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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7

    根本做不成朋友,你以前答应过我不打扰我的生活的,请你说到做到,别再来了。”

“那是在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情况下!”顾茕无力地低吼,“你对我还有感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陈孑然,让我死你也得说出个理由来!”

“因为我怕你!我怕你行了么?!”陈孑然病还没好透,从肺里喊出的这一声,顿时眼冒金星,靠着床喘了几声才缓过来,捂着嘴压抑地咳嗽,连声音都疲惫了,“我怕你……”

她恹恹地垂着头,又咳嗽几声,一句话也不想说。

顾茕差点就问她,你怕我什么?

其实不用问。

顾茕给过她什么,都摆在显而易见的地方。

看看她脸上蜈蚣似的一道疤,看看她几乎残废的右手,什么都明白了。

顾茕想起那时陈孑然蜷缩起身子喊的一声疼。

人都是血rou做的,都知疼知热,除非哪一天顾茕的脸上也来这么一道,右手也被废这么一回,否则也不配说自己已经懂了她的疼,再也不会伤害她。

……

陈孑然对顾茕的态度又冷淡到了冰点,出院之后,不回她的短信,不接她的电话,顾茕去找她她也不搭理,就像对着空气似的。

顾茕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她了,不能像从前那样耐心地不动声色地接近她,每天几乎是短信和电话轰炸,早上问好,中午提醒陈孑然按时吃饭,晚上又让她别太累,早点休息。

太过频繁的问候,结果就是,某天顾茕照例打了“早上好”三个字准备发出去的时候,那消息前面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接着是系统提示,您已被对方拉黑。

没关系,顾茕下班后去陈孑然的楼下守着,整夜整夜地守,亲眼看着陈孑然的卧室关了灯才作罢。

“顾阿姨?你在楼下看着干嘛?怎么不上去啊?”有一天来早了些,陈安安放学回来,正好和守在陈孑然卧室窗户底下的陈安安撞见,陈安安好奇地问她。

“我惹你妈伤心了,没有得到她的原谅,不好意思上去见她。”顾茕摸摸鼻子苦笑。

“哦。”陈安安一听,对她和颜悦色的脸立刻换了一副冷淡表情,毫不怜悯地说:“那你就站到她原谅为止吧。”

陈安安不管对错从来和mama一条战线,谁敢惹mama伤心,甭管之前是救过她的命还是开导过她,通通都是坏人,不值得同情。

不过陈安安回去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跟陈孑然说了。

陈孑然一愣,跑回自己的房间,往窗户下看,果然看到了顾茕在那里,仰着头张望,二人正好对视,顾茕还冲她讨好地笑了笑。

陈孑然砰一下关上窗,又拉上了窗帘。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掀起窗帘一个角,瞄了一眼。

顾茕仍在路灯底下守着,灯光聚在她头顶上,落寞而悲凉。

陈孑然想想,拿起手机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两个字:[快走。]

顾茕:[你肯原谅我了么?]

陈孑然:[休想。]

顾茕:[那我就在这儿等到你原谅为止。]

她这是在威胁我么?陈孑然恶狠狠地把手机砸在枕头上,看着手机被枕头弹起个弧线,又掉在被单上,气不过跑到窗前看了一眼,见路灯下顾茕形单影只的样子,越看越生气,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端了盆水,二话不说往下一泼——

顾茕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以为是陈孑然心软了,笑着抬头,被一盆冷水迎面浇了个透心凉。

从头到脚湿透了,嘴里也灌进去几口,秋风一吹,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活该的铁子们把活该打在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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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心乱如麻

陈孑然居高临下地站在窗台边,垂眼瞧着发梢滴水的顾茕,看她被浇懵了的表情,和脸上肌rou因为冰冷而控制不了的一抽搐,心中快意,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冻成这样,看你还不走,再不走,下次泼你一头洗脚水!陈孑然的思维突然恶劣。

虽说临渊的秋天依然闷热潮湿,可到了夜晚,没有了太阳光的直射,地表温度突然降了七八度,也凉了起来,小风一吹,湿透的布料紧贴着前胸后背,冻得顾茕脸都白了。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娇万贵的大小姐哪儿受得了这种苦?陈孑然侧躺在床上,巴巴地瞅着深色厚实的窗帘布,左思右想睡不着,从侧躺变成仰躺,又弓起身子来蜷着睡,最后脸埋进枕头里趴着睡。她白天拼命复习,晚上还要兼职,十几个小时连轴转,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了,精神却愈发活跃,脑中天马行空不知想得什么,总之眼睛又酸又痛,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来回翻了五六次身,陈孑然的嗓子发干,突然想喝水了。她平日没有睡前喝水的习惯,今天好像不喝一杯水一整晚都别想睡觉似的,喉咙都开始发疼,只好掀开被子爬起来倒水喝。

咚咚咚。

她仰着头,几大口凉水下肚,清爽提神,更睡不着了,捧着马克杯在房间里晃悠,不知不觉地就晃悠到了窗边,鬼使神差地就把窗帘撩起来一道缝。

距离当头泼顾茕一盆冷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秋风萧瑟,陈孑然的楼下正是风口上,别说浑身湿透的顾茕,就是一个穿得整齐的普通人站在那儿都得冻得直哆嗦,赶紧找个暖和地方待着了。

陈孑然想着顾茕肯定早走了,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一眼,顿时怔住。

顾茕还是那个落汤鸡样,站在风口里,站在路灯底下。

灯光汇聚着打在她头顶上,早已看不出来时的意气风发,人模狗样的一身风衣此刻也不衣袂翻飞了,灰头丧脸地垂在她的腿边,可也不滴水,想来是被她的体温给捂得半干了。

一张白玉似的俏脸此刻没有了莹润通透的质感,不仅脸颊苍白,就连嘴唇也白得瘆人,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额头,看起来狼狈而病态。

她的脖子依旧是仰着的,也不知仰了多久,目光一直盯在陈孑然的窗台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虚弱的气息,只有一双眼睛明亮依旧,比照在她身上的路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