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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他对着姜行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画家的字细长秀丽。姜行看去,只见纸上写的是:“你怎么挂那样一副画在墙上?”姜行抬头,一张几笔画成的王八图直接映入了他的眼。那是他亲手裱起,挂在墙上的。他以为那是林决给他的信物,就这样挂了六十年,无时不刻不在等林决回来。却只等到了他早已逝去的消息。这个所谓信物,也不过是另外的人随手画下的涂鸦而已。姜行心中突然沉沉地难受,他起身,将那画摘了下来,然后卷起来,扔到房间的角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他才意识到画家那担忧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没什么事,”姜行撑起脸,勉强地笑了笑,“这幅画是个误会而已。”画家定定地看着他,用口型说出两个字:“是吗?”“嗯。这么简陋的画,让你见笑了。”姜行坐到画家身边,将拿来的药递给画家,转移话题,“杜掌门他们叫你画家,想必你画东西一定很好看。”画家侧着头,对着姜行眨了眨眼。他将药放下,提起笔,只一瞬功夫,纸上便出现一只舒展的杜鹃花。线条流畅优美,花瓣层层叠叠,虽然不过是黑白,但也活灵活现,足见功底。“好漂亮!真厉害!”姜行惊叹道,“我在你家时,也看到好多杜鹃。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花?”画家点点头。“那别的花呢?”姜行问,“你一定会画许多别的东西吧。肯定也和这花一样漂亮!”画家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垂下头,拿起了笔。“不。”画家在纸上缓缓写到,“我只画杜鹃。”第84章密室严珂和郝亮站在元成派掌门房前。“你要进去?”严珂问。“是的。”郝亮答。他俯下身,仔细观察着房门。门口有一个巴掌大的罗盘一样的物体,由黄铜制成,表面光滑如镜,只有几道沿圆心扩散开来的刻痕。“为什么?”严珂问。“赵雪寒对你说过郑方海的事没有?”郝亮问。“说过。”严珂答,“他说郑掌门是猎取元神,杀害文天冬的凶手。”“对。”郝亮点点头,“但他这种行为,与我所熟知的郑方海不符。我怀疑其中有蹊跷。他手里伪装成杜苏木元神的慧石,也不知是谁给他的。”严珂微微眯起眼睛。“你认得郑掌门?”他问。郝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在玉虎庄时,听别人谈过。”他掩饰道。“玉虎庄?”严珂抬起眉毛,郝亮咳嗽了两声。“我们开锁吧。”他说。严珂望着那光滑的罗盘,不知为何,他感觉这门锁有些许熟悉。“你知道怎么开?”他问。郝亮点点头。“这是字符锁。只要在这圆盘上,用气划出主人设置的字符,便可以开锁了。”他说。严珂意味深长地看着郝亮。“你在玉虎庄学的东西,还挺多的。”他说。郝亮有些尴尬地回头。他望着罗盘,略一思索。“肯定是这两个字了。”他说,用手在罗盘上方的空气中轻轻划过。他的指尖拖着金色的光芒,划出两个字后,字便缓缓落下,映在罗盘之上。严珂向罗盘看去,那字符是“天冬”二字。罗盘闪烁了一下,随即光芒黯淡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对吗?”郝亮眉头微皱,想了想,又在空中划了“虎竹”二字落在罗盘上。仍然不对。“难道冯远星他没有更换字符?”郝亮嘟囔道,写了“方海”二字,依然没有反应。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思考了一下,圈起手,在空中画了个螃蟹。那罗盘闪了一下,发出危险的嗡嗡声。“试了四次,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郝亮喃喃道,“否则这门就永远打不开了……”他望着罗盘,轻轻皱起皱起了眉头:“该不会是……”严珂见他犹豫地抬起手,缓缓在空气中划着,亮光横竖交错,形成了“苏枋”二字,落在罗盘上。罗盘亮光闪烁,上面的纹路扩散开来,光滑的表面消失,露出一道精细的门锁。郝亮的表情分外复杂。“我明明叫他换掉的……”他低声说,将手伸进锁中,一一打开那复杂的装置。最后一步是要将一道铜线穿入细小的锁眼中,然而郝亮手笨,怎么也穿不过去。严珂轻轻摇了摇头,他推了推郝亮,让他让开些位置,自己则站在门锁前,拿起铜线,向那锁眼穿过去。严珂一发击中,锁头纷纷打开,一片片黄铜依次撤下,掌门房间的门也应声而起。在最后一层黄铜片的角落中,严珂看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小字,大概是用小刀刻在上面的。似乎是一个“珂”字。严珂的心猛然一跳。他还来不及细看,那黄铜片便缩进了门缝内。房门大开,郝亮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们进去吧。”他对严珂说。元成派掌门的房间并不算很大,甚至比不上梁铎给郝亮准备的客房。房间中,除床和桌子外,整整齐齐地拜访了不少画轴。其中一幅画平整打开,挂在墙上。是一张牧童骑牛图。画的笔触老练,寥寥几笔,形象便栩栩如生。牧童在远景处,躺在牛背上,悠然自得。近处点缀着几条柳枝,几朵小花,一片春季盎然的景象。房间中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二人进屋后,郝亮便顺手将门关上了。严珂在书架上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书籍。整个房间除了堆积的画以外,空空荡荡,好似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的屋子。郝亮对这些书画并不在意,他一双眼睛四处打量,最后从床下拖了一个小箱子出来。郝亮将那箱子扣在地上,便有一阵尘土飞起。他被灰尘弄得咳嗽了好一阵。“这么久都没动过,看来这是方海的东西了。”他说,“还好冯远星都留着。”那留下的东西,也不过是几只扳指,几只毛笔,一些衣物,还有一只样貌普通的茶壶。郝亮捡起茶壶,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壶是不是赵雪寒房间里也有一个?”他问。严珂点头。这壶与赵雪寒房屋中的壶一模一样。但赵雪寒屋中的茶壶,是通往密室的入口。这只壶,应当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郝亮将手中的壶盖打开,顿时一股黑气便从壶中冒了出来。严珂一惊,刚刚在一片黑烟中抓住郝亮的手时,黑烟便散去。只听得画轴落地的声音传来。严珂循声望去,墙边堆积如山的画卷已然塌陷,墙角处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画轴纷纷滚落进入口处。“看来还真和赵雪寒的茶壶是一样的。”郝亮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