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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你当真对当年的事没有过一丝怀疑?但凡你余宪之早早说一句,朕都可网开一面。”“余宪之啊余宪之,你是当朕蠢,还是当你蠢?”“你想让朕,觉得你是蠢,还是睿敏?”余潮生早有准备,可面对天子一怒,他还是止不住心颤:“臣不敢。”赵辅:“朕对你失望至极!”余潮生心中一凉,他抬起头看向皇帝,皇帝却再也不看他一眼。其实邢州一案刚被御史奏荐的时候,徐毖就有问过余潮生,他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余潮生说的是“绝无可能”。确实,他并非那一众贪污受贿的邢州罪官一党。那时余潮生刚中了榜眼,在京中当了一年京官,便被外派去了邢州做官。他是个外来官,如何能那么快融入这些五六品小官的团体中,所以他确实没参与其中。可邢州雪灾后的几年,余潮生辗转多地,一步步升官,一步步看清官场。这时他回过头看,才明白当初自己在邢州察觉到的一丝异常,那一分他嗅出了苗头,但因资历尚浅、经验不足而没有妄下定论的事,究竟是什么。他从未真正贪墨府银,但他并非真的不知晓。赵辅又何尝不知。余潮生写的那一封奏折,就是陈明自己从未贪贿,确与邢州案无关的陈情书。可赵辅问他的是“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真相”、“你只在奏折中说此事与你无关,却只字不提你早已知晓却置身事外”。余潮生不是蠢的,所以赵辅明白,他这个臣子早就知道了。赵辅厌恶的,是十七年了,那一年他还亲自去天坛祈福,心生惶恐。但如今回头一看,这不是天灾,更不是他赵辅德行有缺,而是人祸!次日早朝,皇帝下旨,暂且罢免刑部尚书余潮生的官职,在家闭门思过。其余邢州案的罪官,也一律受到惩罚。牵扯最大的几个,早已被大理寺抓进天牢,怕是只能在牢中残此余生。紫宸殿中,余潮生亲手摘下自己的官帽时,左相徐毖手捧玉笏,目不斜视地垂眼看地,并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这个学生求情.另一边,右相王诠、尚书左仆射王溱等人也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从容不迫,仿若未曾插手其中。唐慎站在三品官员的最前列,二品官员之后,他望着余潮生离开紫宸殿的背影,他忽然在想,余潮生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害了他。是王诠、王溱,他的恩师徐毖或许也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一把,与他撇清干系。但真正让他得到如今下场的,正是他自己。这世上当官不易,当jian臣不易,当好官更不易。王溱从未说过,但唐慎早已猜出,为何自两年前起,王党就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要摘了余潮生这枚徐党棋子。两年前,赵辅病重,于龙榻上长眠不起,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撑不过去了。连镇守西北的周太师都时隔多年回京,探望皇帝病情。但那次赵辅挺过来了,可从那以后王溱便下定决心,定要断了徐党的左膀右臂。赵辅终究是会死的,这一天或许并不遥远了。三位皇子无论是谁继位,都不会有赵辅那样的魄力,以一己之力屏除朝堂政见,推行银引司。当年,还只有银引司,如今更多了笼箱。前者早已显现出对世家大族的威胁,后者只需要数年时间,就可显出其改变社会的能量。余潮生做的是一个好官,王溱要做的,便是一个jian臣。唯有执掌大权,将朝堂上下变成一言堂,才可做想做的事,做该做的事。好官不易,jian臣亦不易!临近过年,邢州一案闹得盛京城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先前西北大捷的喜讯被冲淡一些,再加上每日大雪封城,更显得这偌大的城池无比苍白冷寂。唐慎奉旨进宫,离宫时,大太监季福送他出门。唐慎道:“公公身子可还好。如今天寒地冻,当注意些身子。”季福赔笑道:“劳烦唐大人挂心了。上次唐大人送来的药膏,可真是灵药。”唐慎微微一笑。之前唐慎送了纺织机织出来的新布进宫,第二天他就听说了,他刚出宫,首领太监季福就红肿着脸,出了垂拱殿。这事十分蹊跷,唐慎也不知道季福怎么突然就肿了脸,但他受到王溱的耳濡目染,想也没想,就把珍宝阁中最好的金疮药送进宫给了季福。季福因为把唐慎比作阉人,自己扇了自己十巴掌,本来还对唐慎心有怨气。但得了这上好的金疮药,他心里的气消了点,就对唐慎有意无意地说了当日发生的事。唐慎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在赵辅心中竟有如此地位。当日,唐慎就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季福在宫外的宅子。季福还假意推脱,唐慎认真道:“公公因我而受的伤,这便是我的赔罪礼。公公要是不收,可是还在生本官的气?”季福立刻收下了。季福感慨道:“这雪下得忒大,唐大人路上小心。”唐慎:“多谢公公。”季福状若无意地说道:“看到这雪,奴婢就想起,昨日官家批阅奏折的时候曾提过一句,今年这雪确实大得很,但北方早已习惯大雪,百姓们多有防范。这雪要是下在西南、下在邢州那些地界,怕是又要闹灾了。”唐慎抬起眼,看向他。唐慎:“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季福笑道:“总会平定下来的。唐大人慢走。”开平三十六年腊月廿四,刑部尚书余潮生被贬至昌州,任昌州府尹。当日,余潮生就坐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未曾告知任何人,悄悄地离了京,竟是早就收拾好了行装,一日也不耽搁地就离去了。腊月廿九,除夕前一夜,皇帝于宴春阁中设宴,邀请群臣共度佳年。宴席上,群臣觥筹交错,皇帝也喜笑颜开。唐慎身为三品工部右侍郎,因有右散骑常侍的二品虚衔,便坐在二品官员的席位中。他与一旁的礼部尚书孟阆低声说话,余光中瞧见坐在上座的三位皇子。孟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听闻二皇子在幽州与辽人作战时,受了伤。看来伤的应该是手臂。”孟阆指了指二皇子赵尚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