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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里特殊,打工走很长的路吃很多苦会大方告诉人他以后会自己赚很多钱,承诺给罗晹买很贵很漂亮的生日蛋糕……可是罗旸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就算是他了解这样的莫若拙,他依然用这种窒息的办法一次又一次加速他的绝望。现在罗裕年用钱去侮辱莫若拙,他又在切齿痛恨什么呢?罗裕年一直看着双膝跪地的罗旸,看他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那些贪玩贪yin的迷雾一扫而空,他一下就看见了罗旸炽热愤怒的焦点,眼色晦暗。于心不忍般,罗裕年让他起来,然后让手下拿进来一个东西。等又只剩他们两人,罗裕年点开视频。画面是在一个不大的房间,一张桌子,对坐着罗裕年和莫若拙。莫若拙好似瘦了,又好像没有,穿着一件罗晹没见过的卫衣,露出指尖。他看了眼放在一边的镜头,然后去看另一边,侧脸的白皮肤光润细腻,下巴有纤细的骨骼线条。他的视线里是罗裕年准备的现金,桌上所有的保险箱打开,排排崭新鲜红的钞票。莫若拙出神看着新鲜的钞票,当对面的罗裕年叫他时,他大而乌黑的眼瞳轻轻一动,看过去。“小莫,你对Erick就没有一点特殊的感情吗?”罗裕年慈和说,“如果你喜欢他,我会担心,以后你可能会去找他。这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处。”莫若拙说:“没有,我恨他,哪怕在他觉得我爱他时。”罗裕年只微微皱眉,然后示意手下把钱为他装起来。扣保险箱的声音清脆地占据了整个画面,莫若拙看他们一一扣起来,轻声说:“谢谢。”他们的主人强jian了他,现在他对他们说谢谢,所以莫若拙说完,就轻轻笑了。画面也停在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容上。这和罗旸印象中,或者不是罗旸想要的温柔、清纯的莫若拙那个样子。罗裕年合上罗旸死死盯着的屏幕,心平气和问他:“Erick,那么多钱,难道还不能买到一个人的灵魂吗?”罗旸低头低沉狂笑,生得太好的五官狰狞,从额发到挺拔的鼻梁都有种冷玉般的质感,整个人像是碎冰合拢起来的。好半天后,罗旸抬起头,站起来时,手在好像是按着胸口那个会痛的地方,红着眼睛看着罗裕年,他的长辈眼中那种冷酷的运筹帷幄,并不陌生。从小到大,罗裕年都是这样告诉罗晹的。钱可以做到一切。罗晹心中有多少的不满,罗裕年就能给他成千上百倍的补偿。罗仁锡没有沦娼陷赌,只是殴打小孩,被亏欠的罗旸住最贵的病房,有最贵的玩具,周围数不清的跟屁虫把他当文物一样照顾。等罗旸长大,他性格乖戾霸道,一事无成,罗裕年依然包容他所有的想法,他失去朋友时就对另一个玩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用大量钱财帮罗旸补漏。他任何曾经一次受伤、出祸、惹事,罗裕年都帮他搞定,甚至给他奖励。游艇、飞机、跑车、房子……有这些昂贵的大玩具,罗旸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他也比任何人幸福。所以这么多年,不管是安慰被拳打脚踢的小孩,还是宠溺玩世不恭的败家子,罗裕年的钱都可以弥补任何一段受创、孤单的时期。罗裕年的钱是万能,现在罗裕年用他万能的钱买走了罗旸最喜欢的人。“他还是爱你”39、历时两个月的举证,公诉方的物证脆弱,人证反悔,咄咄逼人的被告律师不仅一一击破,还当庭出示了罗旸精神鉴定书。最后法院以证据不足撤回了公诉方诉求,判决无罪,并满足被告要求,让公诉方向他道歉。坐在被告席上的罗旸全程一言不发,最后才看了看对面。哪怕有罗裕年准备的性爱视频,周屿只要莫若拙出来证明他们非自愿的关系,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但从始至终,莫若拙都没有出过面,嫉恶如仇、疼惜弟弟的周屿也失去了对整件事的执着和意志力一般,平静地坐在法庭之中,面对判决表情只有一闪而过的嘲讽。这一切好像都是罗裕年那些钱的功劳。——一千万,就堵住了周屿为弟弟讨一个公道的路,也让莫若拙再也不会出现在罗旸面前。走出法院,骄阳灿烂,罗裕年心情也不错,对陪在身边的罗旸说:“Erick你要不要先去波士顿一段时间?”罗旸的新学期是在那里的一所常春藤名校,出过多个诺奖经济学得主。而罗仁锡是那里的荣誉校友,罗裕年也是校董事之一。面对对这规划,罗旸一如既往没有过多的感觉。这两个月,他被安排的生活都索然无味,但不知道怎么了,以前那种带着那种飞车把这种人生撞得稀烂的疯狂念头都已经淡了。他跟在罗欲年旁边,个子很高,听罗裕年说话时微微低下颈骨,下颌线瘦削,长眉薄唇,在阳光下像阿多尼斯苍白忧郁的美少年,只是从左边修长俊美的眉梢到耳骨,都有一排小银环,漫不经心低头时,这些叛逆、另类的装饰,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种从骨子来的冷漠。罗裕年又说:“不用多想,你在那边就好生念书,有人照顾你。远离以前的朋友和生活,你觉得孤单,也不要学坏,那么远,出了事,爷爷也赶不过来。”罗旸依然淡淡颔首。罗裕年没着急从法院离开,边与罗旸说话,边在台阶下略略等了一会,等来从里面走出来的周屿等人,便漫不经心对罗旸说:“他们还欠你一份道歉。”他带着罗旸站在那里的傲慢,像是他之前特意准备的那些现金,直观浅显地扇在人脸上。听完那份稿子,捻捻落在手上温热的阳光,罗旸问:“他呢?”平静了一上午的周屿目光凛冽看向他。罗旸又问:“莫若拙呢?”周屿被同僚绊住肩膀,嗤笑,“罗先生不会还想他来给你道歉吧?”一直冷冰冰、置身事外的罗旸尤其在意自己的问题,往前一步,还未开口,就被一直苍老而有力度的手抓住手腕。罗裕年客气地又带着上位者的威势,“带少爷上车。周生,你是个好警察,我也相信你们一家都会说到做到。还请以后不要纠缠我的孙子。”被两个私保、一个司机夹送着护上车,坐在罗裕年身边,罗旸在荒谬地笑意中回过头,看看在原地那群人,又彻底没有了冷笑,回香港的飞机上一路都面无表情,心如死水。在香港准备了几天,罗旸去波士顿的行程也最终确定。不像上次那么大少爷排场,去求学的生活里没有罗旸习惯的工人、司机、厨师,去波士顿飞机上只有罗旸一个人,以及罗裕年最信任的私保团队。罗旸没有什么行李可以带,也不用准备什么,临近出发仍在暗无天日的游戏室打游戏。工人小心敲门,告诉他郑二少找他。“叼!你在哪里?现在才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