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烧在家,小猫守了我一整夜?!蛋肛门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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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 “最迟下周,你必须去一次心理门诊。” “或者精神科,你自己选一个。” 医院急诊,病患、家属、医护来来去去,呻吟和喊声还有小孩哭声混在一起,嘈杂得要命。为了听清楚庄思思一脸严肃对我说的这两句话,我可谓是废了老大劲。 “这不是建议,如果你不去,我就以家人的名义把你绑过去。” 我眯着眼随便点了点头,很敷衍的答应了。面前的庄思思还穿着白大褂,身上湿一块干一块,她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你怎么回事,自己身体差第一天知道?第一天当人?还能莫名其妙跑去淋雨淋晕倒了,要不是有好心路人拿你手机通知我,你准备在雨里躺成浮尸吧!” “不至于不至于。”我打了个哈欠:“最多泡肿一点......” 庄思思对我扎了针挂水的手臂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正要叫痛,她却面色凝重地叹气道:“jiejie,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今天真的快吓死我了。” “我一过去,看见你躺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小时候你晕倒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又......” 她欲言又止,最后再一次叹气。 我张着嘴,收回了本来要说的话:“没有,我今天出去,真的只是为了找猫。” 在我看来,庄思思有些过度紧张了。 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我格外喜欢一个人独处。据家里人说,我当时总喊着要去找什么东西、什么人,常常趁着长辈看不住的时候偷偷溜出门。为此还出过一两次意外,不过,都没什么大事,只是麻烦家里人担心而已。 奇怪的是,我对于出走的经历,却没有太多记忆。 也许类似于梦游?我也捉摸不透。 说回到猫...... “你那猫还用找?!” “你晕倒了起码有十几分钟吧,我过去的时候,你那猫还乖乖在旁边陪着呢,后头我搀你回家换衣服,那么多级楼梯,它居然还一步步跟着上楼了。”回忆起猫跟在我们边上亦步亦趋的模样,庄思思惊叹十足,又狐疑起来:“你那猫,不会成精了吧!” 庄思思在某种程度上,或许猜到了真相。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猫就蹲踞在我身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还时不时用它的尾巴圈一圈我的手腕,确认我的状况。如果不是在庄思思面前,它不想说话,我一定能听见一连串混合了喵喵叫的人话。 它很紧张我,我感觉得出来。 这样想来,或许,它下去找三花猫打架,不仅仅是因为误会它的烤肠被三花猫抢走,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它觉得我要被抢走了? 说不准,说不准。 有一只会变成人、总的来说智商还是很猫的小猫,我拿不准我该是什么定位。 反正不太像主人,单纯的铲屎官也不是,猫根本不用我铲屎。 那……是,爱人么?我不是种马,只有面对猫的时候,我才会产生那种不能言说的欲望。 几近本能的欲望和在乎,是爱吧?我爱猫么? 可是猫好像不懂情爱,只有我知道,我有多在乎这只突然闯入我生命中的小笨猫。 处理完腿上的伤口,滴完点滴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庄思思不放心我,把我送到家门口,想着我家里还有只她害怕的毛茸茸动物,到底没进门。 “何言,我再跟你说一次。”一向咋咋呼呼的女孩子,穿着白大褂,板起脸,好像突然就有了医生的样子:“你的状态不对劲,你得去看医生。” 庄思思一直说,作为心理医生,同时又是家属,她拿不准我的情况。 而我觉得,怎么说呢......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太亲近我了,才会觉得我是有问题的?” 当局者迷啊。 “我挺好的,真的。”我望向庄思思眼睛深处,犹豫了一下,靠着门板,想到一门之隔里头的猫:“而且我觉得,我越来越好了。” 没遇到猫之前,又经历了背叛、被迫离职,我的状态的确越来越差,差到不行。 不想活,自残,彻夜彻夜的失眠,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却翻来覆去找不到。 