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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他,都会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包括不认可他的“天道”。秦钧从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他无情、傲慢、不可一世,所有争夺的东西,从来都一定要拿到手。他没有接触过脆弱的东西,没有珍惜过一碰就碎的珠玉,也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心火煎熬。他只有怀里的这个人。秦钧看了他很久很久,等到真的静下心神,压下异动后,才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喜欢你,才不会伤到你。————灯火幽然,静夜漫长。江应鹤晨起的一阵子,总是会先茫然一会儿。他缓慢地清醒,睁开眼对着面前的怀抱呆了一下,视线转移了上去,看着秦钧眸光带笑地看着他。“……你,”江应鹤停顿了一下,略带纠结地问道,“你梦游?”“没有。”秦钧低头道,“弟子没有睡。”江应鹤卡壳了,不敢相信是自己滚进他怀里的,停了半晌才感觉到什么,皱眉道:“那你,松开手。”他瞥了一眼,看到钧儿的爪子从自己的腰上慢吞吞地移开,忍不住数落道:“拿为师当什么,抱枕么?真要我教你怎么尊师重道?秦钧,秦秉之?”江应鹤对他的几个宝贝徒弟疼得要死,百十年不生一次气,用这种半数落半埋怨的语气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叫他全名的机会也并不多。他没注意到自己叫“秦秉之”的时候,对方那双灰色的眼眸骤然沉暗了一刹,那股骤然而起、又乍然消退的暗色,几乎掩藏住了他一切的情绪。江应鹤也没管钧儿听不听得懂“抱枕”是什么,起身洗漱更衣时忽地看到右上角的进度条又往前蹿了一下,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很久不动一下的进度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狂奔乱涨地突破了八十大关。他盯着那条进度条继续纳闷,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正在他马上就要意识到自己想当然地把它当成培养进度条,似乎太过主观了的时候,突然听到钧儿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句询问。“师尊?”他抬起眼,“……你要换剑坠了么?”江应鹤微微诧异,转而又想起他把愁永昼转赠给童归渔的那件淡桃粉的剑坠放在了身上,许是昨夜钧儿看到了,便如实道:“那是他人托我送给童归渔的。怎么了吗?”秦钧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桃木梳,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道:“我以为师尊不喜欢李师兄送的东西,或是……有了什么女修,向你剖白心意。”江应鹤怔了一下,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转的,叹道:“但凡有一个女修瞎了眼看上我,你师尊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秦钧梳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俯身看着他道:“对,但凡有一个,都会挖了她的眼。”江应鹤:“……”……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们说得,是一个意思?作者有话要说:鹤鹤:根本没有女修喜欢我,悲伤那么大!女修(瑟瑟发抖):还…还是……命要紧……十一点还有一章!30、第三十章(修标点)天魔教。血液浓稠流淌的池水之中,鲜红水珠蜿蜒着流过李还寒劲瘦的手臂。他静默无声地被血池浸泡,掌心的血rou间裂开了一只眼睛。“尊主,”它竟然有些惶恐,“尊主,您的心魔根本无法控制啊!再这么想下去一定会疯的,就算是魔修……”血影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遏制住了喉咙。它急促地发出喘.息声,哭丧道:“血河魔尊!李还寒!你这样还不如挖了情根,这是魔过得日子吗?你到底在忍什么啊?!”它见李还寒没有反应,一边尖叫一边嘶吼道:“要是是你当年父母俱亡,尸体都被做成傀儡的时候起心魔也就罢了,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能及时行乐,你还配叫天魔?!强求清心寡欲,你还不如去修佛……”他话语未半,猛地惨叫一声,一下子哆哆嗦嗦地停了话,鲜红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宿主。李还寒缓慢地睁开眼,冰冷道:“说够了?”血影缩在他手心里,一点都不敢出声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血影也是他的心魔,只不过这个心魔是来自于他年少时从九幽地狱一层层爬上来时慢慢凝聚的,见识过他的弱小、他的不甘、他在最黑暗处苟延残喘的每一刻。李还寒行过半生,早就满身鲜血。血影看着宿主站起身,身上的气息从寂然间骤然爆发,从无境界一路蹿升而上,金丹、元婴、元神、洞虚……最后止步在半步金仙之上。血影忍不住喟叹道:“舒服,魔体永远比道体舒服,尊主不如就废了你修得另一半道体吧,有什么用……”它见到李还寒目光扫来,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口。李还寒握紧手掌,手心里的血影顿时不甘不愿地缩了回去。他重披玄衣,站在血池旁侧,注视着摆在面前的几十件清心类法器和一瓶瓶静心丹药,红眸间无波无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魔究竟是什么。李还寒抬手抚过,摆在面前的几十件法器和丹药气息大减,猛然衰弱,随后彻底报废,化为一捧俗世尘灰。灰烬从他指间滑下,昂贵的法器尽数消失。李还寒收回手,血红的眼眸中温度渐低,但即便有如此数量的清心类法器作为辅助,他还是久久地困在那一夜里,难以自拔。只要他一闭上眼,眼前就只有师尊的模样,从他第一次站到自己面前开始,直到——直到那天晚上,江应鹤低.喘着蜷缩身躯,眼角一片微红,眼睫都让欲.火逼出的泪意沾湿了。他的冰雪道体受不住这种煎熬,连意识都迷茫恍惚,像是受了伤似的,无依无靠地往他的身边挪过来。李还寒能听到对方唇瓣间轻轻地低哼和呜咽,还有他迷蒙时下意识地磨蹭。他清冷寡淡的外表之下,透着鲜活而动人的柔软。他第一次体会动情的滋味,也是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由动情而起的心魔。这个连皱眉都让他担忧的师尊大人,摒弃了坚韧冰冷的外壳,一层层地剥落表象,在欲海中挣扎时,主动地抓住了李还寒的袖摆。——纵然他是冥顽不化的岩石,都要让这一下牵动地心旌摇曳,何况他不是。他不是正人君子、不是江应鹤眼中的温柔之人,更不够体贴、没有任何同情心。李还寒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紧紧绷起来的琴弦,时刻被拉紧到断裂的边缘。他埋藏在深处的侵.占欲.望、掠.夺念头、冰冷而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