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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校服,没有严格的点名,就连男女生之间都比平时融洽和友爱。平时一个学生的人缘怎么样,这几天就足够判断了。刘东参加的是铅球和铁饼,他从高二开始突然瘦了一圈,迟迟到来的长高让他特别肥掉到了胖,这身材参加那两项运动,可以说是傲视群雄了。王敬尘报名参加了长跑、跳远、跨栏以及接力赛。他个高腿长,体育很好,在同学之中很有号召力,当初班主任林老师希望他当体育委员,他给委婉拒绝了,所以当了个团支书。体委张辰报了其他三项,主要工作还是分配和协调参赛人员与项目。他要在几天时间里确定名单,这有王敬尘的帮助,相对轻松了许多,只是最后一项,班级全体参加的拔河比赛……庄宇凡这冰山学霸会参加么?王敬尘也看出了他的担忧,拍拍他肩膀笑:“烧烤十串,说好了放学请,可不准赖!”“我我我我也要吃啊老张!”刘东听到吃的,脂肪都能兴奋。一群人嚷嚷着让张辰请客,来一个赛前的誓师大会。张辰笑骂:“妈的,班费又没拨我这个费用,我还得自己掏钱啊?”张辰不是本地人,住宿生,每个礼拜生活费是定死的,遇到学校交个什么费或者捐个什么款都要问舍友刘东先垫着。刘东住宿是他自己死乞白赖从他爸妈那要来的。王敬尘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人这么想住宿的,眼珠子都要砸地面了。他以前是在住庄宇凡家和学校宿舍之间权衡再三二选一,才迫不得已觉得住宿好。心里并不那么认为。所以听说了刘东的事,实在很震惊。刘东说:“一周五天,没人盯着你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作业怎么完成,吃了什么去哪玩了,跟谁一起的。你说自不自由?”反正王敬尘是不可能住宿了,大家问起他亲戚住哪,他也只是含糊地说了个地址。哦,对了,他跟大家说,他住在亲戚家里。至于哪个亲戚,没人会刨根究底地问。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聚集再门口的烧烤摊前,这个五串那个十串,买单的时候,王敬尘掏了一半的钱,在张辰的瞪视下,笑嘻嘻说:“给我一个贿赂班干部的机会嘛!再说都是兄弟,你跟我分这么清楚做什么?”其他人在塑料椅那边坐着等他们,这边两个人已经付了款,并不知道王敬尘帮张辰一起负担了费用。张辰叹气,又心怀感激地看他:“其实你不用……我够……”“谁说你不够了?运动会结束大家聚餐能少了你体委的请客么。走走,那群孩儿们等急了嗷嗷叫了!”王敬尘提着两袋烧烤,跟张辰并肩过去。他很慷慨,发自内心的帮助和体谅不会让人不舒服,又从不让人局促和两难,让人满心感激地接受了,又不觉得他做了表面功夫,是个真诚、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是他的朋友太多了,他像一盏随时发光又能随身携带的灯泡,从来只看见很多人打开它,却不知它需要什么?灯泡需要什么?充电吗?他学习不错,看平时吃穿用度,都是低调的品牌,家境应该也是不错的,因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举手投足没办法天衣无缝地处处伪装出养尊处优的优越感,那必定是浑然天成的。王敬尘给人的感觉是,不怯富不怯贵,面对其他同学带到班级的奢侈品,还有听说其他同学多牛逼的家世,只是平淡地发言,不惊不怪。张辰看着他跟其他同学谈笑,心头一暖,心想,这朋友是交定了。就在几个人跨上单车要回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滑进林荫道,霸气地横在学校门口,然后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几步走到车子旁,她步伐曼妙,穿着白衬衫深蓝百褶裙,像一朵花时正好的鸢尾,坐上了车子,门“砰”地关上,车子开远了。王敬尘听说过那个女生,二班的童筱,这个学期刚转过来的,就被选为年级的班花。其实说起来,王敬尘一直不明白,什么花什么草评的意义是什么?比如他,他被选为一班的班草,这根据是什么?就因为脸比较好看?要说好看,那也得是庄宇凡好看。他又走神地想,庄宇凡这小子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还不知道要怎么讽刺了。庄宇凡是因为太冷漠,太不近人情,所以被刷下班草的头衔,女生们一致把王敬尘推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一~加油第19章第十九章“切,晦气!竟然碰见她,回去要洗眼睛。”有个男生说。刘东问:“什么?谁?要不要这么毒?”那人压低了声音,跟他们交头接耳:“你还不知道啊,她、童筱,跟她妈都被一个当官的包了,母女伺候一个男的!”刘东目瞪口呆:“不能吧?”“怎么不能?他们二班都传开了,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外地户口,怎么进一中的?一个转校生成绩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塞了多少钱!”刘东自己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因此听到这句话,脸垮了垮:“那关你什么事,又不花你家的钱,对吧?”“行了,议论一个女的,有意思吗你们?走了,今晚作业太多,我看得做到十一点了,古德拜了你们啊!”说着,给刘东递个眼神,意思是,人家说那话是无心的,你语气别那么僵硬。刘东了然,冲他点点头。王敬尘骑了半路,突然想起那个童筱弯腰进车里时甩动的马尾,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他想了一想,发现没任何线索,就不去想了,脚步沉重地踩着单车,一改跟他们告别时的轻快,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往庄宇凡的家骑去。假山边停着一辆很酷的山地车,那正是庄宇凡的坐骑。王敬尘长腿点地,刹车,下车,把单车推到两米远的另一个角落,把车放好,不紧不慢地往房子里走。玄关,没有林芬的鞋子。很好,出去了,大概晚上也不会回来了。王敬尘没有发现自己暗自吐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人事阅历并不丰富的少年,还没有游刃有余控制自己脾性的那份从容不迫。他因为林芬不在家心情愉快了些,至于庄宇凡嘛,他不都在自己房间里参禅么,看不见也就没了那份尴尬和不爽。其实细论起来,他对庄宇凡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决绝的冷漠,非要说是时间冲淡或者让一些东西变质了也对,他现在对庄宇凡只剩下“没必要说话”的想法了。再说,两个人这么久没有交流,感觉是不是变了?人都是往前走的,生活得向前看,原地踏步的那个人必败无疑。王敬尘换了鞋进来,把他的鞋放在距离那双蓝白三叶草大约十公分的位置,又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腹诽:这家伙吃什么长的,号码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