奇异的是,猫出现在我生命里之后,那些情绪,好像被猫隔绝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不过,为了让庄思思安心,我妥协道:“过两天放假,我会再去一次医院的。” 楼梯间的声控灯由上至下,一级一级亮起。庄思思的脚步声走远了,我收回目光,转身,旋了钥匙。 屋子里很暗很暗,没有开灯,静悄悄的,仿佛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 我从鼻腔里吹出一口冷气,低下头。 两只亮得像夜明珠的眼睛,在门内一米处待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我。 开着门,风穿堂而过,卷起屋内的窗帘。我看见那边的窗透进来的天光,从靠窗地面的一滩积水,照亮到在猫平铺在地面的尾巴。 我蹲下来,低下头,让眼睛和猫一样高。 我问猫:“怎么没去把毛吹干。” 猫耳朵耷拉着,头顶的毛和尾巴毛都是湿漉漉的。 “咪呜,对不起,是猫太任性了,害你生病。” 尽管知道猫不太喜欢被人碰,可这一刻,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猫脑袋上揉了揉。 “没事呀,我不怪你。” “下次要走,走大门,不要从窗户跳,很危险。” 手掌下的脑袋向上顶了一下,在我恍惚着的时候,猫又一次摇着头,蹭着我的掌心。 “不走了,以后都不乱跑了。” 猫踩着猫步,跳上我的膝盖。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漫上胸腔,我搂住猫,用侧脸贴住猫毛茸茸的脸,说,好。 在医院待了半晚,体温勉强退下去,身上依然没有一点力气。 我躺在床上,远远听见卫生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刚刚猫变成人走了进去,大概人形态吹完头发,猫形的毛也就干了吧。 不过,十几分钟后,从卫生间出来的却不是人。 猫轻巧地跳上外面灯的开关,客厅变暗,它才蹦进我的房门,费力地用两只前爪把门推上。 咕噜噜。有东西在地板上滚动,我低头,猫居然推着一瓶矿泉水朝床过来。 “喝。”把矿泉水瓶立住,猫蹲据在地面,重新变得蓬松的大尾巴盘到爪子前。 ......怎么说呢。即使对猫误会我离家出走、和别的猫打架有一丝生气的我,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很难不丢盔卸甲,心软成泥。 “你在生病嗷呜,早点睡觉。”说着,猫却没上床,它跳上床头柜,在贴着床的窗台和床头柜之间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前者:“猫守着你,不舒服的话,猫去给你烧水喝。” 这是一只很为自己闯出来的祸负责的小猫。 可我......怎么睡得着呢。 我很坦诚地向猫说了我的心里话:“我没办法睡,吴碎云。” “你能跟我回家,我很惊喜,可是我怕你再走。” “......既然你能变成人,你也有随时随地离开这里的能力,你应该没必要,非得在伤害过你的我身边留着吧。” 它不仅仅是只猫。 如果猫只是猫就好了。 怕它为了自由跳窗,我可以把屋子打造成巨大笼子关住它;如果我只是撸猫过度不小心让它应激,我也可以给它找最好的医生,给它吃最好的猫罐头。但猫还是人,他有手有脚,他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想法。 猫有一个我全然不了解的世界。 我定定望着猫,蔚蓝宝石和琥珀做的眼珠子中,盛放着一片星辰大海。 我需要一个答案,无论是走是留,我需要一个答案。 窗台上,猫本来略微伸出来的舌头,一点点缩了回去。 它有些紧张,眼睛甚至避开了我。两只前爪蜷成小山竹的模样,背后的尾巴晃个不停。 这更代表它有秘密,而且,还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算......”了。 “就......” 我们异口同声,我收音时,猫豁出去一样,继续说道:“就是......有一些原因,猫必须在你身边。” “最起码,每天要待在一起十个小时才可以。” 猫一边说着,一边苦恼地在脑袋中间皱出川字:“不然,会出现很可怕的事情!” “必须是我吗?”我舌尖发涩。 猫斩钉截铁:“咪呜,必须是你。” 说完这个,猫怎么都不肯吭声了。它背过脑袋,在窗台上的一条毯子上蜷起身体,小尾巴则“啪”一下拍到墙上的灯的开关上,卧室的灯灭了,我睁着眼。 心脏像做了搭桥手术,一下子平稳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 猫咪非我不可。我有一只独属于我的小猫咪。 “晚安。”我对猫说。 “丸庵。”猫声猫气的回应,没一个音在正确的位置。 我以为猫睡着了,可这天晚上三点多,我稍微翻了下身,窗台上的尾巴很快转到了另一边去。亮晶晶的两个眼珠子盯着我,直到我再次闭上眼,那边才窸窸窣窣地又没了动静。 猫真的在守护我。 真好呀。