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几许欢情与离恨/负心流言/不相上下/要挟留下/刺中与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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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醒了过来。 他正躺在床铺舒适的榻上,只微微动了几下,后xue就传来一阵温热的流动感。 “嗯…”景天不自觉低吟一声,脸色猛地泛红,身体也不自觉夹紧了。 他双手捂住脸,只露出凌乱长发下,两只红透的耳垂。 “混蛋红毛…”景天咕哝着,继续夹紧腿根,终究是又躺下了。 虽然那本质还是花蜜,甚至还是价值无限的天材地宝,也终因灌入的特殊方式,让他分外羞耻。 但景天想了想,就理解了重楼的用心,也并不排斥他暗示的炼化灵气,只是难免有些羞恼和赧然。 等等,自己醒了,重楼呢?! “重楼?”景天一下子从羞赧中清醒过来,从榻上彻底支起自己酥软慵懒的身体。 周围安静地有些诡异,倒是温热的灵气充裕到让人觉得醺醺然。 “重楼?!!”景天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而这预感,在他下床走动,发觉自己被禁制在了寝宫之中,炎波灵力吸收一点儿就流入补充一点,足以支撑长久闭关后,达到了巅峰。 “景天…飞蓬…”慢悠悠的声音响起,隔着寝宫的墙壁,却无处不在。 正握紧拳头的景天倏然抬头:“黎火金吾,重楼呢?!” 他并未发觉,自己的音调里已经含了不愿猜测成真的恐慌无措。 “你不是猜到了吗?”可黎火金吾残忍地点破了景天的恐惧。 景天动了动嘴角,极轻微、极艰难:“为什么?” 明明我答应了和他同行,明明我们说好一同面对! “魔尊一言九鼎,从来只对你。”黎火金吾却叹息着,也意味深长地说着:“可在此之前,重楼是魔。他也曾翻脸无情,也曾尔虞我诈。” 在景天的沉默中,他温和了语调:“如今出尔反尔,却只是为你一人。只因有些风险,他一丝一毫都不敢去冒。” “比如天帝震怒,亦如永劫之死。”黎火金吾淡淡道:“天帝怒而灭人,女娲补天身陨,而后重启盟约、绝地天通之悔,可都历历在目。” 他叹道:“但这些弥补,又有何用处呢?女娲,终究是再无踪迹了。” 景天悚然沉默,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无奈无力。 “所以,我只能等?”他心乱如麻地问道。 黎火金吾听得出来,严肃随之褪去,倒是笑了:“那得看你自己。” “……也对。”景天思忖片刻,亦炼化了体内被重楼留下的精气灵力,最后跳下床,撸起了袖子。 他颈间的艳红唇印一枚枚连成一片片,往胸口蔓延开来,直到被领口收拢遮盖。 就连衣料上卷的白皙手腕,也有隐隐约约的捆绑痕迹,分外暧昧旖旎。 “哗啦哗啦。”可景天不曾在意,他来魔尊空间的次数绝对不算少,重楼的习惯近乎全部都了然于心,直接就去浴池进行准备了。 不多时,恒温法阵开启,各种疗伤灵药融化在不停波荡的水中,逐渐化为一锅药池汤浴。 景天刚刚服下了不少灵药,药力融于他的身体,可随双修运转溢出。 “我还是有些能做的。”盘膝阖眸之时,景天低低笑了一声,就安静地守在岸上。 他身上竟只穿了一件纯白而轻薄的袍服,早已被水汽蒸腾浸得湿透。全身指印、吻痕、齿印,尽数隔水印出,诱人之极。 好似一尊细汗淋漓的容药鼎炉,只待魔尊归来采撷。 不知道过去多久,安静的修行打坐中,景天未曾留意。他只是在空间发生波动的那一霎,立刻起身冲了过去。 然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险些软了景天的手。 “红毛…”他扶住浑身是血的重楼,掌心不自觉发抖:“重楼…” 头脸都是血,视野模糊不清,重楼却还记得安慰景天,哪怕声音极低:“咳咳…我…没事…夕瑶的天罚…我接了过来…伏羲…就没出手…” 他说着说着,眼皮便往下坠落,气息越发低弱,只有音调还勉力维持:“但神族高层…集体出动…可…三皇盟约…是本座…先越界擅闯…” “我知道。”景天搂紧了重楼,鲜血瞬间染红白衣。 他却毫不在意,只专心致志地把重楼扶到药池里,动作极轻柔:“我都知道,你没有还手。” 前前世身为第一神将,飞蓬对神族高层的实力,不可谓不清楚。 若非被天罚吞噬大部分灵力,神界又有办法屏蔽空间法术,重楼还顾忌三皇盟约,在主动擅闯神树、营救神界罪神的情况下,只挨打不还手,怎会伤重如此? 其实,他答应和重楼同行,本就打着自己成仙,强行用秘法接过天罚,保留重楼完整战力,好一路闯出神树的打算。也同样是,只逃不还手。 “天帝没有阻拦,便说明此事过了。”景天笃定说道:“好好疗伤,我守在这里。” 重楼轻轻笑了一声:“哼,好。” 景天,你话说得倒是简单,可抱着我手臂的手指,都在发抖啊。 “别担心,只是重伤,需要沉睡。”重楼感受着景天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拿毛巾从脸颊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伤口,嘴角微微勾了勾。 景天的擦拭有一瞬的停顿,又状若无事地继续了:“要多久?” “大概十年。”重楼对自己的伤势有准确推断:“就在此处,你可随意出入。但若去人间,就让黎火金吾送你去其他泉眼,别去神魔之井。” 他悄然到神树顶层,一路挡下各种攻击,闯破神族高层接踵而至的围剿,最终从天门逃之夭夭,神族不可能不加强神魔之井的防御。 “……现在不急这些。”景天缓缓扯开重楼背上的披风,凝固的魔血和布料混在一起,伤口有些结痂,只有这样才能降低疼痛。 重楼闭着眼睛,低哼道:“那你别婆婆mama的,用点力气撕开就行,慢吞吞干嘛。” “……”景天一声不吭,当做没听见。 作为飞蓬,他镇守神魔之井,与重楼交手多年,彼此受伤是家常便饭。后转世为龙阳、景天,在战场、在寻灵珠途中,也时常有损身体。 可是,那点疼痛对自己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不似今日看见重楼重伤至此,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碎了,疼个不停。 或许,这就是心境的变化吧?景天无声叹了口气,在重楼还想说什么之前,往前探头堵住了那双温热的唇。 “嗯唔…”重楼难得失去主动,被景天按着索取渴求,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色,居然漫上了一层薄红。 在景天松开的那一霎,他急急忙忙转移话题,似乎适才难得的羞恼并未发生:“你之前那一个月的膳食,灵力渡入体内,倒是作用很大。” 那些灵力是经过景天特殊搭配的,魔体不可轻易炼化,当时仅是沉淀和滋养的效果。 “噗。”知道重楼的心思,景天弯弯眼眉,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嗯,有作用就好。” 想也知道,那些凝结于身体深处的灵力,在重楼伤势愈重、后继无力时被自行催动,定然对他起到了不小的用处。 倒是不枉自己辛苦那一个月,弄出了各种滋养沉淀的搭配。 重楼:“……” 他忽然就有点害怕,景天再让自己继续吃那些了。 “嘿,你那什么表情?!”景天倒也看得清楚,气呼呼咬了一口重楼的脖颈,不轻不重,像是逗弄:“就这么不想吃我的手艺吗?” 要是你拿出当年飞蓬的手艺,我会很想吃。可那一个月,就算了吧。重楼想着,没敢说出口,怕被强喂。 “哼!”景天气恼道:“红毛,你听着,两条路你自己选。我刚服用过不少灵药,要么你吃我,我渡妖力给你。要么,我现在就去做饭!” 重楼郑重其事:“……本座选吃饭。” 吃你?就你现在不到仙的体质,和我双修,那很容易变成我控制不住单方面采补你。事后,你也躺床上陪我是吧? “你!”景天狠狠瞪了重楼一眼,耳垂guntang。 他起身掀起一波药池内一股热浪,气势汹汹去厨房了。 还没忘记把帘幕拉好,哪怕恒温法阵还开着,也生怕伤势未愈的重楼着了凉。 重楼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能看见的眼睛眨了眨,趁着景天离得远了,偷偷用空间法术,渡了一点儿他平时爱喝的茶叶。 嗯,接下来稳定伤势可以沉睡之前,就靠这个,在景天致命的手艺里续命吧。 “哼!”厨房中,景天气呼呼地剁着魔兽精rou与排骨。 乱七八糟的、充满灵气的调味料,比如兽角粉,就摆在桌台上,发出奇奇怪怪的味道。 可想而知,重楼接下来喝到的,会是何等世间难有之“美味”。 当然,景天保证,他做的药膳若用于稳定伤情,绝对是一等一的效果! “很好。”对此,之后含泪喝了半个月的魔界至尊,点头表示认同。 他全力支持自己的道侣,将这么好用的药膳在魔界发扬光大,甚至在沉睡前,专门发令给了天魔女。 “……这是什么淋过雨就要撕别人伞的行为。”魁予不禁抽了抽嘴角,但还是叫来了魔尊传令中,所提到的景天合作者。 果然,景天在天魔国的动向,是瞒不过魔尊的。 不过,我怎么记得,飞蓬将军以前的手艺,虽然很少有族人品尝过,但据说是真的非常好呢? 目送着晗衣、觅影兴高采烈去统筹了,魁予陷入沉默。 问题来了,现在,景天这厨艺,到底是谁带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