东西,几年前那道人来给他讲了几日,自己便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