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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神态,小杂役笑着逗:“自然不是,小的也是北国人,怎就没人家李府二位公子那般好容貌。”

城中有位大财主姓李,有两位夫人各给他育一儿,靠窗而坐的两位小神仙正是他们:李天和李全。

李大夫人不满夫君先斩后奏养了外室,孩子都生了才领回来,一气之下与之和离,带着李天离家单过。

两位夫人水火不容,两位公子却亲如一奶同胞,说来也是缘分,在未知晓对方身份的时候,他们就见了面,还一起玩耍。

七八岁时候,淘气的李天偷溜出府邸玩,跑得很远,几乎快到城郊。他一路看什么都新鲜,直到遇见一棵大树下,几个孩童在逗蛐蛐儿,便停下来跟着一起玩。直到日头奔西山,孩子们各自散去回家,李天才发觉,他没记住回家的路。

斜阳射在李天脸侧,晃得他心慌,天黑了,他就更找不到家了。

在他急得要哭时候,有个男童发现他还呆在树下不动,觉得奇怪,便过去问:“你怎么不回家?”

李天眼泪蹿出来:“我不记得回家的路。”

男童打量他一圈道:“你穿得真好看,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不回家在外面很危险,让坏人看见你,会绑票的。”

李天更急了。

男童又说:“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城中就那么几家有钱人,我让娘亲带你挨家问问,总会找到你家的。”

李天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跟他走,在路上和男童闲聊说:“我叫李天,你叫什么?”

“我叫李全。”

“咦?我们都姓李!”

“对啊,好巧呢。”

跟李全回家,李天见到他母亲毕恭毕敬,恳求她带自己找家。

李全娘一见到李天,人愣了半晌,当听他说他叫李天,家父是李大财主时候,一直僵直的身子晃了晃。

这男娃娃不是外人,正是自己儿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李全娘是李大财主偷养的外室,跟他相遇相爱并珠胎暗结时,还不知他已有妻室。她兴冲冲告诉情郎自己有孕,盼他能奉子成婚,李大财主才坦诚家中已有夫人,且也有着身孕。

他怕夫人气急,动了胎气,不敢把外室也有孕的事说出来,哄骗李全娘:“你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便接你回府。我夫人虽悍,却是心善之人,极喜欢小孩子,她再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容下你们。”

这一拖,便拖到两个孩子意外相见。

李大财主倒也经常偷偷来看她们,但担心童言无忌,李全把自己父亲是谁说出去,便不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真实身份。李全并不知城中大财主就是自己“在别国跑商”的爹,更不知他还有个哥哥,还跟他玩了一下午的蛐蛐儿。

两个男娃容貌极为相像,好似一对瓷娃娃摆在眼前,泛着白光刺得李全娘心发痛。

同一个爹的孩子,一个在城中过着锦衣玉食、父母相伴的日子,一个却在城郊小院里日日与鸡犬为伴,还要不时受人白眼,被人暗地里骂做“野种。”

她很想在半路把李天扔了,喂野狼还是被土匪绑都好,总之这样一来,李全便是李大财主的独子了,万贯家财尽属于他。

但她还是把李天平安送回府,因为李全不敢独自在家,闹着要跟来。

他时常埋怨娘亲和爹爹为何不像别人家一样,给他生个兄弟姐妹作伴,那样他就不孤单,不害怕了。

许是血脉相连,让两个孩子初见便倍感亲切,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打闹着,和亲兄弟无二。

因为就是亲兄弟啊。

李府已经炸成一锅粥,四处寻不见独苗公子,府里上下人人似蚂蚁落在热锅。老管家把官差都请来了,正听李夫人边哭边说最后一次看见儿子是何时,大门被叩响。

李夫人比杂役跑得还快,飞奔到门口,拉开大门,当时就惊住了。

她僵在门口的样子,和李全娘见到李天时一样。

那个怯怯退到娘亲身后、仍拉着李天不松手的男童,实在和李天长得太像了,且这俩娃娃的眉眼,完全是从李大财主脸上拓下来的。

个中因由,聪明的李夫人一猜便知。

府里怕是要有李二夫人了,但她不接受此事发生。

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李府永远只会有一位李夫人,当初李大财主若不是对她如此承诺,她绝不会嫁进来,持家有道,助他富甲一方。

李天一次淘气,让父亲的风流债暴露于人前。

李大财主哄小老婆的话,他说对了一半。李夫人容下了李全,因为儿子说了,是李全怕他在外面晃荡会引来坏人绑票,才求他娘亲把自己送回来。

幼子无辜,错在大人,本性纯良的李全,连李夫人也不忍让他顶着“野种”帽子长大,一辈子活在妇人嚼舌根中。

但李夫人也不愿再守着一个违背诺言的男人。

李天早慧,很多事比旁的孩子懂得早,于是李夫人跟他把前因后果讲明白,最后问他:“天儿,娘想跟你爹和离,带你走,往后日子定是过得不如在府里滋润,你愿意跟娘走吗?”

爹爹什么德行,李天心里清楚,原本他也跟娘更亲,所以他说:“娘去哪儿,天儿就哪儿,娘要做什么,天儿都听娘的。”

那场和离闹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李全娘成了李夫人,李全成了李府的新公子。幸而李全是好孩子,府里众人对这新来的小公子颇为疼爱。

李天娘迁出李府,拒绝李大财主接济,靠顶好的绣工谋得生计,辛苦过活。她是非分明,对事不对人,在外极少论前任夫君其它不是,更没少说李全的好话,还劝李天,说家虽分了,情分不得。爹娘早晚会离他们而去,余生能相互照拂的,除了未来的娘子,就是兄弟。

李府两位公子的过去,城中人尽皆知,亦都知晓他们如今形影不离,兄友弟恭,好似长辈的恩怨情仇与他们无关。

远处客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李家兄弟早习惯了,谁让他们都带着副俊美出尘好皮囊,引人侧目,正常。

今儿这顿酒,是李全找哥哥出来喝的,有件苦恼事想与他聊聊。

兄弟二人容貌相似,性格截然不同,哥哥放浪不羁,弟弟老实沉稳。

李天啃着鸡腿说:“看你愁眉苦脸的,莫不是老爷子又给你说亲了?”

李全闷闷不乐给哥哥倒酒,轻轻嗯了一声。

接过酒顺下噎嗓的鸡rou,李天说道:“这都第几个了,要不你就从了算了,反正你是他听话的乖乖儿,何苦惹他不高兴。再说你也不小了,是该娶个娘子。”

“劝我娶,你怎么不娶?”

李全撅起嘴来,不满又艳羡地看着李天。

成家立业,世人必经,兄弟二人都未成家,但李天抢先立业。

当今圣上极爱猫,引万民效仿,普通百姓以养猫为乐,达官贵人则攀比谁的猫更名贵漂亮。

李天也爱猫,他欣赏猫的高傲。

母亲积劳成疾去世之后,李天不知自己该如何谋生。一次在城郊闲逛偶遇一商队,那些深眸高鼻的番邦商人驻足不前,围做一团,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