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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随后是一个人。诞生于世间时最初的模样,光溜溜来,没有半丝遮拦。“……”余秋远迷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水里站起来,哗啦带出一片水声。先是摸了摸脸,又捏了捏手指,确定自己变成人之后,欣喜若狂。然后第一眼就看向了容庭芳。对方还无知无觉。那些赤金石中的灵力尚未吸收完。容庭芳从沉下心那一刻起,神魂就缩成了光珠,沉在丹田之中,化作原本的形态,正在追逐那些灵力,将它们吞噬殆尽。这是一条银龙。过多的灵力将银龙的表皮撑裂开来,像龟裂的甲壳,鳞片逐渐剥落。它的角也在蜕落,但是当它那点角将要蜕完时,容庭芳忽然受到了一阵阻力,就和当初在东极时受到的阻力一样。他皱起了眉头,角久久不蜕,能量压抑不发————他年轻貌美,却不是完整之身。容庭芳不是一条完整的龙。他身上缺了一根骨头。人虽然还活着,甚至成了年轻的人,骨头却没有再长回来。因而他吸收再多的灵力,也不会得以完善。倘缺口依旧,日积月累,修为倒退不算,怕终有一日仍还是翻心向魔——他不容许他的道体有违他的意志。身外,池中水开始翻滚,容庭芳眉头微蹙,眼皮微动,似乎在极力忍耐。这但一切,处于欣喜之中的余秋远并没有发现。将要得回金丹的喜悦冲淡了他的警惕性。余秋远弯下腰,他长长的头发就像是他原身时的凤尾,因为他的动作荡在容庭芳胸前。无知无觉中,银龙只觉得有股吸力,想要将它玩耍的那颗珠子取走。天生不爱被抢东西的银龙一脸不悦,将珠子拨了回来。可那股力量仍在加大,拉扯之意终于弄痛了银龙。它嘶吼一声,凶相毕露,扑过去就拿爪子撕裂了那抹焰红的引线——余秋远正集中力量想将他的内丹引出,猝不及防被扯断了牵引,力道反噬,像块巨石砸中了他的心口。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扶着容庭芳的双肩软跪在水中,噗通一声,溅了一身水。鲜血滴入水中,很快就融了开来。该死的。他皱着眉头,忍耐着这股不适,正欲再接再厉。蓦一抬头,对上容庭芳面无表情的脸。“……”容庭芳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看的余秋远一阵心颤。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水里。这样那样了。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了。楼主‘请’大哥们给小天使们送祝福。龙凤呈祥组:有我庇你,欧皇附体。双剑合璧组:双剑在手,天下我有。老夫少妻组最正常:祝姑娘们对影成双。嗯……嗯???祝姑娘们节日快乐,早日逢知己,把酒话佳人,爱你们。顺便说个小秘密,刺激还是老年组最刺激。因为龙性凉,凤带火。嗯……第23章万鹤山庄容庭芳觉得身心一阵舒畅,阻滞他蜕角的那股力量终于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嚼到了肚子里没了动静。泉水中,他额心似有若无的本命鳞甲蓦然亮了一下,随后悄悄淡去。龙角尚未新生,云纹多了一层——缺口仍在,但他成年了。傅怀仁又来看他本该立在这的房子。他那么大的房子,说没就没,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要说信,自然也不信。这一天,傅怀仁撑着伞徐步上山,在半山腰等了很久,他看到一道金光罩撤去,本该在此地的庭院又露出檐角来。晏不晓咦了一声。傅怀仁道:“怎么?”晏不晓摸着下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金光罩很熟悉。”和蓬莱那个很像,只是一个大一点,一个小一点。一个坚实一些,一个脆弱一些。自从家仆来报说屋子被人连根端走了,傅怀仁就没有耽搁,急匆匆到了这里。晏不晓本来要走了,听说了这件事,果断延缓了行程,陪同一道来此。他二人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剑修,在法术上瞧不出很多名堂。傅怀仁凉凉道:“看来你果然载了尊大佛。”晏不晓撇撇嘴,等傅怀仁进了庭院,这才跟进去。他二人一进去,就顺着水声到了泉眼。泉中心,一个人散了一头乌发,身上的衣衫草草披着,眉眼低垂,神情慵懒,看的人心里一跳。晏不晓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心纯粹如镜,丝毫不觉有不妥之处。只觉得这个人好看,就冲着他拼命看,看的傅怀仁都黑了脸。傅怀仁咳了一声。陷在沉思中的容庭芳终于回过神。他看了傅怀仁一眼,才动起身子,一步步往岸上走来。晏不晓只觉得连水声都莫名的动听。其实是因为容庭芳天性喜水,水天性也喜他。方才他在这汪水中完成了成人礼。故而这水便格外温柔起来。傅怀仁先说的话。“闻人公子没事吧?”“没事。”容庭芳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但是你看看我这只鸡。”它好像比较有事。傅怀仁这才发觉,容庭芳不是一个人上岸的,他手里还抓了只鸡。只是因为袖袍宽大,遮挡了些许,只留下湿透的尾巴荡在水里,远远瞧着不过像彩缎,哪里能想到是活物。他接过眼睛紧闭不醒人事的胖鸡,疑惑道:“它怎么了?”容庭芳也不知道,他穿好了衣服,将散开的头发挽起来,拿根带子系了。凑上前看了看,又拨了拨胖鸡的眼皮,很诚实地说:“我醒来,就见到它这样躺在池中。”他问,“会不会是水太热闷死了?”又猜测,“还是不小心落了水。”鸡嘛,不会游泳的。该不会溺水了吧。傅怀仁没见过这种事,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又不是个大夫。犹犹豫豫道:“说不定。”说着两个人就将视线挪向了晏不晓。晏不晓:“……我习剑。”不修术。容庭芳叹了口气:“要你何用。”这话傅怀仁听的就不高兴了,马上就开始护犊子。“闻人公子,我既然肯让你们住进来,就不计较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但你可知道,这屋子消失了两个月,方才才出现。以后如果有这种事,还请提前知会一声。”傅怀仁道,“我这里的家仆不过是寻常普通人,见不得这种异样,吓出人命,怕是要损功德的。”容庭芳听出了话中关键意思。“这屋消失了两个月?”可是他收到赤金石后,直接开始修炼,根本没有施下半点术。他将视线挪到胖鸡身上,心中沉思,莫非是这只肥鸡做的。也有可能。在他修炼之前,他是要它好好守着。会不会是因为它怕有外敌侵扰,故而拖着尚未痊愈的身躯,施下隐匿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