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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便悄悄地噤声了。

梁屿问陈孟,谢潮声知道这些么?

陈孟斩钉截铁地表示谢潮声绝对不知道,他似乎想表明谢潮声的专一忠诚,但没发觉梁屿的表情更难过了。

梁屿又问陈孟,为什么总来找梁音迟。

陈孟解释梁音迟现在是他们创业团队的一员,谢潮声走了以后,梁音迟很偶然地加入了,融资就是她在负责。

真不懂你的老师为什么要退出,陈孟忍不住跟梁屿抱怨。

梁屿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初他说要赚钱,我猜他是想赚钱养你,毕竟当老师能挣几个钱,可是谁知道他半路退出跑去援疆。陈孟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把谢潮声给出卖了。

梁屿说,我又不用他养,我成年了。

哎,那不一样,陈孟叹气,你比他小那么多岁呢,再说了男人养老婆天经地义嘛。

梁屿不说话了,背过身,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泪。

他很想立即见到谢潮声,他想告诉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生平第一次,他反省自己以前有多么不成熟、愚蠢、幼稚,他犯下的错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高考放榜,梁屿的成绩不好不坏,跟他先前的预估差不多。拍毕业照的时间定了下来,就在毕业典礼那天,那天下午还是志愿填报咨询会。

谢潮声在拍毕业照前一天回来了。梁屿想了好久要不要告诉他梁音迟的事,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口吻去说这件事,他的悲伤、难过都显得很荒谬,他哪里来的资格去伤心难过。

回来这天谢潮声被陈孟叫出去了,谢潮声坦白要过去梁音迟那边,项目有些细节需要交接。梁屿没说什么,只让他给梁音迟带个好。

回来后谢潮声脸色和平常一样,他说起梁音迟的女儿,说她很漂亮,说梁音迟总算如愿了。语气很平静,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拍毕业照,天气原本就炎热,树上的知了更是叫得人心烦意乱。

冗长的集体照环节总算结束,梁屿拉着谢潮声,想拍他们俩的单独合照。

学校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有人在拍照。他拽着谢潮声绕了大半个校园,去到人流量比较少的林荫道上。

谢潮声这天有些心不在焉,梁屿看出来了,他没有问。他隐约猜到谢潮声应该知道梁音迟的事了。

挽着谢潮声的胳膊,脑袋歪向他那边,拍照时梁屿努力扬起嘴角,尽量让这一刻自己的笑容灿烂无比。

校道上的参天大树挡不住毒辣的太阳光,聒噪的知了叫声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猛烈的阳光让梁屿有种要晕眩的错觉,他伸手挡在额前,树木罅隙间透进来的光交错成斑驳的光影。

梁屿蓦地想起曾经做的那个梦。那一个过于真实、走马观花地过完他和谢潮声纠缠的这些年的梦。

他鬼使神差地问谢潮声:“师母怎么没来?”

谢潮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来,她今天没空。”他们昨天才见过,他拜托谢潮声去问梁音迟有没有空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梁屿说:“有空我再找师母拍一张。”

没过多久梁音迟出现了,她看到他跟谢潮声站在一块儿,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对上自己的目光,那笑容还加深了几分。

梁屿也笑了笑,松开挽着谢潮声的手,转身进了大礼堂。

和梦里如出一辙的场景,他有点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或者不管是梦是现实,都注定殊途同归。

梁屿忽然觉得,或许梦里面才是最好的安排,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好的结局,他不该打破这一切。

第五十九章未来

下午是志愿填报咨询会,梁屿听了没几分钟就溜出来了,留父亲一个人在课室里对着厚厚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发愁。

他早就想好志愿该怎么填,他的分数稳进本地的大学,尽管能报省外更高分的学校,但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父亲对他是恨铁不成钢,说他瞎报志愿,分数白白浪费了。

梁屿满不在乎,他问父亲,你就不怕我去了外地然后三年五载不回家,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我想干什么你更管不着了。

父亲沉下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梁屿故意嬉皮笑脸,他对父亲说既然你知道,那么把我留在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好。

父亲说他还是没长大,随随便便决定未来的道路。你以后会后悔的,这是父亲的原话。梁屿不懂,父亲为什么不说“你们”,这明明是他跟谢潮声两个人的事,日后的结果或报应也应该由两个人来承担。

除非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选择而已。

梁屿漫无目的地闲逛,谢潮声开会去了,下午每个班都在开志愿填报家长会,偌大的校园变得安静空旷。他本来想找梁音迟补拍一张合照,但她的女儿生病了,梁音迟没跟他聊几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梁屿总有种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的感觉。他跟父亲的关系变好了,他有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家,也有知根知底、聊得来的朋友。连从前的假想敌也不存在了,梁音迟对他很好,尽管他们的交好在旁人看来十分匪夷所思,但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何其复杂,梁屿并不想深究。

最重要的是,难捱的高三过去了,谢潮声为期一年半的援疆支教也很快结束。分别的日子就要到尾声,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昨晚睡觉的时候,谢潮声手臂箍着他的腰,他的后背贴着谢潮声火热的胸膛,彼此身上都一丝不挂。这是他们最常用的抱在一起睡觉的姿势,他们足够亲密、足够深爱对方,感情也足够稳定。

再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执意面对面搂着,要看到对方眼底的依恋,要呼吸交错、肢体交缠才能安心睡下去。

但昨晚谢潮声突然要求他转过身,不再满足于前胸贴后背,而是把他牢牢地桎梏在臂弯里。谢潮声甚至提出要让他的东西在他身体里待一整晚,并且说干就干,没有一点驳回的余地。

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直到大天亮,一觉醒来浑身散架了一般,胳膊手臂酸痛得厉害。看见彼此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他们都笑了,而后在柔和的日光下接吻,拥吻中睡去的爱侣也在热吻中醒来。

容纳异物一整晚的地方异常干涩,并且总有种合不上的错觉。梁屿很是难为情,他附在谢潮声耳边偷偷地告诉他,谁知谢潮声伸手到后面摸了一把,然后说,合不上了那就继续堵着。气得梁屿在那坚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哪管会不会留下印子。

他们的日子很好很好,好到梁屿总有要落泪的冲动。他怀疑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