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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意了。

真切实意的在赴死。

江赫然与这名商贾并无仇怨,敛黑财的商贾行事愈发跋扈,不被本地政府所容忍,又因常年“上供”手中攥着官家太多把柄,正道不便出手,如污点证人一样好用的地下组织愿意接这个订单。

江赫然现在就可以顺着对方的话,将人带去酒店房间完成他的收割。不过他并没有这个打算——他不介意和泡在血腥里的尸体同处一室,但今晚毕竟是“蜜恋期”的情侣的一夜,容不得第三人打扰。

“害怕”被自家男人发现偷腥的美人,如愿被商贾带到了荒僻的住处。

车行到一半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江赫然注视着对方开车的手,突然改变了注意。

他将呼吸中止了半分钟,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我的老公满足不了我,你可以满足我吗?”一直矜持的与他谈笑的美人向驾驶位凑了凑身子,哼的像只发春的猫:“开快一点好吗?想尽快跟你回家,跟你亲近——”

窗外的景致因为他的话而飞速倒退,江赫然凑身的更近,死神高举起了镰刀。

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按开了对方的安全带,江赫然调整了一下坐姿,在对方听到安全带未扣的警报声低头看去时,出手抢上方向盘,在他cao纵下,失控的车子猛然撞向路边的电线杆。

他有百种方法可以弄死对方,却偏偏极端的选择与对方“陪葬”。

杀人要偿命啊,以命换命的江赫然全凭运气活着。

片刻后,从晕震感中恢复过来的江赫然拉过死人的手,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趁着凉透前,抵在他轻微脑震荡的眉心处蹭了蹭,眼神冷过尸身上干涸的血。

这双手长得太像樊天的手了。

第2章mama

大陆西岸的国家夏季总是很多雨。

浓厚的雨云环抱着残月,午夜,正是樊天原本预计敲响丧钟的时间。

被雨水冲刷掉身上血迹的男人在电话亭里拨打了首领的电话。

“抱歉父亲,我失手了,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去。”

樊天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喜好作死与一击致命的江赫然,配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拿走这把枪的男人在不久前,手刃了三个人。

缺失人性情感的樊天不会对外界产生恐惧的情绪,他的颤抖源自在杀戮中肾上腺素激升的生理兴奋。

被血雾洗礼,刀锋上滴淌着鲜红,是江赫然惯用的杀招。善于隐匿,行事稳妥的樊天不该跟这疯子似的,拿只有一发子弹的枪去赌命。

大抵是因为这次的搭档是他的首领,面对江赫然时,樊天只能在人前保持理智。

人后现形的男人将突然出现的三名咬向他的攻击者,反口咬死。三具尸体被目标家中的武士刀砍得不分彼此,亲妈不认,泄过暗火的樊天可以重新在江赫然面前扣上温驯的面具。

“没关系亲爱的,我们不是在吵架么,明晚之前和好吧。”

对面用了很御的女声,口腔里有磕碰的脆响,吃糖的人,声音也带着糖果般的甜腻。

对方所处环境隐约能听到喧闹的音乐声,于是樊天自若的进入到冷情丈夫与痴情爱人,蜜月期闹矛盾的剧本中。挂断电话,拉开制服上衣看了眼腹部还在渗血的刀伤,将脑袋上安保人员的帽檐压的更低。独自舔舐伤口的野狼,隐匿在了雨夜的深处。

江赫然在接樊天电话时,扣掉了指甲上没被卸甲巾擦干净的最后一块甲油。

他收起手机,吐掉口中的糖块,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自若的吸了一口烟。

穿回男装的江赫然坐姿肆意,洗去重彩浓妆的五官显出了锐角。他的眼尾并没眼线勾勒出的那么翘,眉峰并不如涂画出的那样弯,肤色还是很白,睫毛还是很长,清冷的像是挂着霜的瓷器。

不脆弱怕摔的瓷器更像是空有光滑表面的石头——表里如一亦如铁石。

“乖儿子的电话?”帮他点烟的鹤井,明知故问道。

江赫然用脚将趴在地上的死尸拨到正面,“不怎么乖了。”

江赫然的四名副手,在半年前变成了三名,此刻到场了两位,其中一位正跟袋没利用价值的垃圾一样,被他的首领认领。

两名被暗害的副手都是被敲断了脊柱。不幸还活着的那名高位截瘫从此再无法移动身体分毫,而幸运死掉的人,在三年前对樊天的“审判”中,除了附和瘫痪那位打断那只余孽的脊柱以外,更是提议直接将人杀死以绝后患。

“我倒不觉得是樊天动的手。”

副手中善于心计的鹤井的话,江赫然是赞同的。

不单因为近期樊天都跟在他身边,这袋“不可回收垃圾”被直升机空运到这个城市时,已经快过尸僵期了。更因为那只开坛时,蛰伏暗处以阴制胜的“蛊王”,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鹤井眯起一双乌云般灰色的眼,又慢声的补充:“但总要有个出来背锅的。”

换做旁人,管他是否有冤情误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江赫然会直接将人填海献祭。

江赫然在尸体浮肿的脸上默然的注视了一会儿,将跟了他六年的追随者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删除清档,挥了下手,手下众人立即不做声响的将尸身抬了出去。

“揪出当时在场的十几人里的内鬼,或是翻出将对话抖出去的多舌的人。”

鹤井不解首领对樊天的心慈,“若是他刻意反其道而行之呢?”

江赫然祭奠般,以烟代香,燃空了手边的香火。

“樊天那边,晚些时我会亲自过问。”

隔夜的后半夜,和好如初的“夫妻”同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

狂骤的夜雨拥吻着玻璃窗,蜿蜒的水痕将窗内的情景涂抹地愈发朦胧暧昧。

红烛香槟,女装扮相的江赫然敞着肩,浴袍下的一双长腿,不掩风情的叠在一起。烛火的微光收在了酒杯里,酒杯里摇晃出的碎金,映在了持杯人墨黑色的眼底。

以认错姿态垂着头的樊天在他身前站成了一尊无趣的雕塑。

态度不僭越,目光不僭越。

樊天错在失手,并为弥补失手用了太久的时间善后,没有赶上在“明晚之前”和好的约。

“不要再让我失望。”江赫然的脸上已然带着失望。

樊天终于微微抬眼,看向的是对方把玩在指尖流转着冷芒的薄刃。

“是,父亲。”

驯顺的人此刻现实的想着,在负伤的状态下与近前的人以命相搏会有几分胜算。

情侣房只有一张大床,江赫然对着即使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妥帖西装,身上依然满是寒腥味的樊天说:“洗干净。”

同床共卧的两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并不对彼此抱有戒备。

即便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