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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的最后一个夏天里忙得有些晕头转向。他从来不擅长安排生活和工作的节奏,尤其和学校与公司交接的事情,若不是本从旁协助,他差点要找不着北。至于说回复陈纪锋的消息,漏掉一两条也实属正常。“你这样我要闹了。”陈纪锋在电话那头说,“机场那会儿还抱着我不撒手,转头就消息也不回,小小年纪怎么能学这种负心汉做的事?”卫意兜头被扣一个“负心汉”的大帽,一脸懵圈:“我基本上都回了吧。”“这事儿还能‘基本上’?”“我有一点忙。”卫意整理着手上的证件资料,准备传给公司,闻言对耳机里说,“对不起,哥哥,我总是有点手忙脚乱的。”“那你不是个小傻子?”卫意磨磨牙不说话,默默承认自己在生活中的某些方面的确过于短板。谁知陈纪锋不依不饶,继续问他:“不回消息就算了,没事也不和哥哥发消息了是吗。”“啊。”卫意有些为难地说,“没事要发什么消息?”陈纪锋在电话里深吸一口气:“你变了,你不是以前一天能给我发好几条消息的卫小意了。”卫意把资料扫描到电脑上,小声说:“那不是我幼稚吗。”“怎么就幼稚了?”“我想学着像你一样,成熟地去爱人。”卫意认认真真地对着耳机说,“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感到轻松的。以前我那样盲目追着你,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大压力,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遥远的中国,某地,陈纪锋挂掉电话,坐在凳子上抹了把脸。成山坐在一旁电脑前劈里啪啦打字,见状问:“咋了?”“没事。”陈纪锋一脸微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而已。”※※※※※※※※※※※※※※※※※※※※舅舅闹脾气了怎么办,只能选择哄哄他第71章回家卫意在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拖着克里斯让人送自己到机场。“本,下次见。”卫意抱了抱本,说:“麻烦你照顾好克里斯。”本笑着回抱卫意:“一直如此。”克里斯满脸乌云站在候机大厅门口,像一尊面容俊美但凶神恶煞的门神。卫意抱完本,又踮着脚抱住克里斯的脖子,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克里斯,我会想你的。”克里斯面无表情:“我不会想你。”“好吧。”卫意松开他,扶了扶背上的包,拖起地上的行李,对两人挥挥手,“那我走啦。”本对他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哦。”卫意刚要转身,忽然被克里斯叫住。他回过头,见克里斯蹙眉凝视着自己,虽然脸上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说:“你说每个月都回来。”卫意一愣,接着笑了笑,说:“当然,我说话算话的。要击掌吗?”他举起手,抬头看着克里斯。克里斯却扔下一句:“幼稚。”然后转身就走,连再见也不说。卫意只好无奈看着他的背影,拖着行李箱进了登机口。他的心情从收拾行李开始就迫不及待起来,直到坐上飞机,这种紧张期待的情绪已经升至高峰。卫意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连脚都不安生,支在座位底下左右晃。十二个小时的航程,卫意硬是一刻也没睡。直到飞机落地,卫意拎着行李箱几乎是小跑着下了飞机。机场落地窗外天空湛蓝旷远,流云如鱼鳞排列。卫意跑得衣服都被风鼓起来,一头短发随着他跑动的动作四处乱翘。他刚出登机口,站在原地一边喘气一边在人海里四处找他的哥哥。这件事对他来说很容易,因为陈纪锋很高,在人群中总是突出的那一个。而且陈纪锋也会站在卫意一定能看到的地方,早早等待他的到来。不远处,身穿短袖休闲裤的陈纪锋与卫意对上视线,嘴角挑起一抹笑,适时地对他张开手臂。卫意拖着行李箱跑上前,在离陈纪锋还有几步的距离时松开手,几乎是雀跃地扑进了陈纪锋的怀里。陈纪锋稳稳把人接住,一手搂着他,一手把被扔到一边的行李箱拖过来,笑着低头在小孩的头发上亲了一口,“我发现你在我面前和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两个样子。手机不回消息,见着人了又这么热情。”卫意随他说,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唔”了一声。卫意抱着陈纪锋不放,陈纪锋只得左手挂着行李箱,右手挂着卫意离开机场。与英国的童话镇版的斑斓景致不同,吴河热闹,喧嚣,是实实在在的烟火人间。车窗外摩天大厦与矮房此起彼伏流淌而过,车开进西郊路小区,一切都没有变化,繁华市中心一隅的旧小区白楼灰瓦,绿荫茂密,散步的老人一如既往步伐悠哉,好像时光在他们的身上从未流逝。陈纪锋把车停在居民楼下,下车从后备箱拖出卫意的行李放在地上,卫意背着包蹦跶下车,绕了半圈往陈纪锋身上一挂,粘得像朵苍耳。陈纪锋只得把人往背上一扔,瓶里乓啷地拎包上楼,一边开玩笑道:“一把老腰都被你折腾断了。”卫意抱着他的脖子开心地晃腿:“哥哥的腰好着呢。”钥匙响过一圈,201户的大门推开,卫意抬头往里看了眼,怔住。熟悉的黑色钢琴就摆在墙边,与卫意从前摆放钢琴的位置一模一样。干干净净,亮得像新的。卫意从陈纪锋的背上滑下来,有些无措地四处看看,又在玄关处看到了陈纪锋从前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买的那双皮鞋。山水风的沙发布,两块沙发枕,方块桌布,钢琴上摆放的小布偶娃娃,餐桌上的台灯,水杯,甚至很旧的曲谱,用来装花的细颈玻璃瓶。有一瞬间卫意以为回到了五年前自己住的那个小家,那个略带凌乱、但是充满生活气息的九十平米小房间。一切都熟悉得令人恍若回梦,但梦没有蒙上灰尘。卫意像跌入花园的爱丽丝,走进陈纪锋的家。窗外阳光清冽正好,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陈纪锋的卧室。从前陈纪锋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现在也很简单,只是桌上摆的物品大多变成了卫意的东西,书,略显幼稚的彩色笔,从前做家教时涂涂画画写的教学计划和曲谱,几个傻头傻脑的娃娃——有的是卫意自己随手买的,有的是陈纪锋给他买的,零零碎碎,不一而足。卫意站在书桌前低头看着这些,陈纪锋说不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扔了,但它们现在好端端窝在陈纪锋的家里,一个没少。陈纪锋来到他身边,说:“幸好让周延时不时来家里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