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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大跟着进去了,说里头还有什么,得等他出来再说。”正说着,白仵作也从外头进来了,“大人,依着宋大人的指示,这三个人确实是死于一种毒,就是这毒太罕见了,比香末苏还罕见,具体是什么他也看不出来。”宋岸?他也来了?我又看向虎十三。虎十三这才意识到自己漏报了一处,他连忙道,“啊对,那夜大人叫属下去平湖郡找宋大人,属下把大人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说了青衿找出的那本书,宋大人有了示下,属下就回来了,今天早上刚进的门儿。还有,宋大人那边说了,高大人的案子也结了,是五仙县里的盐库有错漏,故而那小厮与王永合谋,害死了高大人。大狗二狗那天抱走的东西是高大人手信,也已都交给高士綦大人了。”这案子结的有些潦草。但能顶住唐代儒、纪信等人的压力,揪出王永来,已是了不得。虎十三唏嘘,“大狗二狗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硬抗住了,等到了高士綦大人亲自来的那天。”青衿此刻终于有空开口,“明大人说这毒叫红莲业,以荔枝甘露为引,若非……”“好了。”明诚之止住青衿的话,看向我。“别的话说多了,这些都以后再细捋。说说你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811:25:28~2020-02-1911:4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2085964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诚之的大夫人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2章这次青衿终于意识到他是我的小厮了。见明诚之问我,又恐我刚醒来、且又在一时间经了三天的事儿,脑子还转不过来。于是他对明诚之笑道,“明大人,我家大人刚醒来,还是叫他歇一歇。”明诚之略一忖,“也是。”顿了顿,他又道,“只是这事儿刻不容缓,不如我来捋一捋,你在旁听着,查漏补缺。”我点了点头,应了。这事儿确实刻不容缓,多歇半刻,便多一些变数。于是明诚之找来一张纸,画了一条线,线上写了几个人名:唐代儒、高士雯、纪信。“这是你一来就碰见的高士雯一案。”明诚之说着,又从纪信的名字处拉下一条线来,写了王永两个字,“宋岸查出这案与王永有关,而王永曾是纪信府吏,格外受纪信信重。”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想起高士雯的那封信来,于是我连忙叫青衿去找那封信。青衿拿过来那本,幽幽道,“那天白鹭睡下,总不放心大人,过来看了一眼大人也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叫不醒来才发现有问题。”他一叹,“还好明大人到了……”说着,里头几封信与我写的那些东西都一起被明诚之取出来了,他先看了一眼我写的东西,蹙眉道,“写的太乱了,怪不得理不清。若是这样交给他们,恐怕他们连头绪都捋不出来。”接着拿起高士雯的信,径直翻到画着图的那一面。“地宫?”我连忙开口,“就是虎大来报,若白去的那处院子,我一直怀疑地宫的入口就在那院子里。”明诚之又在王永名字后批了“地宫”两个字,笔尖顿了顿,亦从高士雯的名字后也拉下了一条线。“你来时走的是卓州这条线,而我绕了一圈,是从扬州过来的。”明诚之又道,“且是便衣,并不曾带什么仆从护卫。”“那黄……克宗?”我咽下差点要脱口出来的“老爷”两个字,随明诚之一起叫起了黄克宗的名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真的怂,如今明诚之不计前嫌,我便也心甘情愿的放低身段、从为人到处事都开始刻意模仿了。“因着快到年下了,所以扬州在处理积压的案子,以盗窃之名杀了一伙小乞丐。”明诚之搁下笔,“我记得,好像有叫大狗和二狗的。”“明大人不懂了不是?”王福听到这处,笑道,“这都是贱名儿,别说是乞丐,就是同个村里的百姓,叫这两个名字的也不少呢。”明诚之点了点头,又拿起笔画了一条线,写下黄克宗的名字。我在旁添了张一清和云空,想了想,又说了心下所疑的西凉天丒教、西胡商贸、南挝武器与尹川王的联系。就这样捋了半晌,一直捋到我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明诚之才放下笔,把这张纸递给我,“学学吧。”一瞬间似回到了奉议司。坐在内间的明诚之出来,往我桌上扔了一本写好的折子,“学学吧。”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学生。说来奇怪,明诚之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总如大了我一辈儿似的。我接过那张纸,余海几人也凑了过来。“你去买些饭菜,清淡一点。”明诚之转头去吩咐青衿,“顺带去把白鹭叫过来。”我这才想起了白鹭,说了半晌话,就连青衿都没提白鹭怎么样了。“王永府上的人昨日下葬。”余海有些担忧的看了王福一眼,我也从余光里偷摸撇着,见王福面上神色并未大变,这才放心的听余海说下去,“白鹭自打回来就像丢了魂似的,青衿和两个小厮轮流守着他。”见了我的动作,王福勉强笑了一声,“他们连成了串儿,要动他们,必然有死亡,必然会流血。下官是早有准备的。”顿了顿,他又小声道,“下官无妨,不过是……愈发坚定了而已。”这世上,总有人为民请命,也有人舍身求法。我鼻子一酸,愈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个不懂事的混账。忝居官位,一丁点的实事都没干过便也罢了,却总还想着去攀愈发便捷的途径。仿佛为官之道,只是帝宠,也只有帝宠。我连忙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掩下去,低头去看明诚之的那张纸。黄克宗与唐代儒两条线,并非往日里报上京师那样水火不容,彼此之间敬而远之。他们是有着相交的时候的,且我发现,节点上的惠利都是实打实的,而所谓的水火不容,都是些浮皮潦草的小事。果然。只是既如此,那凤相……凤相此行留给我的破绽颇多,否则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怀疑黄克宗与唐代儒的真实关系。他写来的那封信与若白的行程有偏差,对丁四平的指令与圣上不同,屡次提及唐代儒、纪信和赵士琛时言语模棱两可,如今再加上黄克宗……我仔细数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