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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出伤口的他经过纪映那件事,是再也不愿意把眼罩摘下来了。

“多多注意比较好,看你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同伴和他说,“一点也不着急。”

苏未笑了笑:“好的。”

晚上收工时,裤子和鞋在不知不觉中干了,捏一把的话,还有点潮。再次淋雨,他一回生二回熟,硬着头皮撑伞前行。

寝室楼前积了很大的水坑,有人踩在临时搭起来的砖块上走路,苏未排队等在那里。

倒霉的是,他的伞过于脆弱,一阵大风吹得所有人头发凌乱,把他的伞直接给吹折了,松松垮垮地垂落着,再也挡不住风雨。

苏未不由窘迫,手忙脚乱地尝试做一些修补,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背,把伞偏向于他。

这回,他把对方认出来了:“陈从今?”

“好巧。”陈从今笑道。

笑意里没有轻蔑,是很让人舒服的表情。苏未微微放松下来,说:“嗯,我刚下班回来。”

陈从今看他,提醒了一句:“靠过来点。”

苏未以为是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面,害得陈从今被淋湿了,急忙缩过去了点,道歉:“不好意思。”

陈从今道:“什么?我是觉得你太瘦了。”

苏未不明白,抬头看他:“嗯?”

自己的头发被打湿,衣服又皱又潮,十分狼狈,陈从今则神态自若,举止从容,连鞋面都是干净的。

自己像在出逃,而陈从今像在赶赴舞会。他无来由地想着。

陈从今道:“离得那么远,你万一被大风吹跑了,我怎样才能拉住你?”

第24章

明明两个人的距离没有近到贴在一起,苏未还是觉得慌乱,他搞不懂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对方是个男生,照理来讲没什么好别扭的。

他遗憾自己嘴笨,接不了陈从今的话,只能干巴巴地回复:“没那么瘦。”

“你住在哪一幢?”陈从今说,“雨那么大,我送送你。”

苏未记得陈从今是医学院的,和自己物院的宿舍隔得很远。他不擅长接受突如其来的好意,正要推拒,陈从今又道:“物院是不是16幢?”

“你打听我?”苏未诧异。

陈从今说:“上次见面,你穿了物院的院服。”

苏未误会了人,忽地无措起来:“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哦,你们的院服是有点丑,不过你穿了也瞧不出难看。”

陈从今撑着伞,踩在砖块上往前走,苏未在他前面,他伞前倾着,后背湿了一片。他补充:“只会注意你的脸。”

苏未迟钝道:“眼罩是挺有回头率的。”

陈从今侧头看他,握紧了伞柄,问:“需不需要我的微信号?说不定我以后会当器材商,眼罩给你批发价。”

“不用。”苏未摇摇头,礼貌又客气。

如此,陈从今知道了苏未的态度,不继续搭话,把人送到宿舍楼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后背湿透的衣服,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微信好友申请。

开学没多久,加他好友的人不少,可他心里似有所感,光是听到声音,陈从今就觉得对方是自己有好感的那个人。

他抓起手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消息,那人在备注上写了:我是苏未。

苏未没丢掉他的照片。

通过请求以后,苏未发:谢谢你的伞。

过了几秒钟,补充:以及你做的奶茶。

[陈从今]:小心感冒。

[苏未]:哈哈哈好的,我今天提前喝过药了,应该不会生病的。

屏幕那边,苏未的神色并没有他语气那般轻松,整个人紧绷着坐在椅子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实在是紧张,他甚至抬手拨弄着自己的眼罩。眼罩弹回去的瞬间,眼睛有点发疼,说明不是完全瞎了。

[陈从今]:那你早点睡。

再回一句“晚安”会不会太暧昧了?苏未琢磨着,他认为是的,两个男生互道晚安,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不排斥,也不反感,只是疑惑,原来男生还能流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吗?

对男性的印象首先起始于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个遭所有人讨厌的酒鬼,整日游手好闲,没有固定的工作,每天会准时地打开酒瓶,喝到一塌糊涂。

在苏未的记忆里,他爸鲜少有清醒的时候,常用在父亲身上的形容词,例如稳重,内敛,还有慈爱,他都没有感受到。

强大倒是经常体会,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单方面的暴力发泄里。

父亲带给了他极大的无法摆脱的心理阴影,以至于身材魁梧的男生朝他抬手,他会恐惧得下意识发抖,再加上外界的冷眼旁观和议论嘲讽,造就了他内向的性格。他不愿意去了解他人,也避免被他人接触得太近。

原来是可以这么温柔的。

这几乎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或者说,陈从今在他空白的领域内涂抹上了第一笔。

看向方饮空荡荡的床位,苏未猛地想起来Coisini这个地方,继而认真地思考起来一个问题。

抛开性格不提,陈从今朝自己递证件照,为自己泡奶茶,现在给自己撑伞,这好得超乎常理,不像是对普通同学示好时会做出来的事情。

以此分析,陈从今八成是gay。

在大学开学前,他都没真正地接触过这个群体。现在,先是差点被自己老乡介绍进gay吧,再是被gay追求,搞得他发蒙。

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此并不排斥,更不反感。

他一边用手指敲书桌,一边想着,陈从今的长相和性格都很完美,不管在哪里,都应该很受欢迎吧?这样的人,追求者肯定非常多。

打开手机的照明灯,苏未用手指勾着眼罩,露出那只受了伤的眼睛来,瞳孔涣散一片,只能感受到照明灯非常微弱的光线。

他几乎把照明灯搁在自己眼睛边上,那点光线不变,模模糊糊的。闭上正常的眼睛,他差不多与盲人无异,所见的是一片空茫。

医生告诉过他,这只眼睛要想治好,过程必然艰难,而且费用高昂,他当时听完就灰心了,对此不抱多大希望。

他补充,而自己是残缺的。

·

陆青折推门进去的时候,方饮正踮起脚尖拿柜顶的蛋糕,听到开门声,先是整个人凝固住,再扭头对陆青折笑:“你回来得那么快?呃,哈哈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想观赏一下蛋糕。”

“那为什么蛋糕刀叉和碟子都摆在桌上了?”陆青折没信他的鬼话。

现在按医生的话来讲,方饮只能稍微喝一点水和米汤,连粥都不可以喝,吃蛋糕这也太过分了。

方饮找借口:“放心,我嚼嚼就吐掉。”

“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