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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并且一声比一声弱,最终消失。“啊,真遗憾~”那个小矮人摊开手,泛着黄渍的龅牙暴露在灯光底下,一条窄缝似的小眼睛里闪过愉悦的光,语气却极为惋惜,“看来有些大胆的游客违反了考试的规定呢。”“水晶是不能染血的,染了血的水晶就不是水晶了。”“不是水晶,那是什么?”“是‘大恶之物’啊,绝对不能存在博物馆里。这种东西就应该永远苟延残喘于黑暗角落,它怎能与光明并驾齐驱?”小矮人用一种咏叹调式的语气回答了考生的问题,接着无聊的摆了摆手,“时间不多了,博物馆三个小时之后闭馆,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请各位游客抓紧时间。”这时候才有考生注意的那个血红的倒计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博物馆的一层里,上面明明白白的显示着:1:30时间越来越少了,而他们还停留在一层,后面还有九十八层等着他们去看。“九千九百九十九,真真假假假假真,小鸟看破不说破,梦境全是血和火……”“……水晶鞋啊在哪里?人人都想得到你――”小矮人唱着歌,肥胖的身躯灵活的拐到一只高大的天鹅背后,突然消失了。头顶上血红的倒计时出现了一霎紊乱,时间猛然向前动了动。0:30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8、附加题“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只有半个小时了?”一个考生惊恐的指着那个悬挂在空中血红的倒计时,仿佛那是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屠刀,他的神色有些扭曲,“这场考试根本就没想着让我们活下去!根本就没想着让我们活下去!”他抱着头尖叫着,转过身来拼命向博物馆的门外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哗啦…”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跑起来又不顾情况,敞开的外套刮到了一个玻璃柜,那个玻璃柜从天鹅的背上摔下来,摔成了粉碎,里面的水晶鞋滚出去了好远。那个考生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摔倒在玻璃渣上,锋利的玻璃扎伤了身体,殷红的血从伤口中慢慢的流出来,在玻璃的地面上铺成一幅血染的画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救命!啊啊啊啊救我!好疼啊!”明明只是普通的玻璃渣,划开的也都只是浅浅的皮rou,但他的血像是流不尽一样,随着那些细碎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短短几十秒就在他的身体底下形成一个血泊。那个考生僵硬的抽搐了几下,不动了。简悄一直站在第十三只天鹅的位置,小矮人出现的时候,他没有贸然的过去,所以距离考生聚集的地方是有些距离的,再加上那个逃跑的考生跑出去了好几步,离他就更远了。在变故发生的时候,他什么都来不及做。但他的身体远比他的反应更快,几乎是本能的去抢那两只摔出去很远的水晶鞋。“水晶是不能染血的,染了血的水晶就不是水晶了。”小矮人的告诫历历在目。但变故往往比反应更快。在那个考生断气的一刻,他的血液变成了一种粘稠的物质,有点类似于小矮人刚出来时的那种奇怪的黑斑,它急速的膨胀着,向那双摔在地上的水晶鞋扑去,简悄眼疾手快的抢了一只,另一只被那些粘稠的的血液触碰,发出像硫酸腐蚀东西一样的声音。…那是第二十七双水晶鞋。玻璃柜已经成了碎片,碎片泡在血液里,上面的字根本看不清,他只记得他粗略扫过去的时候,这双鞋好像讲的是一个关于丰收的故事。丰收、希望、死亡。他只记得这三个关键词了。【水晶鞋染血。】【触发附加题。】【丰收的思考。】【考试时间三小时,附加题无延长时限,请考生尽快答题。】血液将水晶鞋腐蚀殆尽,化成一条条流动的细小血线,像一张网似的蔓延到所有考生脚下。然后从他们的周围拔地而起,在他们的头顶结成一个点,就像一个血红色的笼子。笼壁的血线越来越密,幸存的考生都忌惮着望着这个笼子,想逃出去却又不敢触碰。在血线密集到一定情况后,周围突然起雾了。白色的雾气遮住了玻璃柜,遮住了天鹅雕塑,也遮住了他们能看到的所有视野。“哒哒哒…”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戴着破旧头盔,穿着锈迹斑斑的铠甲的骑士骑着一匹白骨马,出现在笼子外。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很久都不曾说过话,发音陌生笨拙:“告诉我,丰收是希望还是新的的死亡?”没有人应声。“丰收是希望还是新的死亡?”骑士又问了一遍。考生里有些sao动,但是还是没有人应声。“丰收是希望还是新的的死亡!”骑士从他腰边的剑鞘里抽出了短剑,隔着一个笼子问他们:“回答我!”还是没有人应声。骑士手中的短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尖随意的指向了笼子里的一个女生:“你说。”那个不幸被选中的女生万万没想到是现在的局面,他抖着双腿回答说:“我……我不知道。”“愚昧的人是没有资格活着的。”骑士冷漠的下了一个判决。如同接到某种号令,组成笼壁的血线动了动,一把捆住那个女生,将她扔到了笼子外。…刚好就在那个骑士的剑底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丰收是希望还是新的死亡?”“是……死亡。新的死亡。”那个女生直面生命的危险,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想着这种问题有很大可能不走寻常路,咬咬牙,选了后面的答案。“那为什么丰收时人们脸上总是有发自内心笑容?”“我…因为……我说错了,是希望!希望!”那个女生心里一悔,忙不迭地否认道,“丰收是收获!劳动的一年,有收获自然是愉快的!”“那为什么收获会引来外面起残暴的豺狼?”“因为丰收会引来别人的嫉妒和掠夺!”女生辩解。“你不是说丰收是希望吗?”骑士居高临下,“你答不出来。”那柄还带着铁锈的短剑穿透了女生的喉咙。“下一个。”骑士杀死了女生,宛如杀死了一只蚂蚁,隔着破旧带红锈的盔甲,骑士的脸看不清楚,他把短剑召回到自己手里,盯着笼子,重复道:“下一个。”这一次剑尖的目标换成了一个站在人群最后面,满脸惊恐的男生。“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