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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筠拿薄薄的作业本拍了一下许彦彦的脑袋,力道不大,威胁他:“你不许给他看!不然揍死你!”“好凶哦!”许彦彦装可怜,“天天骂我,还想揍我,啊呀,我真是可怜。”“许贱贱!”“哎!”“?”“葛大胖,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傻X。”葛筠再生气也没用,因为许彦彦真的收着她九岁时候的照片。那是她一个花季少女最胖的岁月,肚子上的rou都是三层的。偏偏自家父母还带着她和许家一起去水上乐园玩,许彦彦这小崽子拿着他爸的相机拍了好多张葛筠胖嘟嘟的照片,扬言要贴在自家大门上辟邪。当年葛筠才九岁,正是自尊心萌芽的阶段,被许彦彦一说,立马就哭了,后面说什么都不肯再下水。之后许彦彦被许父暴揍了一顿屁股,和没收了当天的玩具水枪,以至于接下去的一周里,许彦彦连看个动画片都不被允许。他充分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在父母的管制下,诚恳向葛筠道歉,道完歉还不忘朝葛筠吐个舌头。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可那些照片却被许彦彦收了起来。他俩的争吵频繁,平日里廖南清都习惯了,他看得出来,许彦彦和葛筠吵归吵,关系却好的可以。偶尔廖南清会适当地插两句话,只要同葛筠搭边,往往都会被对方一眼瞪回去。廖南清对葛筠九岁的胖照没多大兴趣,许彦彦确实也就是开个玩笑。要真把照片拿出来分享,葛筠大概会炸了许彦彦。廖南清边听他们斗嘴,边写练习题,写着写着,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果然是苏北墨发来的。[今天开始要加班了,是真的加班。]廖南清指尖升温:[好。]那头像是等着他的信息:[嗯,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忙就不用打了,有空再打。][别生气了。]闷闷的,那头的苏北墨难得示弱。廖南清一瞬间不知该回复什么,苏北墨误会了。廖南清根本没有生气,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他和苏北墨没有疏远,他们和好了。苏北墨还说了想他,在自己每一次的想你后,终于有了回音。它突然蹦出来,使得廖南清措手不及。他是藏不住话的。[我不生气,因为我们已经和好了。][本来也没吵架。][你不理我,比吵架更可怕。]就此一句话,让苏北墨愧疚了很久,他知道廖南清发这句话的时候必然是坦诚无疑的。但往往是这种朴实真诚的态度,才能让苏北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廖南清对他的在意。苏北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廖南清低着头,微微长的头发贴过耳尖,他抿起嘴角:[苏北墨,我周末要去许彦彦家了,和第一次去你家吃饭时一样,很紧张。]苏北墨一看,吃味了,不想回。可又怕廖南清多想,回了个[哦]字,简单明了,他得工作去了。而廖南清也因为上课铃声,收起了手机。讲台前的老师未讲几句,窗外忽然落了一场雨,这是降温的预兆。廖南清坐在窗口,忙着关起窗户,大雨瓢泼,沾湿了他的课本。低头去闻,是雨水混着笔墨,青葱郁郁。十月恍恍惚惚,已经变成了清晨需要穿外套的季节,夏天彻底销声匿迹。生日当天,廖南清最先到了许彦彦家小区。礼物是廖南清提来的,一双价格中等的运动鞋,他和葛筠一起买的。许彦彦领着他去自个儿房间,翻出了一堆葛筠和自己小时候的旧照,还有很多他收藏的小玩意。许彦彦学过吉他,捧着吉他给廖南清弹小曲。廖南清从小家里就穷,继父家条件也十分局限,哪见过这么多姿多彩的房间。就论车子飞机的模型,许彦彦都有一玻璃柜。他目瞪口呆地看了又看,向往地盯着一架红色的飞机模型看了好久。许彦彦拍他肩膀:“你喜欢这个?那等你生日了我送你!”他说得轻易,但廖南清明白这个模型肯定不便宜。他摇摇头,连忙找了个借口:“我不要,我不喜欢过生日。”“怎么还有不喜欢过生日的?”许彦彦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爸妈也不给你过吗?”毕竟许彦彦从小就长在一个关系和睦的家庭里,每次自己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爸妈就在为他准备礼物了。廖南清觉得没关系,直截了当地解释:“我爸妈离婚了。”许彦彦没了话,不好意思地想道个歉,外头却传来了敲门声。他放下吉他去开门,是葛筠,还有他那个难得来一趟的表弟。许母在厨房做了不少菜,桌上放着眼下最流行的新款手工蛋糕。她招呼大家坐下,特别热情地给孩子们端水果。有几个同学还没到,许母让他们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空暇中还时不时去帮许彦彦理一下衣领,摸一下头发,她弯弯的笑眼里都是母爱。廖南清目不转睛地瞧着,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忙乎的差不多后,许母笑着说:“菜都在这儿了,你们玩你们的,阿姨就先去医院加班了。”她是特地调班赶回来给儿子做这顿饭,她一个大人留在这儿,怕孩子们吃的不自在。廖南清用牙签戳着一块梨咬,安安静静的。葛筠和许彦彦的表弟也认识,一刻不停地闲聊着。她时不时和廖南清搭句话,说完又一本正经地扭头给表弟说他们第三高中的学业如何辛苦,哪有一中轻松。咬梨咬一半的廖南清怔住了,他咽了口唾沫。耳边除了许彦彦打电话催人赶紧来的声音,还有葛筠对他的询问:“我记得班主任说过,你是一中转过来的?”许彦彦的表弟才高一,今年刚入学。廖南清估摸着他应该不认识自己,但因为紧张,回答时的眼神十分闪避。手里水果的汁水慢慢淌下来,腻在指缝中。“廖南清,你喝不喝可乐?”许彦彦打完了电话,拎着几罐冰可乐过来,嘀嘀咕咕闹着小脾气,“我生日他们还迟到,一点都不在意我!还是你最好,最早到。”表弟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廖南清?”在小镇子里赫赫有名的廖南清,杀人犯廖东的儿子,身处一中,想不知道也难。廖南清的心好像被石头砸了,明明之前还处于那样的困境中,才脱离没多久,他就忘乎所以起来。甚至还在班里交起了朋友,来参加了同学的生日。温和的处境让他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要不离开这个城市,必然就会有漏网之鱼。秘密会延着渔网连密的空隙,透出去,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你是那个廖南清?你转学到第三高中了?”表弟好奇,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和许彦彦完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廖南清抬头,眸子顷刻暗沉。他看到葛筠和许彦彦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手心不自觉地开始出汗,他突然想临阵退缩。葛筠说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